“現在的沈家還有多少戶人?”我沒話找話的順口問。 沈科低頭想了想,回答:“大概還有二十多戶,不過全都集中住在靠近大門的幾個院子裡。”
“那後面的院子就這麽荒廢著沒人住?”徐露十分驚訝。
沈科笑著點頭,說:“沈宅後邊的三十多個院子因為荒廢太久,所以全都封了起來,幾乎有一百多年沒人進去過了。”
“太浪費了,這麽大的地方!”徐露一臉惋惜的說。
我嘿嘿的笑起來,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她說道:“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非常簡單,小露妳嫁給沈科那小子,然後每年生一個孩子,生到四十歲再收手,那麽少說也能幫沈家增加二十多個新丁。哈哈,要不要考慮一下,沈科可是千萬富翁哦!”
只見沈科眼睛一亮,臉上頓時浮現出愣愣的傻笑。
徐露也笑了起來,她開心的露出自己潔白健康的牙齒,然後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看著我痛的幾乎要跳了起來,這小妮子才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嘴唇。
“哼哼,小夜。”她氣衝衝的說:“本美女不發威,絕對不代表我溫柔,現在先要你點利息,下次再敢亂說,我就連本金一起拿回來!”
我苦著臉用力的揉手臂,抬頭正好看到沈科一臉的賊笑,於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我,立刻找到了出氣筒,右腳一彈,腳尖正好和他彈性十足的肥屁股,再次做了溫柔的親密接觸。
那小子立刻以臉朝黃土、屁股高高撅起的姿勢倒在了地上,那副狼狽的樣子,直看的我們三個指著他一個勁兒的狂笑。
就在這時,一陣吵鬧聲從右邊的院子傳了過來,沈玉峰皺了皺眉頭,示意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剛走進去,我們頓住被眼前那個怪異景色給唬的停住腳步,呆呆愣在了原地。
說實話,我曾經歷過許許多多怪異莫名的事情,也曾見識過許許多多詭異的事情,但卻還是被驚呆了。
眼前的景色說不上詭異,但卻絕對怪異,因為偌大的院子裡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魚,大概有三百多條,有些已經開始腐爛,發出陣陣惡臭。
我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是觀賞用的錦鯉。”腳下正好有一條剛死掉的魚,我順手將牠拿在手裡,仔細地打量著。
“是一般的紅衣錦鯉。”沈科也清醒了過來,湊過頭看了一眼判斷道。
我搖了搖頭,指著泛著慘紅色的魚身上那些黯淡的純黑色斑紋道:“這條魚身上有紅黑兩種顯眼的斑紋,應該是墨衣錦鯉。”
“喂!現在可不是你們賣弄學識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徐露極為不滿的嚷嚷道。
突然,她在地上看到了什麽,眼球幾乎都激動的凸了出來,叫道:“這!這不是黃金錦鯉嗎?”
她猛地從地上捧起一條呈純黃金色、魚鱗排列的十分整齊的錦鯉,激動的大叫道:“這絕對就是傳說中,一條的價值足以買一棟房子的黃金錦鯉!我在電視裡看過,天哪!怎麽這棟房子就這麽死翹翹了?”
只聽“撲通”一聲,我們三個差些被她嚇倒在地上。
我略微分辨了一下:“不錯,確實是山吹黃金錦鯉,雖然不是很純,但這一條至少也值好幾萬。”
這條在水裡曾經亮晶晶的、發出黃金般的光芒的錦鯉之王,現在顏色黯淡的靜靜躺在徐露纖細的雙掌之上,不下六公斤的身體早已變得僵硬,灰白的眼珠死死的凹進了眼眶裡,
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到底沈家發生了什麽事?”
我努力忽略掉徐露在自己耳畔不斷發出的心痛的咕噥和歎息聲,慢慢將整個院落掃視了一番。
放在這個院子中央的錦鯉不下三百條,品種雖然各不相同,但都有個共同點:每條死魚的眼珠都凹了進去,就像是什麽東西用力氣按進去的,而且牠們身上也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更沒有被毒死的跡象。
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我全身打了個冷顫,一股陰寒冒上了脊背,我猛地向後望去,什麽也沒有……
徐露依然嘴巴不停地碎碎念著,沈科和他的舅舅沈玉峰相互談論著什麽,然後同時露出一臉茫然的樣子,看來是對現在的狀況沒有一點頭緒。
沒什麽大不了的景象,但為什麽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兒?我遲疑的又向那些死魚望去,這一看,直嚇得我臉色頓時煞白起來!
我粗魯的將那條山吹黃金錦鯉從徐露的手上搶了過來,然後仔細的望著牠凹陷眼睛的部分。
果然,牠那原本凹進去的死魚眼,不知什麽時候凸了出來,嘴角也微微咧開,透露出一絲淡淡地、卻會讓人感覺陰冷無比的詭異。
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眼睛絕對沒有看錯,這個院子裡的三百多條死魚,牠們的眼睛在同一時間,不知道因為什麽理由,從原本凹進去的狀態變得凸了出來。
“小夜,你怎麽了?”
徐露看我的臉色不太好,關心的拉了拉我衣服。
我回過神來,用力搖搖頭後,衝她露出燦爛的笑:“沒什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妳看,我學沈叔叔的笑學的怎麽樣?”
“真的要我說出來嗎?”她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用力拉住我的臉皮,大聲說道:“一個字,爛!我覺得哭喪著臉這種類似的表情,還比較適合你。呵呵,看,就是現在這樣。”
“不要用拿過死魚的臭手碰我!”我抗議道。
徐魯思毫不理會的把我的臉皮死命的往下拉,然後像找到寶貝似的又叫沈科過來,揚起頭,一臉神氣的樣子道:“你看,本美女的化妝術怎麽樣?”
“絕了!我看世界上最貴的哈巴狗品種,也不過如此!”
原本還想裝出一副正經模樣的沈科,實在忍不住了,他狂笑的跪倒地上,還用拳頭不斷捶著地。
靠!什麽玩意兒嘛,有那麽難看嗎?
我撥開徐露的手,然後狠狠一腳踢在沈科的屁股上,這才揉起發痛的臉。
經過他們這一鬧,原本透著絲絲詭異的院落早已回復了正常,我甚至開始懷疑,剛才看到的一幕,是不是僅僅只是一個白日夢了。
但是那些魚明明鼓著眼睛被人凌亂的扔在地上,眼珠凸出的程度,幾乎要迸出了眼眶,這種狀況又該怎麽解釋呢?
我深深吸了口略帶著腐臭和魚腥的空氣,決定將這個疑惑忘個一乾二淨,自己一行是出來找開心的,何必要追根究底呢!
或許剛剛的那一幕,真是自己的幻覺吧……
又往右走了一個院落,我們一行人終於找到了發出吵鬧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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