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到紀安瑤蹙著眉心,一臉驚悚的表情,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閻烈眉眼兒彎彎,不由換上了溫柔的視線,口吻愈發柔情似水了。
“小瑤兒,別怕……我是不會這樣對你的。”
閻烈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口,便仿佛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驚得紀安瑤心尖兒一顫,不自覺地往後退開了兩步。
以前只知道閻烈花天酒地,放蕩不羈,身邊的女人換得比衣服還要勤快。
卻是沒有想到……他不但心機深沉,手腕鐵血,甚至就連對女人都極盡殘忍,這樣的家夥實在是太危險了,紀安瑤覺得她還是躲遠點比較好。
冷眼看著閻烈對紀安瑤示好,白斯聿顯然沒有什麽好臉色。
見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便就拉著紀安瑤準備離開。
“等一下。”
閻烈揚聲喚了一句,繼而抬眸看向白斯聿,剔著眉梢追問道。
“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你有什麽看法嗎?”
“跟你沒有關系。”
不管怎麽樣,白氏和閻氏始終是商業勁敵,如果沒有必要,白斯聿並不希望閻烈插手這件事,不然的話……事情只會變得更麻煩。
“呵。”
閻烈輕笑一聲,不以為意。
“我都差點死在他們手裡了,怎麽會沒有關系?”
白斯聿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反駁了一句。
“這是你自找的。”
“是,沒錯……我是自找的……”
盡管白斯聿的一番話說得很不客氣,不講半點情面,閻烈卻是沒有生氣,扯起嘴角笑了笑,看向白斯聿的視線卻是更加銳利了。
“可我喜歡的女人遇上了危險,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吧?”
“在說這種話之前,請你記住——瑤瑤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麽樣?你對她不好,保護不了她,就不要霸佔她……我的小瑤兒,值得更好的男人。”
恬不知恥的一番話,聽得白斯聿的臉色一陣難看,要不是閻烈裹成木乃伊似的靠在床頭,估計少不了一頓胖揍。
面對閻烈赤果果的挑釁,白斯聿幾乎把一輩子的忍耐力都耗盡了。
難得沒有當場發作,隻冷笑著反詰了兩句。
“你說錯了,第一……瑤瑤不是你的,第二……你也不是‘更好的男人’,所以瑤瑤選擇了我,而不是你。”
“是嗎?你確定她會一輩子都跟著你?說不定什麽時候小瑤兒發現了我的好,就轉身投向我的懷抱了……坦白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所以……你最好看緊一點,別讓我有機可乘。”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不再浪費唇舌,白斯聿直接拉著紀安瑤離開了病房。
墨子胤後一腳跟了出去,自始至終漠然以對,不置一詞。
唯獨尹媚兒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沒想到閻烈會當著紀安瑤和白斯聿的面把話說得這麽明目張膽——縱然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男小三的酸臭味兒,可這套路,似乎跟外面的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他說這樣的話,真的只是為了挑釁白斯聿嗎?
還是在警告他,讓他把瑤瑤保護得好一點?
一個白斯聿霸道專丨製,一個閻烈心思詭譎,再加上一個韓奕偏執頑固……哪怕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尹媚兒都覺得心好累。
瑤瑤上輩子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這輩子要遇上這些個豺狼虎豹,真是一個個都不省心,一個個都不消停!
眼看著紀安瑤幾人走出了房間,尹媚兒才像是回過神來,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哎……瑤瑤,等等我!”
不過眨眼的功夫,病房內又恢復了寬敞和安靜。
目睹了剛才的整個過程,作為閻烈的親姐姐,閻卿羽也是很無奈的。
她這個弟弟,從小無法無天慣了,誰也管不著,所以剛剛那會兒……她不是不想勸阻,而是明知道不管她說什麽,都無濟於事。
可該說的,總是要說上兩句。
至於閻烈聽不聽得進去,就看他自己了。
“阿烈,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家好好的一對夫妻,你好端端地硬插一腳做什麽?更何況……你為他們做這麽多,人家未必領情。”
閻烈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我不需要她領情。”
閻卿羽微抬眉頭,面露不解。
“那你圖什麽?”
對上閻卿羽疑惑的視線,閻烈眸光爍爍,俊臉之上是少有的迷茫。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圖什麽……二姐,你喜歡過一個人嗎?如果你喜歡過,你就應該知道……她的一顰一笑,都是讓人一觸成癮的毒藥,你忘不掉她,隻想要靠近她……哪怕最終什麽都得不到,哪怕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哪怕為她掏心掏肺,卻只能招來她對你的怨惱……可你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
其實,閻烈又何嘗不知道。
這場戰鬥,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他只是無法松手。
所以就算紀安瑤不愛他,他也要放手一搏,試著將她從白斯聿的手裡搶過來。
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很自私。
自私得哪怕紀安瑤討厭他,也要在她的心底……佔據一席之地!
“阿烈,你病得不輕……該好好吃藥了。”
隨手從桌上拿起藥瓶,倒了一些在手心,閻卿羽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看著面前陷入情感深淵無法自拔的男人,連同水杯一起將藥丸遞了過去。
也是為了這個弟弟操碎了心!
“喏!都吃了,吃完好好睡覺!身體沒好起來之前,少給我折騰什麽么蛾子,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著你……”
回到病房,在尹媚兒的囑咐下,護士已經重新推了一張病床進房間。
在白斯聿的攙扶下,紀安瑤緩緩走回到床邊。
也是沒想到閻烈對她的執念那麽深。
她以為那個花花公子只是覺得新鮮有趣,再加上那麽點兒“求不得”的不甘心,所以才一直對她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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