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像你這樣的狐狸精我可見多了!你以為我和聿失憶了就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呵呵,別做夢了”
冷笑兩聲,吉安娜語帶譏誚。
根本不理會紀安瑤過於激動的反應,隻當她這樣的行徑是在裝模作樣地演戲。
挑著眉梢,酷寒著面色,不等紀安瑤開口回話,吉安娜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身上那些紅紅紫紫的痕跡,緊接著又一字一頓地同她強調道。
“我告訴你,聿是我的丈夫!而且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丈夫!我愛他,所以絕對不容許任何女人從我的身邊將他搶走!”
話音落下,卻是不見紀安瑤有任何的回應,隻愣愣地瞪著一雙難以聚焦視線的眼睛,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也不知道她到底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沒有?
皺了皺眉頭,吉安娜面露不耐,顯然沒有足夠的耐心去面對一個奢想她丈夫的女人。
把想要告誡對方的話說完,吉安娜便就不再多說什麽,轉而勾唇淺笑,隨手將一個本子不輕不重地塞進了紀安瑤的手裡。
上半身跟著微微前傾,湊到了紀安瑤的耳邊
在離開之前,吉安娜留下了最後的警告,每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利箭般在刹那間射穿了紀安瑤的心臟!
“你想要的結婚證和親子鑒定,都在這裡。”
“不管外面是怎麽說的,不管聿對我的感情如何,我和他之間都存在著無法割舍的關聯。”
“而且,聿很愛我們的孩子,剛才你也看到了,他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對小茉莉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
“而我就算是為了小茉莉,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把聿身邊的女人都清掃乾淨!”
“所以,紀小姐請你好自為之!”
說完最後一句話,吉安娜即便轉身大步走離!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輕車熟路而遊刃有余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經常處理類似的情況,甚至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把紀安瑤接下來有可能會提出的質疑都事先解決妥當,以免對方再折騰出什麽么蛾子來,繼續對著他們糾纏不休!
捏著吉安娜遞過來的東西,紀安瑤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好半晌也沒能緩過勁兒來。
一直等到女人的身影走遠了之後,心頭翻江倒海般湧動著的情緒才稍稍壓製住了一些。
低下頭,紀安瑤垂下眼瞼,打開手裡的那個本子看了兩眼。
正如吉安娜離開前說的那樣,這是一本結婚證書
是她和宮聿的結婚證。
而且還是原版!
這樣的一本證書,看起來微不足道,可是在聖羅迪亞的國境內,卻是擁有著不可忽視的法律效益!
證書裡,還壓著一張親子鑒定書。
盡管紀安瑤看不懂上面白紙黑字的內容,然而單單是這樣看著,就已經讓她覺得刺眼到了極點,因為她很清楚吉安娜既然會把東西拿出來,就表示她有著絕對的把握,不會只是唬一唬她那麽簡單。
所以,這本結婚證是真的,這張親子鑒定也是真的就算她拿去找人翻譯,也改變不了一絲半毫的事實。
走廊盡頭開著窗,一陣夜風拂過,吹起了窗口前掛著的輕紗,與此同時也揚起了紀安瑤肩頭的秀發,吹皺了她身上披著的那件白色襯衫,當寬大的襯衣被風鼓起來的時候,便更加襯得她身子的瘦削與嬌小。
凌晨的夜風可以說是最冷的,吹在紀安瑤的身上瞬間就激起了一片顫栗的寒毛。
可面對著此情此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
因為她的心,比身上的寒涼還要冷上一百倍,一千倍!
為什麽會是唐芊芊?!
為什麽會是她?!
明明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在陰差陽錯之下,唐芊芊居然成為了白斯聿的妻子,甚至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這一切都太荒誕,太可笑了不是嗎?!
背靠在牆壁上,紀安瑤逐漸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她的意識在本能地排斥和抗拒這樣殘忍的現實,以至於無法做出進一步的考慮和應對。
現在的她一下子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情況,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消化這個令她痛苦不堪、心如刀絞的消息!
渾身的氣力像是被一點點抽幹了似的,紀安瑤貼著牆壁,緩緩地坐到了地上。
五指逐漸散開,松了指尖的力道。
在夜風的吹拂下,結婚證和親子鑒定書逐漸地翻滾飄散,漸行漸遠
紀安瑤涼涼地垂著眼瞼,並沒有將其撿回的意思,她更希望的是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它們。
那廂,吉安娜在離開之後,其實並沒有走遠。
而是隱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暗暗地觀察紀安瑤的反應和接下來的舉動
實際上,對吉安娜而言,可以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動手機會!
紀安瑤的身邊沒有別人陪著,眼下又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反應必然十分遲鈍,只要她趁機下手,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乾掉這個女人!
然而, 上天卻偏偏要跟她作對,不肯讓她如願。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宮聿的授意,宮冷一反常態,幾乎一整個晚上都守在了走廊上,盡管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宮聿的房間還很遠,但也足夠掌握走廊上的一舉一動!
吉安娜有恃無恐,身為宮聿的妻子,自然有足夠的理由出面刁難紀安瑤,所以她完全用不著避開宮冷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但也僅限於找茬而已。
卻是不可能當著宮冷的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紀安瑤做了。
更何況,宮冷的反應十分敏捷,吉安娜無法保證自己出手一定就能成功,所以她不能冒這樣的險,以免到時候非但沒能做掉紀安瑤,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暴露了自己。
所以她必須沉住氣,從長計議,想出更好的辦法來對付他們“一家三口”!
“先生,您出來了!孩子的情況好點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