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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同人之踏足山川》一百一十 1條人命
  船上有人,名為獨孤遺恨。這是一名常年漂泊在江上、很少離開小船的劍者。他的劍很快,快到讓人來不及眨眼;又會讓人感覺由心之孤獨。仿佛天下之大,唯有黑暗中劍光一縷如螢火墜落人間,孤冷而森涼。

  講白了,獨孤遺恨在秦曉川的印象裡,是一名沒有朋友、不知過去和未來的人。他的人很孤獨,劍很孤獨,船也很孤獨……

  直到被人一腳踢開簾幕,帶來江面新鮮的空氣,那股說不出的沉鬱才一掃而光。秦曉川鑽進又窄又矮的烏蓬裡,四周看了看,找個沒有酒壇子的空地靠著船艙坐了下來。昏黃的燈光映照著用竹篾編制的四壁,在兩人身邊投下斑駁不一的光影。這時,外面的光線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提著酒壇子的獨孤遺恨慢慢抬起眼眸。

  獨孤遺恨是一名黑衣棕衫容貌俊朗的男子。他的黑髮夾雜枯白凌亂地披在腦後頰邊,周身傳來甚是壓抑的魔氣,眼底殘留久久不睡的黑眼圈。他慢慢抬頭看過來的神情不變,舉起酒壇的手卻忽而一頓。

  江流平緩。

  在夜幕的遮掩下隱隱約約的烏篷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在油燈微弱光芒映照下,船艙內人影遊動,瞬息幾度交錯。

  沒有人說話,勁風狠狠削斷數根竹骨,讓船頂烏篷不由向一側傾斜。有平和聲音道:“江面上拆船不好吧?”“哼。”一壇酒不小心被擊破,略帶酸味的香氣四溢。瞬間!船艙內又重新安靜。

  身影一閃,獨孤遺恨倏然回歸原處,撫摸酒壇,沉沉氣息像是從來沒有動過。

  秦曉川順利拿到了一壇酒,一掌破開泥封,大口灌下,眉頭立刻跳了跳。度數太低不好喝,劣酒一壇差評。

  “離開!”獨孤遺恨道。

  秦曉川困意卻上來,往旁邊一坐,一手撐額:“我睡一會啊。”就這麽看起來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獨孤遺恨額頭青筋一露,右手慢慢又握住了身旁的劍。但聽著空氣中多出來的均勻呼吸,看著對面那身手不凡卻偏偏看似毫無防備的身影,也只是徹夜坐著一動不動,他始終不曾再有多余動作。

  到了後來,秦曉川竟然是真的睡著了。

  油燈已滅,天色微明。

  清新的江風透過烏篷縫隙吹來,小船很有節奏的搖晃,無一不在敘說清晨的靜謐和安寧。

  獨孤遺恨還在宿醉之中。秦曉川自顧自起身,掀開簾幕,站在船頭迎著朝陽伸展懶腰,又俯身挽起江心水稍做洗漱。

  等獨孤遺恨揉著臉醒過來,一大袋散發著油香的酥炸花生米正正砸在他腿上。那位昨夜的不速之客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船頭,喝著他的酒,就著花生米當早餐,還隔著簾子遙遙抬手:“請你。”

  烏篷船搖搖晃晃,停靠在岸邊。

  秦曉川抽布條將昨晚弄斷的竹骨一一捆好。獨孤遺恨則跳上岸,將纜繩栓在樹乾上。

  這個人不是很喜歡理會別人。

  寒月江畔有一些零星分布的村莊。獨孤遺恨在順流經過的時候,也會過去看一看,丟下一些錢財,留下一些藥方。在這個過程中,秦曉川反正沒什麽事,也就遠遠地跟著。直到他看見山野中路旁幾具男女不一倒臥的屍體。

  從心而論,如今的中原是由天策真龍來統治。這位從上古復活而來的君王,並未完全集齊七星之力,反倒是一位難得的明君。在這段時間,武林廝殺被降低到一定頻率,也有人會巡視民間,鏟除盜賊,但天下仍然免不了饑荒和災禍。

  當獨孤遺恨原路返回,所看見的就是那白發白袍的男子半靠在一棵樹上,雙手合十默誦經文。一點點淡淡的金光便從路旁枯骨上浮現,搖曳似亡魂作揖,繼而飛散天地。只有在這片刻,秦曉川的身上才會流露一點佛門氣息。而獨孤遺恨這才發現,在自己的船上借住了一晚上的不速之客,或許是一名和魔界有所衝突的佛門中人。

  樹林裡,就這樣多了幾座孤墳。

  佛與魔,隔著墳墓對視。

  秦曉川起身擦掉手上的泥土:“走嗎?”

  獨孤遺恨保持沉默,掉頭向寒月江走去。再度回到船上,他主動丟給秦曉川一壇酒。黃昏又至,油燈點起。獨孤遺恨看著對面霸佔了一處地方,坐得四仰八叉的秦曉川,腦海裡也許一瞬間閃過一句話:奇怪的人……

  卻不知在秦曉川的眼裡,獨孤遺恨本身非但奇怪,也很有趣。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慢慢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劇情,記憶定格在不久之前公開亭懸掛的誅天的頭顱上。

  烏篷船就在這時一震。

  獨孤遺恨似有所覺,驀然閃身出去,再回來,懷裡已經多了一個渾身濕淋淋的女人。那是一名白發嘴唇烏青的女人,身上除了江水之外還有鮮血,腹部的傷口被水浸泡一直在流血。

  秦曉川抬手按住這名女子的脈搏。那邊獨孤遺恨已開始輸入元氣試圖護住這名女子之心脈。但不知道是因為她傷勢過重,還是已心死如灰。直到兩人都相繼脫下外衣幫這名女子保住體溫,但她的氣息還是一點一點微弱下去,直到後來也不再流血。

  油燈安靜地爆出一朵燈花。

  獨孤遺恨緩緩用衣袖,擦拭著女子額頭上的冷汗。

  時間慢慢流逝。在這荒郊野外,江心之中,又哪裡能夠尋來起死回生之神醫?獨孤遺恨不通醫術,秦曉川失去妖心之後雖然保留了一部分自愈能力,但也無法再用血液替人療傷。這名女子內髒早已被劍氣所傷,而為了護住腹中不足月的胎兒,也已耗盡了所有力量。但失去母體,胎兒還能成活嗎?彌留時刻,白發女子慢慢睜眼。

  她傷在腹部,已傷極胎兒。之前還有一些動靜,現在隻覺腹部冰冷。

  “多……謝你們……”

  臨死前還能得人救治,不至於成為江水中無依無靠的一縷孤魂,這似乎已是最大的幸運。白發女子視線模糊,從獨孤遺恨身上轉而看向另外一邊秦曉川,卻忽然錯覺自己看見的是黑暗之中一團溫暖的金光。一絲希望驀然爬上已失神的眼眸,她拚死抬手:“救救……他……求你……”死亡的盡頭,金光湧現,是傳說中救人苦難的佛祖嗎?

  獨孤遺恨不禁看了過來。

  秦曉川低頭,看著自己被扯住的衣袖。那隻泡的發白的手終究無力松開,而白發女子那雙透著期冀的眼也終究徹底失神,瞳孔放大。

  死人沒什麽好看,甚至松弛的皮膚有點難看。但這名深夜從江水中撈起來的白發女子的容顏,卻在秦曉川的心中記了很久。他突然抬手,掌心妖綠光芒一瞬,已反手握住了妖劍!

  妖劍已徹底翠綠,劍如樹枝,似有淡綠脈絡從劍柄向著劍身延伸,脈絡之終點便是妖心融合之處。他的妖心其實並未遠離身軀,而是被封劍主用鑄劍的手法和妖劍融為一體。本為同源之力,讓劍中靈魂更為強大,也更加具有自主意識。

  仿佛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妖劍震動嗡鳴,垂死掙扎,但還是被一劍捅入到女人的肚子裡,稍微一劃一挑,一團模糊血肉立刻被秦曉川攤開的外衣所裹住。

  “公開亭在哪個方向?”

  獨孤遺恨抬手一指。

  風吹過,油燈猛地一晃。船艙內已消失了秦曉川的身影。窮途末路,有人求救,救是不救?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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