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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同人之踏足山川》一百零三 遲來的信
  在孤獨客遠赴孤舟一字橫、丟下那句話、非常快速沒有讓任何一個人跟蹤,然後順利抽身回歸封劍塔之後。

  葬屍江畔。

  秦假仙先帶了一批人過來挖坑埋屍體,一二三四五,將收屍人總部死去的同僚全數埋葬,又自己撒錢請了鼓樂手,熱熱鬧鬧了好幾天。這之後問詢趕來的人才三三兩兩過來吊唁,有受過收屍人恩惠的平常人,也有一些平時與這些下九流來往交易的勢力,如黑市,甚至還有忠烈府。

  崎路人是最後收到消息,最後決定過來的。

  “秦假仙,你為何在這裡哭泣呢?”

  “嗚嗚嗚嗚,我的老大死了,我為什麽不能哭泣!”

  秦假仙拄著白幡真心實意在流眼淚。和傳聞中一樣,這位以收屍人起家的武林第一辯、中原一點紅,臉方方正正,歪眉闊口,小白臉上一點紅彤彤,看不出鼻子是一直是這樣,還是邊哭邊擼鼻涕揪出來的:“崎路人,你不是在教化金少爺,又為什麽要來這裡?”

  “我是來找人的。”

  在葬屍江邊和秦曉川交過手,崎路人對某句話耿耿於懷、記憶猶深,尤其是後來因為蕭竹盈的事又被金羽蘭找上門。看著墳墓一二三四五……一路翻來覆去,果然沒有見到熟悉的名字,也不曾在這裡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崎路人:“果然嗎……”

  “果然是啥!”秦假仙傷心擼鼻涕。葬屍江邊一幫老兄弟雖然平時神神秘秘,聽說上面還有一位不曾見過的老大,但好歹算是照顧了他許多年,此時一朝遇難,已讓秦假仙將凶手記在心中。

  “收屍人組織已不再存在,秦假仙你以後要做什麽呢?”

  中原少了這個組織,很讓人松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崎路人非常擔憂這個看似與人為善,實際和黑市藕絲相連的組織,會不會是歐陽世家隱藏下來的一步暗棋。不過他猜錯了。現在也沒有必要再惦記。

  “我要先收拾遺產啦!”

  秦假仙毫不猶豫。收屍人只剩下他最後一個,就算鐵笛公失蹤之前沒有傳書給他,這裡的一切也是理所當然由他繼承。從此之後,在武林中豪氣萬千的錢居士秦玉安過了好長時間不愁花費的日子,幾乎擁有半個黑市作為贓物出手之後盾。直到某一日,被債主找上門……

  在這個時候。

  債主還躺在棺材裡,被封劍主一路拖進了封劍塔。

  挖了心的人一定會死;挖了心的妖也絕不可能再繼續活蹦亂跳。被封進棺材裡的秦曉川感覺自己心口在滴血,卻很奇怪並沒有立刻陷入死亡,就好像那一日孤獨峰上,被魔流劍真切刺中心臟,卻依舊保持住身體的活力並且在極短時間內恢復七八成一樣。

  只不過失去妖心,沒有了力量來源,秦曉川無能為力,只能被一路拖著走。他的神智隨著失血漸漸陷入了空茫,耳邊仿佛傳來過牧神最後的聲音:吾要離開了。

  五行之劍並未構建完整,使用超出自己能為的力量,後果就是體內五行失衡。歎希奇看出破綻,以血引水,滅劍中之火,引土木相爭。秦曉川佛元透支,無法再與妖力平衡,數種力量暴衝下身軀直接陷入妖化狀態。當時他的雙腳已經長出植物根系,如果不是歎希奇出手斷絕了妖心聯系,說不定酒池劍泉就會出現一隻大號靈芝。

  但也因此讓牧神留在秦曉川體內的一絲神識徹底消散。總之被困在黑漆漆的棺材裡,秦曉川再也感覺不到牧神的存在,整個人陷入徹底的孤獨。

僅剩的神智迫使他一路保持清醒,聽著耳邊棺材被拖動的霍霍聲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變得如何。  ‘你殺了他?’孤獨客回來複命,忍不住問。

  歎希奇聲音慢慢傳來:‘吾在救他。’

  別!求放過!不要再回封劍塔啊!

  棺材裡咚咚響,像是有人無力踢動腳。孤獨客眼角一抽,確認人果然活著,也不再說話。同處於封劍主的高壓下,他其實挺希望身邊能有個人陪伴,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名義上的同門。

  沒有死,真好。

  其他的人卻不能立即確定秦曉川的安危。凜若梅發動手中所有力量,甚至設法聯系上了在山水之間逍遙的憶秋年等一幫人。由武林交友最廣的風凌韻出面收拾客棧殘局,重新換了一個地方,再將一幫人的老窩重建起來。在千裡迢迢從東武林趕來的不二做的乾預下,新的客棧仍舊建在公開亭附近,依然取名同福客棧,並沒有依照風凌韻的喜好被改成四海一家。

  客棧臨陣脫逃的大掌櫃再度被尋回,冷劍白狐送來月漩渦安全的消息,獸花老者的死訊也被送去叫喚淵數告知綺羅生。刀劍無名曾與來犯之人正面交鋒,失利於雙手腕輪無力,僅剩一口氣,被火中雪救去了夔木林。

  總而言之,一切都好,除了某個再度失蹤的人。

  “你要自責到什麽時候?”

  夔木林,遍野蒼翠,陰暗卻寧靜。火中雪白衣無塵,坐在樹枝之上,白發自然垂落,如同從蒼穹垂下的一條白練。她靜靜坐在高處,轉動眸光向下,冷冰冰質問那個自從清醒後一直維持一個姿勢不動的人。

  刀劍無名保持身心沉默,靠在樹根下,好似一座亙古不變的雕像。他的雙手被紗布包起,已經被人塗好了藥。只是藥物僅能醫治身體,卻治不好內心深處的創傷。

  畢竟相處了很多年,和火中雪也算是能夠說得上話的朋友。刀劍無名在樹梢上越來越凜利的眼神盯視下,終於開口:“吾刀劍已失。”他聲音低沉,像是和平時並沒有什麽差別,唯有熟悉的人才能聽出語氣下暗藏的幾分壓抑。

  毀掉客棧的那一日,雖然當時憶秋年並不在場,刀劍無名也受身邊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的牽製。但他所面對的那個人,不曾真正拿出劍,其劍法已經遠超武林一般人之想象。

  火中雪至今也無法忘記那一戰。從方城子認罪伏誅之後,她已很久不曾感覺到這般壓力。

  “哼!”

  看似清冷實則脾氣火爆的火中雪聽著樹下同伴的回答,終於耐不住,丟下一聲咬牙切齒的冷哼,倏然化為一道白影,惹動樹梢一震,已是離開夔木林不知去向。

  刀劍無名微微抬頭,看不見火中雪,再度低頭一聲微不可聞的輕歎。在夔木林的另一邊,已投入佛門的前日盲族聖女輕輕在一丈之外駐足,灰色僧袍覆蓋了長發,目光凝視片刻,慢慢在樹根陰影處放下一籃食物,又無聲無息離開。

  夔木林中,火中雪不擅長做飯。

  要怎麽喂養一名死氣沉沉的傷者,這真的讓客棧的其他人很為難。

  一路狂飆往南而去,就差沒在雲層中噴出一道白氣,火中雪一步踏上傲峰十三巔,白衣幾乎要與四周雪景融為一體,長發拖地,表情冰冷,一揚袖就是炙熱的火光掃遍四周,雪融化為水,在三丈外被驟降的溫度凝結成冰。

  火中雪一步一步向傲峰第十三巔攀登,所過之處,留下一條冰道!不熄火如同她此刻內心燃燒的火焰,讓傲峰的奇異低溫也要退避三舍。

  “出來!”火中雪一聲冷叱。

  一柄樣式奇古、劍鞘白中點棕的長劍從冰風中來,叮地落於冰面之上,在三尺外攔住火中雪之去路。與此同時,冷霜城攜帶義子冷醉同時現身。冷醉曾經去中原遊歷,在客棧歇過腳,認出火中雪剛要開口。就見四周風聲一變,飄散的雪花再度消融,天上雲層散去,四周溫度回升!

  這裡正是第十峰邊緣。

  “眾生如夢不系愛,執著是苦千百哀。敢問情緣應如是?三尺秋水因果來。”詩號起,倩影至,朦朧冰霧中出現冷灩清麗如夢的身影。

  此時冰雪之中,兩名絕世麗人對峙而立,一人白發白衣清冷如雪,一人黑發紫衫虛幻如夢。實際上兩人站在一起,已足夠讓傲峰冰層為之震動。冷灩首先發現不妥:“嗯……”

  織劍師後退,退入第十峰,任憑風中因為氣溫變化而急卷而來的冰雪,再度將自己的身影淹沒。

  而此時冷醉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從未想過,火中雪與冷灩站在一起的模樣,會是如此奪人目光。也從沒想過,那夔木林中時時將自己隱藏在樹蔭下的白發冰姿,會是與傲峰之冰雪如此相襯。

  “冷灩!”冷霜城的目光從一開始就鎖定在冷灩身上,見她後退,不覺往前,又被氣溫逼了回來。

  “你的身上,有吾從未見過的火焰。”冷灩袖一揚,平息傲峰之躁動。

  火中雪見到正主,也暫時按下心中的火氣。

  冷醉這才回過神,還記得幫熟人介紹:“冷灩前輩,這位是簫大哥和秦三哥的朋友,夔木林的火中雪前輩……”聲音還帶著恍惚,被一旁冷霜城不著痕跡地打量著。

  冷灩直視火中雪,目光平和而了然。

  “我要你幫我重鑄這對刀劍!”火中雪毫不拖泥帶水,手一抬,一副殘破刀劍叮當落在腳下冰層上。那副刀劍,正是刀劍無名最近所使用的。

  刀劍折,重鑄即可。人心氣折,是否也能因此而振作呢?失去方城子,失去原本的牽掛,如今的火中雪又重新擁有了朋友,擁有了世間新的牽絆。她覺得這種時候生活很好,也不打算再去改變。

  “可以。”冷灩打量冰層上的刀劍,殘破刀劍上清晰帶有主人之烙印,是一名難得的鋒界高人。織劍師見獵心喜,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冒犯。

  冷霜城有些不太樂意。自從得到天之灩後,他仿佛覺得自己已與冷灩達成某種默契,“冷灩……”他態度很不讚同, 並且收起打量義子的眼神,一手按住腰間劍柄,隱約敵意,立刻引發火中雪之不耐。

  “嗯——”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但就在這是,由山峰下方傳來一縷帶有邀請之意的簫聲。簫聲悠揚,穿透力極強,卻也讓冷霜城神色更不好看。

  “是他。”冷灩平靜自然,收起正要阻止的指尖劍意。

  是正在傲峰山下獨自修行的簫中劍。

  火中雪看了一眼冷霜城,再看向冷灩,目光中已帶有三分不讚同。但這是別人的事,她來意已達成,也不願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多做停留。踏出一步,在和冷霜城側身而過之時,熾熱的氣息將冷氏父子雙雙逼退,她這才留下又一聲冷哼,順簫聲化光而去。

  傲峰下方,有水流,正是來源自冰雪融化後的雪水。

  面對山峰側面武癡曾經留下的重重掌印,簫中劍一身黑色大氅,白發披肩,靜靜吹奏竹簫。

  在感覺到火中雪之氣息之後,簫音一停。

  “客棧之事,我已知情。”簫中劍轉身面對火中雪。“你為何不來!”一道火光化為銳利劍意迎面襲來,將附近好不容易生長出的綠意盡數化為焦炭。簫中劍神情不動,抬手一引,已是用上虛字訣:

  “因為,有人送來一封信。”

  收回劍意,白衣白發的女子雖然身帶火焰,卻讓人感覺如冰寒冷。她一抬手,指中多了一封已被拆開的信。信封上屬於秦曉川那一手讓人別扭的毛筆字讓她心中怒意稍歇。

  再看簫中劍一眼,火中雪不置可否,抖開書信,眉梢一揚:“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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