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長樂的時候,長樂正在後花園做女紅針線,馬雲蘿在問著什麽。
秦風見狀,故意放重了腳步,二女詢聲而望,見是秦風,連忙打招呼,“見過郎君(兄長)!”
“咦?雲蘿,你也會針線活兒?”
秦風見馬雲蘿手上也有一塊布料,大是稀奇,這丫頭殺人不眨眼,舞刀弄棒還行,針線活兒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會不可以學嗎?沒有誰天生就會。”長樂見馬雲蘿面紅耳赤的把布料使勁藏,強忍笑意的解圍。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雲蘿要是學會針線活兒,武道也會隨之進步!”
“真的?”馬雲蘿也顧不上害羞了,驚喜的問。
秦風笑道:“一法通百法通,武道最難做的是舉重若輕、舉輕若你把一枚小小的針玩得順手,那麽,武道自然因此而有所進展。而且到了你這種境界,已經很難在路數上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只能通過其他途徑來歷練了,武藝的路數你已了解於胸,你需要的是駕馭這武藝的心境,針線活,練習書法、繪畫都要有耐心,久而久之,你的心變能夠靜了下來,心靜才能悟。”
“真的嗎?”馬雲蘿跑到秦風面前,拉著他的手不住搖晃。佳人偎體,一股淡淡的芳香溢入心田。
“當然!”
秦風仔細一看,身子微微一震,回頭時,馬雲蘿已在咫尺眼前,冷豔的臉龐間,閃爍著難得的笑容。
今時的馬雲蘿,並未似往常那樣一身戎裝,卻是意外的換了身女人的襦衣,盤起的烏發間,還插了一枝金釵,形容裝束與尋常的她截然不同。
難得見她女兒家打扮,這細細一打量,卻見這素來剛烈孤傲的義妹,竟然散發著幾許柔情。
伊人當前,幽幽的芳香沁鼻而入,秦風心頭不禁怦然一動。
一時失神,他的目光便在馬雲蘿臉上流連忘返,久久不離。
馬雲蘿覺察到了兄長目光有異,嬌嫩的臉龐微微一紅,唇邊深陷出小小酒窩,卻是淺淺一笑,“兄長,你盯著什麽呢,我臉上有嗎?”
她這般一笑間,更是有種讓人心悸的美,秦風笑著說道:“認識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你換上女裝,挺意外的。”
長樂抿嘴輕笑:“如何?雲蘿好看吧。”
“英姿颯爽!很不錯。咦,這是你的傑作吧。”
長樂微笑點頭!
馬雲蘿有些害羞,跑到一邊去了。
秦風哈哈大笑道:“長樂,我們的妹妹知道害羞了,不錯,不錯!”
“兄長~~”
馬雲蘿哪裡聽不出秦風的調侃,又羞又氣。
“好,好,好,不說了。”秦風舉手投降道:“我有些話要問你嫂嫂,你也過來聽聽。”
長樂問道:“郎君,有何疑惑?”
“長樂,你與我說說,什麽是二十八星宿,這東東我一點都不懂。”向自己的老婆請教,沒什麽好丟臉的。
長樂道:“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是古代中國將黃道和天赤道附近的天區劃分為的二十八個區域。根據二十八星宿出現的方位,分為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象。東方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北方玄武七宿:鬥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獝;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
秦風聽得很認真,當長樂問道:“東方青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
長樂答道:“是啊!”
秦風笑道:“我知道了。
”天網竟然不遠千裡的動用了南方朱雀七宿中的翼火蛇,想必在北方、東方、西方的勢力已經差不多完蛋了。自古以來。中國經濟的發展有著一定的規律,從漢朝起就以發展北地、中原為重中之重,故而一直以來有得北方中原者,得天下之說。幾乎所有皇帝都是有北打向南方的。
這唐朝也不例外,重心的治理全在關中北方以及開拓絲綢之路上,南方只有揚州、荊州一地得到重視。這裡的揚州也並非是三國時期的孫吳佔據的揚州,而是泛指廣陵,在長江之北。長江之南的流域,大唐王朝是很難顧及的到的。
畢竟因為楊廣的敗家,而衍生的隋末大亂,危害實在太過巨大。本來一個擁有八百九十萬戶人口的中國。因為這一動蕩,銳減至了兩百多萬戶,整整減少了六七百萬戶的人。
面對這這僅有的兩百多萬戶人,李唐的發展重心自然是放在最有利處的關中中原,而不是偏遠的南方。
所以在初唐時期,唐朝對於南方的管制是非常薄弱的。也正因為朝廷的不重視,使江南有可能成為陰謀家發展野心的地方。通過劉仁軌與長樂的話,秦風有種感覺,天網的核心應該就在江南某一個地方。只是現在毫無線索,貿然下江南也毫無益處,要查清楚天網之事,也得打完這一仗再做定奪了。
只是目前大唐完全沒有整頓江南的意圖,這讓秦風有些鬱悶,但因他從來沒有踏入江南也不知如今的江南是個什麽樣子,不好開口,只能悶在心底。
接下來的時間,他要嚴抓軍隊的戰鬥力。
不過在投入訓練時,秦風也沒有忘記抽空陪長樂,長樂在這邊境很不容易,除了馬雲蘿,她沒有接觸什麽人,秦風心疼她,都盡可能的陪伴著,直到在慶州的梅蘭竹菊和玉漱到了,秦風才全心進入軍事訓練中。
這天,秦風得到了安納托力使者求見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秦風精神大為振奮,思索了片刻,便接見了的使者。
秦風也沒有回都督府,便在朔方城外軍營接見的使者,順便炫耀一下他們大唐的軍勢,嚇唬嚇唬突厥使者的膽子。
安納托力派來的使者叫是個漢奸,名叫朱昌,這人朱昌其實是突利的人,只是安納托力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外交人才,便借用了一下,這朱昌倒也並非等閑之輩,沒有讓軍勢嚇到,但是眼底卻不可避免的露出一絲震撼。
整個唐軍軍營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隊隊巡營士兵精氣十足、整然有序;糧草輜重堆積如山,守備森嚴。
一個軍營便如一個堡壘……
營帳連綿,旌旗似海。
這裡雖然不可能有突厥大軍摸進來,可小心能使萬年船,雖非沙場征戰,但行軍立營,無不依據軍規兵法。
秦風與李靖學過一段時間的兵法,可教他更多的卻是李世民這馬上皇帝,論行軍布陣,當世之上,能與李世民相提並論者,唯有李靖一人。但由於身為皇帝,實難繼續上戰場與敵拚殺,現在只能看著戰報,過乾癮了。秦風願意學,李世民也不想一身本事就此荒廢,也是悉心指點著,很多時候,是用沙盤堆積成各種地形,針對各種地形,手把手的教導秦風布營扎寨。
有兩大牛人當師父,秦風也是學會了很多,也明白各種地形各種布局的妙用。
秦風所在的營地位於營盤最中心,等於是作戰指揮總部,寨內有近十個營帳,他的帥帳居中,其他營帳住著親衛。
以此營地為中心,李業詡、程處默、尉遲寶慶、房遺愛分四個點,以圓形陣勢將營地圍在心中,搭建營帳,任何人想要進入中軍都必須經過他們的營盤,負責中軍的安全。
接下來則是蘇定方、張士貴、羅通、薛仁貴所居之處,他們分坐八個點,將李業詡、程處默、尉遲寶慶、房遺愛的四個點圍繞起來,形成一個更大的圓形陣勢。每軍的中心處,還留下大片空地設有馬欄和練習騎射的廣場,讓將士休息期間也有舒展筋骨,又或比拚騎術,射箭練劍的余地。
所有的營陣眾星拱月般團團圍著中軍,使得營盤重重疊疊,更有連綿不絕之勢。
朔方城外這片土地地勢平坦,平原廣澤,無險可恃,但在秦風的布置下,營地成為數個圓形陣勢,他本人佔據中間,作為陣心,其他營盤環環相護的圍繞著陣心轉動。
進可攻,退可守
在並不佔據地利的情況下,整個營盤讓秦風擺活了,這份本事,實在難得,讓人訝異。
朱昌看著整個營盤也是連連歎服,單看這營盤的布置,已能感覺到主人胸中韜略,非同小可,暗自歎服道:“秦風年紀輕輕就闖出諾大威望,盛名之下無虛士,僅是這份布營的本事,我就比不上,看來中原這些年在唐朝的經營下,是非常厲害啊。一個小輩尚且如此,名震天下的李靖等人不知要厲害很何等境地”
朱昌年約五旬,他本是一名漢奴、一名下人,多年前讓賀邏鶻發現其才, 便央求突利,讓朱昌當他的老師,突利一試,發現朱昌胸有丘壑,便讓他當賀邏鶻的漢學老師兼任傭人。賀邏鶻天生體弱,沒有草原人的彪悍,對於騎馬射箭並沒有特殊的天賦,反而酷愛漢人的文化。
這時代在進步,草原上的民族亦是如此。
尚武的他們從最初的排斥中原文化技巧,在經過多次吃虧之後,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學乖了。開始接受漢人的文化,學習漢人的知識,到頡利可汗的時候,以至於公然任用漢人人才治理他們天下。頡利所倚重的趙德言、與義成公主的弟弟楊善經便是典型的例子。
也是因為他們能夠接受漢人的文化,紛紛效仿研究,在數百年後的金遼才能夠建立。
突利可汗對於自己的兒子向往漢人文化並沒有任何排斥,反而禮遇朱昌,傳授他知識。
而今安納托力讓秦風乾敗,本部又沒什麽出色的人物,突利也想到了朱昌,他那出色的兒子的老師,將他提拔起來,委以重任。
此次出使大唐商議交換俘虜一事,朱昌毛遂自薦的接下了如此重任,特地來到了朔方求見秦風。
這來到軍營前,看著唐軍的軍營,朱昌便體會到了秦風的用心,這是他在向自己炫耀唐軍的軍勢之雄。
即便是明智炫耀,朱昌還是忍不住震撼折服。周邊一個個士氣高昂紀律嚴謹的兵卒,還有那如堡壘一般的營盤,足夠體現這軍營的主人胸中藏有的韜略。
秦風鬧得整個突厥天翻地覆,胸中韜略,果然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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