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名護士戴著口罩,紀安瑤也能一眼認出,她不是這兩天照看她的醫護人員。
再加上對方行跡可疑,即便是看著視頻,紀安瑤也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果然……
在確定房間內沒有其他人在之後,那名護士馬上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尖銳的小刀,朝著病床快步走了過去!
及至走到床邊,為了抓緊時間,護士甚至來不及去求證床上躺著的人是否就是紀安瑤,便就揚起手,握著小刀往床上那人的脖子上扎了下去!
“啊!”
目光灼灼地盯著手機屏幕,尹媚兒看得一陣心驚膽戰,見狀不由驚呼出聲!
這個時候,閻烈是側身躺在床上的,正對著那名護士,被子往上拉長了許多,掩住了大半個腦袋,行動不是很方便。
所幸早有準備,在刀子落下之前就往後險險地避了開!
一擊不成,女人還要再次下手。
奈何方才用力過猛,刀子扎進了床板裡,費了好些功夫才拔出來。
閻烈卻是不給她一絲半毫的機會,順勢握上了她的手腕,鉗住了她的行動!
女人這才猛然發現床上躺著的是個男人,不是自己要下手的目標,便就奮力地抽回了手,想要逃跑,閻烈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讓她跑掉,一邊對著門外喊了聲助理,一邊劈手再次抓上了女人的手臂。
然而,他身上的傷勢原本就嚴重,那個時候根本沒有太大的力氣,兩人糾纏之下,就被女人拿刀子扎傷了肩膀。
門外……按道理早就應該趕進來的助理,卻是遲遲沒有動靜。
一番纏鬥之下,閻烈到底體力不支,倒頭栽回到了床上。
女人急於脫逃,甫一掙開閻烈的糾纏,就立刻跑了出去,卻在門口撞上了聽到屋內響動走進來的白斯聿。
因著女人手裡還握著利器,白斯聿猝不及防,被她劃了一刀!
見到來人是白斯聿,女人還要動手,試圖將他刺死。
危急時刻,門外傳來了助理的聲音,白斯聿的反應也很快,女人沒有了下手的機會,只能迅速跑了出去!
看到屋子裡凌亂的場面,白斯聿以為出事的是紀安瑤,全然顧不上其他,立刻箭步如飛地衝到了床頭,卻發現那個昏倒在床上的家夥……居然是閻烈!
一下子,白斯聿就傻在了那裡。
俊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很是精彩。
沒等白斯聿反應過來,助理就帶著醫護人員闖進了病房,心急火燎地將閻烈送去了手術室!
再後來的事……
不用看視頻,紀安瑤也知道了。
看完視頻的第一個反應,紀安瑤沒有對閻烈“舍身”代替她受險的做法感動得淚流滿面,而是氣惱地怒罵了一句!
“閻烈,你瘋了嗎?!明知道自己傷成這樣還要去冒險……萬一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讓你的家人怎麽辦?!你讓歡歡怎麽辦?!”
“是啊!這也太恐怖了!光看視頻我都快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撫著胸口,尹媚兒也是一臉心有余悸的表情,當真搞不懂這些家夥腦子裡裝的是什麽。
一個兩個的,都不把自己的命當成一回事。
不知道的只怕還要以為他們這是活膩了!
“本來是沒什麽危險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外援,江帆被她的同夥纏了一陣,才出的意外……”
閻烈隨口解釋了一句,端的是雲淡風輕。
紀安瑤卻是氣得不行。
又聽閻烈繼續道。
“被你這樣關心一下,似乎也不錯。”
聽到這話,紀安瑤更加惱火了,臉色鐵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邊上,白斯聿的表情自然也不好看。
盡管那個時候他非常慶幸,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閻烈而不是紀安瑤,但是……閻烈之所以會躺在那裡,並不是因為找不到人代替紀安瑤“遇險”,卻是他故意以身犯險的。
因為只有這樣做,紀安瑤對他才會更加虧欠。
這——
就是閻烈暗搓搓的的小心機。
所以,不管閻烈為紀安瑤做了多少,白斯聿始終對他沒有好感,甚至……閻烈為紀安瑤犧牲得越多,他對這個男人的敵意就越大!
只可惜,紀安瑤身在局中,哪怕知曉了閻烈的心思,也不可能當真對他冷眼相待,無動於衷。
畢竟……排開他的那些小花招,這個男人確實是豁出了性命,在保護紀安瑤的安危。
他有他的心計。
卻也有他的情深。
他就是要讓紀安瑤欠著她,哪怕不愛他,也一輩子都忘不掉他!
面對閻烈這種小婊砸般的行徑,白斯聿自是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
倘若他較真,如先前那般強行將紀安瑤拖走,使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惡化,無疑就中了閻烈的下懷。
再者,話又說回來……要是沒有閻烈發覺了那個護士的異樣,也許剛剛進手術室搶救的人就是紀安瑤了。
對於這一點,白斯聿不得不承認,閻烈又救了紀安瑤一次。
故而在眼前這樣的局勢下,他發作不得,只能硬生生地憋著,哪怕心底下把閻烈從頭到腳問候了一百遍,也不可能真的衝上去把他拎起來揍一頓!
感覺到屋子裡氣氛的僵持, 閻卿羽對自己的這個弟弟也是相當的頭疼,不由開口勸了一句。
“好了閻烈,別鬧了……先說說怎麽處置這個女人吧!”
聽到閻卿羽這麽一說,眾人才將重點轉移回了那個假冒的護士身上。
雖然那個女人是衝著紀安瑤來的,但人是閻烈抓到的,還拿刀刺傷了他,所以處置權還是握在了閻烈的手裡。
半眯著眸子,閻烈目光幽冷,眼尾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陰狠的笑意。
看著女人跪在床頭,閻烈卻是什麽都沒有問,隻淡笑著誇了兩句。
“長得這麽漂亮,去賣多好啊……何苦乾這樣的買賣?”
女人的嘴巴被堵著,發不出聲音,只能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頗有些凶悍,顯然對他的羞辱十分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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