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應該是現今世界還沒有被發現的物種。或許在冰河時代以前就已經在養馬河流域存在了。地質學家曾經考察過,3百公裡長的養馬河一億年來,奇跡般的從來就沒有改過道。如果有上古的物種遺留下來並不奇怪。只是由於人類的頻繁活動,最近幾千年這個叫做金娃娃的物種開始瀕臨滅絕,在自我保護的本能下,開始隱藏起來。”
趙韻含不置可否:“阿夜,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那你說趙凡手上的那個印記又怎麽解釋?”我大聲說:“以他的面部表情來看,絕對是猝死。他應該是偶然下受到了金娃娃的攻擊,被它拉進了河水中,以至於來不及感覺到痛苦就已經斃命了!”
她顯然無法認同,搖搖頭:“阿夜,那養馬村出現的幼童溺死後產生假活狀態又怎麽解釋呢?”
“或許他們在死亡前或者死亡後,偶然碰到了金娃娃。那種未知的物種身上能夠分泌出某種物質,會不斷活化人類死亡後的大腦。最後在一定的時間觸發‘假活’現象!”我大膽的推測。
“不可能。既然你都說是偶然,會有那麽多偶然嗎?”趙韻含歎了口氣:“阿夜,現在的問題是,每一個在養馬河裡溺死的幼童都會出現假活現象。難道他們所有人都碰到了金娃娃?這種偶然也太頻繁了吧!”
我頓時啞口無言,也對,哪有那麽多偶然。但金娃娃,絕對和假活狀態有關!這點自己絕對相信。不過苦於沒有證據。看來真的有必要今晚再去一次屍閣,將趙凡的屍體好好檢查一次。最好是把瘋子叔叔騙過來,雖然他專攻植物學,但是對分泌物以及激素的研究在國內也是頂級的。借助他的設備,應該能查出屍體上是否存在有人體以外的或者未知的分泌物成份!
一想到會發現未知的物種,我就全身興奮。可以猜測的是,在三途川看到的像是夜叉的古老碑牌,應該就是那個本地人稱為金娃娃的生物的基本形象。古人偶然看到後,恐慌之下將它當作水鬼或者水神供奉起來。
它應該隻生存在養馬河流域,幾千年來本地人逐漸形成的風俗幾乎都是圍繞著它轉動。這樣的案例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所謂的圖騰崇拜,就是以居住地附近最凶猛的野獸作為崇拜對象開始的。或許這裡也是如此。那麽可不可以認為,金娃娃本身,便是一種凶猛的獵捕型水生生物呢?
見我想的正出神,趙韻含也懶得打擾我,在房間裡胡亂的看著。然後她的視線接觸到了桌子上的某樣東西。
是一個不大的碗,用白色的蓋子密實的蓋了起來。今天早晨來這個房間時並沒有發現過這個東西。而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行動,也就意味著,這碗東西並不是我倆帶回來的。思索了片刻,趙韻含拉了拉我的胳膊。
“阿夜,你那位細心的淑女又給你送飯來了。”她衝桌子上指了指。
我心不在焉的向她擺手:“隱隱藏藏,見不得人的家夥,這種人送來的東西我才不要。送你了!”
“你說的哦,那我可要吃了!嘻嘻,先看看有什麽好東西!”她走過去將蓋子揭開,隻往裡邊看了一眼,頓時,全身都僵硬起來。她顫抖著,雙腳艱難的向後退,幾乎要攤倒在了地上。然後,發出了一陣完全不屬於人類的高聲尖叫!
我猛地抬起頭,走過去一把將她扶住:“怎麽了!”
“碗裡,好……好恐怖!”趙韻含結結巴巴的說著。
我立刻向碗裡望去,接著眉頭全都擰在了一起。只見碗裡,密密麻麻的裝的全都是蜻蜓的眼睛。綠瑩瑩的,泛出冰冷的光澤,仿佛無數個死者的眼睛,正怨恨的死死盯著我。盯的我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用口袋將眼睛連碗帶蓋子裝了起來,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裡。趙韻含嚇得窩在被子裡不敢出來,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好可怕,究竟是誰送來的?那人一定很恨你!”她聲音乾澀:“嚇死人家了,現在我的腿都還在不停的哆嗦!”
我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床沿,一直坐著。然後默默的吃完晚飯,發呆到睡覺的時間,回房,仰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那些蜻蜓的眼睛,自己雖然也感覺恐懼,但更多的是有一種熟悉。仿佛,曾經也有誰送過相同的東西,只是遺忘在了記憶的最深處。不知道前幾天給我送豆漿油條的女孩和今天送來眼睛的是不是同一個人。而那段遺失的記憶究竟還有多少耐人尋味的地方?還有今天買來的八音石,仿佛,我曾經看到過,甚至擁有過。
沉沉迷霧糾纏在過去的記憶裡,壓得我無法。隱隱中總是覺得自己有些害怕,難道五歲到五歲半之間的半年時間,真的曾經發生過某些自己不願意記住的事情?或者由於某種外力因素遺忘掉了。
仔細想一想,似乎從養馬村搬出來後, 父母就完全沒有提到過在這個地方生活時的細節,甚至根本就不願意提及。甚至不願意我回到這裡。由於自己從小到大身旁就常常會遇到怪異莫名的事情,注意力也經常被吸引過去,反而忘記了自己曾經失落過一段記憶。這本來很正常,可是為什麽,現在反而迫切的想要回憶起來了呢?
究竟那半年時間發生過什麽?即使有發生,應該也不是什麽記憶深刻的大事吧。畢竟自己當時不過才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再聰明也做不出什麽禍國殃民,超人一等的事情來。那,會不會是父母,做過什麽事情,然後殃及到了我呢?
在胡思亂想中我睡著了。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跳躍性很大的夢。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女孩,穿著藍色裙子的女孩,正在扎著辮子。她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纖細的身體似乎隨時會被河風吹走。她將油亮的秀發梳理到身前,每梳一次就向前邊看看。秀氣的鼻子襯托著白皙的膚色,粉紅色的嘴唇不時微微輕噘,漂亮的讓人無法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