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帝王為一己之私,廣蓄美女,幽閉后宮,不見天日的高牆深院,不知白白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幸福和生命。如有來世,她們該期望是嫁在一個平凡的人家,上有父母在堂,下有兒女繞膝,縱有才情,也心甘情願在妻職母職中漸漸磨滅,在一菜一蔬、一晝一夜裡延續人間煙火的愛,一天一天、年華老去。但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已了。”
“據說郭愛在就要去陪葬的前幾天,托宮女將一份書信送給了她曾經山盟海誓過的未婚夫。信中寥寥幾個字,寫的就是《連就連》這首詞了。而她曾經的未婚夫看了後不知道感到痛苦還是高興,總之大哭了一天一夜。然後在郭愛後的第二天,在家裡上吊自殺,為她殉了情。”
趙韻含有些擔心:“阿夜,你今天是怎麽了,無精打采的,比前幾天更不對勁!”
我輕輕將她伸過來的手撥開,從兜裡掏出昨天買來的八音石碎塊說道:“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我確實記起來了五歲到五歲半之間的一些事情。這個八音石一共有三個碎片。而我,現在應該已經擁有了兩塊!”
“兩塊?”她詫異的問:“還有一塊在哪裡?”
“應該還在我家。從離開這裡後,老爸就把它藏了起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把三塊碎片拚逗好,就會看到上邊刻著《連接連》這首詞。而且,八音石的主人,我似乎也記起來了!”我的聲音中流露著說不盡的黯然。
“主人?是誰?”
“一個比我小一個月的女孩子。很漂亮的女孩子。是我五歲時山盟海誓,長大後要娶的未婚妻。”
趙韻含想笑又不敢笑:“你究竟有幾個未婚妻啊?”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起來:“但是她不一樣。她送給我八音石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命運。所以來向我告別!”
“阿夜,你說什麽我怎麽不太明白?”她顰著眉頭道。
“韻含,你不是學民俗的嗎。那你應該知道,人類歷史上對神靈的崇拜一直都伴隨著祭祀和祭品。當地人稱呼養馬河中的金娃娃為大神。他們每年都祭祀,祈求風調雨順,不要出現河流泛濫的災難。”我舔了舔嘴唇:“但一旦災難來臨,所有的祭品都沒有效果後,人類通常會進行最後一步。這一步,你知道是什麽嗎?”
趙韻含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用活人當作祭品。”
“沒錯。那你知道,養馬河最後一次最大的河水泛濫是在什麽時候?”
“十三年前……”她低下頭思索著,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道:“你的意思是說,十三年前這個村子曾經將活人用來祭祀?不可能!這種陋習在宋朝末年就基本絕跡了!”
“絕跡!哼,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們會喜悅,會恐慌。一旦這種生物感到害怕,而且害怕的人佔到多數,還有什麽瘋狂的事情做不出來。這種窮鄉僻野是很封閉的,何況又是十三年前。”
“證據!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證據在哪裡?”趙韻含似乎有些激動。我大聲道:“我見過受害者。她是我童年的玩伴,也是我山盟海誓的對象。這不算證據嗎?”
說完後,自己也覺得自己過分,歎了口氣,無語的靜靜坐著。趙韻含望著我若有所失的表情,伸出手來將我的手緊緊握住,許久才放開:“阿夜,雖然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但是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永遠!”
“這算是一種承諾嗎?”我抬起頭。
“你覺得是就是吧。”
我勉強的笑著:“那,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我們雙方是不是應該開誠布公,把對方無意故意或者有意隱瞞的事情都講出來呢?”
“抱歉,這是兩回事!”她笑的非常燦爛:“說起來,養馬村就要開始驅趕外來人。你說什麽時候會輪到我們?”
“懶得去想,總之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想了想:“現在關鍵的地方就是盡量收集資料。”
趙韻含學著我撓鼻子:“收集哪方面的資料?原本我來是為了調查‘假活’現象的,現在感覺調查方向完全變了。就連現在有什麽明確的目的也差不多忘乾淨了!”
“管那麽多幹嘛。什麽東西都收集一點,說不定以後會變成關鍵情報。”我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雖然我一個都沒有看到,但你不是常說這裡隱藏著許多懷有各種目的來的科學界英才嗎,怎麽不去他們那裡調查一番,說不定會有什麽收獲。”
“你這個建議也不錯。”趙韻含想了想:“那今天我倆就自由行動。我去他們那裡肆虐一番。你就到處逛逛,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我點點頭,確定了下午匯合的時間後便分道揚鑣,各懷目的的遊蕩起來。
漫無目的的在鄉間小路上走著,然後我又來到了養馬河畔。沿岸零星的喚魂塔靜悄悄的立在河沿深處,雖然是白天,但卻令人感覺一股寒意。每一個喚魂塔都代表了一個幼小的生命。它比墓碑更直觀。
養馬村建立在養馬河的拐角處, 一般龐大的河流拐彎時都會留下肥沃的泥土,所以幾千年來不論洪水如何泛濫,這裡的人都不願意搬走。房屋衝毀了再建,人被淹死了再生,就這麽一代又一代的生存了下來,形成了獨具一格的風俗。
雖然上遊修建了一個極大的水壩,近百年來水患已經很少了。但是十三年前,養馬河卻突如其來的泛濫,衝塌了沿岸大量的房屋以及莊稼。對於那次洪水,至今都沒有將原因調查出來。科學界眾說紛紜,有人提到是因為養馬河上遊的植被大量死亡造成的。
但問題是如果真的因為植被缺乏形成的水土流失現象,那麽受災面積會更大。可那一次洪水古怪的只出現在養馬河三百公裡的流域,而水流匯入長江後便如同泥牛入海,了無聲息了。按道理,那麽大的洪水匯入長江,將會給沿岸帶來更大的災難才對。更古怪的是,養馬河最上遊的水壩,居然完全偵察不出當時水量猛然增大過的痕跡。
所有的故事,如同最難理解的神秘故事一般,到現今還在引起世界上許多知名科學機構的注意以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