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事,他們絕不允許發生!
“瑤瑤——”
“追!”
前一腳,白斯聿和墨子胤追著唐芊芊等人疾步奔了出去,後一腳,白閔琛同樣陰沉著俊臉,面色凝重地朝大門外大步趕去!
白老爺子迎上前兩步,不無憂切地朝門口望了一眼。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那群人的身影和響動,撤離的行動非常迅速,顯然是早有準備!
由此可見,白家的內部早就被安插了唐家的眼線,而且這顆暗棋埋得極深,以至於到現在都沒叫人發現!
甚至於尤家內部也出了奸細,否則……以尤南灃的能耐,又怎麽可能連自己的兩個曾外孫都保不住?!
轉頭環視了一圈四周,見大堂內留了不少人保護自己的安危,白老爺子卻是沒有感覺到任何欣慰,反而沉下臉色厲聲地呵斥了一句!
“都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救人?!要是救不回少奶奶和小少爺們,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難得見到白老爺子發這麽大的火,眾人神色一凜,登時反應了過來,立刻轉身匆匆忙忙地朝外追趕了出去,不敢再耽誤半刻時間。
大堂內。
在發生一系列激烈的廝殺和交火後,被藥暈的人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
一抬頭就看到大堂內橫七豎八的屍體,鼻息間縈繞著刺鼻的腥味兒,刺眼的血色看在眼裡令人心驚不已,膽子小的女人驟而嚇得煞白了臉色,仿佛看到了人間煉獄,忍不住尖著嗓子連聲驚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
“好恐怖!好多血!”
“剛剛發生了什麽?!天啊!”
……
先前唐家在花瓶裡下藥的事兒,被白家截獲了消息,隨後將計就計設下圈套,演了剛才那樣的一出。
因為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白家對此知情的人並沒有被迷丨藥熏暈,但是為了不泄露消息,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包括同白家關系親近的一些親朋好友,同樣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把事情做得足夠隱秘,不至於被唐家的人發覺。
而顯然,所有的知情者當中……並不包括閻家。
閻烈做事一向是謹慎小心的,這一回卻是馬失前蹄,被鑽了個空子,頭一回成了砧板上動彈不得的“待宰羔羊”。
不過,在眼前這樣的情勢之下,不管是白家還是唐家,都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招惹其他人,更何況還是閻家這樣的商界巨頭!
哪怕閻家是白家的死對頭,在這種處境下節外生枝、趁人之危,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行徑,白老爺子自然不會冒這種風險。
所以在白家和唐家廝殺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閻烈和閻卿羽兩人並未受到任何的波及和威脅。
一直到唐家的人馬挾持紀安瑤和孩子,急匆匆地救走了唐芊芊之後,閻烈才在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中被吵醒了過來。
皺了皺眉頭,閻烈緩緩抬起頭,往椅背上靠了靠。
爾後揚手輕輕地拿手指的關節敲了下腦袋,神色間帶著些許尚未完全清醒的恍惚。
一雙略帶朦朧的桃花眼在睜開的那一刹,卻是陡然閃過一道凌厲的寒芒!
“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在他的呵斥下,周身離得近的幾聲叫喚立時戛然而止,瞬間震懾於他的威壓與冷厲。
然而,隻停頓了片刻,尖叫聲和吵嚷聲便又響了起來,整個大堂裡頭亂哄哄的一片,不斷地交織著驚叫與呼喊,匆忙奔走的腳步聲,以及慌亂之中猛然撞到了器物後所發出的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原本熱鬧而喜慶的婚禮現場,這會兒卻是比菜市場還要來得雜亂無章!
或許是一口氣吸入了太多的迷丨藥,閻烈隻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的,雖然被那些吵嚷聲鬧得心煩意亂,一下子卻是很難恢復清醒,就連目光的焦點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變得清明。
反而是坐在他身邊的閻卿羽,醒得比他更快一些。
在轉頭看了一圈四周的場面後,閻卿羽驟然變了臉色,立刻伸手抓上閻烈的手臂,緊張而焦慮地喊了兩聲。
“閻烈!出事了!你看那裡……還有那兒、那兒!死了好多人!新娘新郎不見了!白斯聿和紀安瑤他們也沒有回來……會不會他們也出事了?!”
伸手捏了捏眉心,閻烈原本還沒怎麽反應過來,直到聽閻卿羽提到了紀安瑤的名字,才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似的,登時張大了眼睛,陡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什麽?!小瑤兒出事了?!”
“我也不清楚!剛才我們好像暈過去了!應該是被迷丨暈的……”閻卿羽面露焦慮,臉上的憂切並不比閻烈少半分,“快看,白老爺子還沒走!他在那邊,我們過去問問情況吧?!”
一句話,閻卿羽還沒來得及說完,閻烈就已經邁開大長腿,大步流星得朝著白老爺子走了過去。
快步行至白老爺子的面前,閻烈寒著臉色,連步子都沒有站穩,直接劈頭問了一句。
“紀安瑤在哪裡?!”
面對閻烈的質問,白老爺子同樣面色不善,卻是沒有計較什麽,隻簡單明了地回答了他。
“瑤瑤被人劫持走了。”
“什麽?!”
聽到這話, 閻卿羽陡然拔高了聲調,驚詫不已!
閻烈的眸色驟而冷了三分,沉聲追問道。
“誰乾的?!”
白老爺子沒有明說,隻揚手指了指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唐兆瑄,繼而從嘴裡意有所指地吐出了幾個冷凜的字節。
“帶走瑤瑤的人,就是他的女兒——唐芊芊。”
順著白老爺子所指的方向,閻烈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慘死在地上了唐家二老,隨即立刻轉過身,不再多說半個字,直接朝著大門外疾走而去!
看到唐兆瑄和唐夫人的屍體,閻卿羽心頭一沉,自然聽得懂白老爺子這句話的含義。
唐家二老死在了這裡,唐芊芊劫持走了紀安瑤——
他們之間的立場,已然不僅僅是敵對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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