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張倩柔的臉上，將她向下壓去。

泥土和碎石充斥了她整個口腔，那人還在不斷蹉碾著她的腦袋，用極為厭惡地道:“你這個家夥，你有資格叫九小姐的名字麽?”

“媽*的，給老子閉嘴！”

“從你口中說出這個名字，都是侮辱！”

……

這些人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鄙夷，並不是可以要羞辱張倩柔，而是陳述事實一般的鄙夷！

就仿佛，她張倩柔當真連說陸九缺的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一般！

“嗯，唔……不錯不錯，這個家夥還是完璧呢，哈哈哈，沒看出來啊，這都五六十歲了吧?”

“嘖嘖，真爽！哈哈哈！你快點玩，玩完了給我玩！”

“著什麽急！”

……

沒有資格?

張倩柔感受著那將她身體的疼痛推向極致的動作，神智有些恍惚。

因為哪怕五髒六腑挪位，哪怕是渾身骨骼斷裂，哪怕是萬箭穿身……這些都比不了她心中的痛楚。

本應該是和陸九缺一樣，享受著眾人膜拜、敬仰的她，為何會落得了如斯田地。

她的尊嚴被碾入了泥濘之中，她的驕傲被徹底壓成了殘渣。

她的光輝未來、她的富貴榮華、她的無盡榮耀！

所有的所有，都沒有了……

沒有了啊！

“啊啊啊——”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瘋狂掙扎，腦海中一遍遍詢問著。

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如同最低等的奴隸一樣，被人壓在身下擺弄的人是誰?

這是……她的樣子?！

不……

這不是她！

這不是她！！

不是——

就在眾人騎到了兩人身上，*笑聲不斷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張倩柔眼角滑落的淚水。

“嘭——”

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破聲乍響！

漫天的血霧卷席而出，無論是倪芍藥、張倩柔還是那些騎到了她們身上、想要逞凶的那些四境城眾人們，都化作了支離破碎的肉塊、鮮血淋淋的殘骸，以及死不瞑目的悲歎，輕緩彌漫著。

團團簇簇的濃稠之花，妖妖豔豔怒放。

生命在這一刻抵達了盡頭，以最殘忍的方式，綻放出最迷人的絢爛。

可這一切，再也沒有人能夠看到。

張倩柔以自爆的方式，讓自己和這無數為了守護四境城而死的人們，和無數過往埋葬於此處的英靈們一樣，長眠於此地。

……

“可惜了……”一道歎息之音從天幕中悠悠響起，說話的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梁子怡。

看樣子，梁子怡似乎是想要救下張倩柔的意思。

有人不屑撇嘴道:“師傅，有什麽可惜的，這個人輸給了陸九缺，煉丹術沒陸九缺厲害，是個殘次品！如果您一定要收徒弟，應該找陸九缺！”

梁子怡怒了，一巴掌打在了這人的腦袋上，怒喝道:“你知道個屁！陸九缺這樣的人，能做你師妹麽?能麽?！你想讓你師傅我到老都不得安寧麽?你想害死我啊！”

他敢保證，這個陸九缺走到哪，便有血雨腥風吹到哪，這樣的人就算天賦再高，特麽也要不得！

他是來找人才的，不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