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聿剔著冰眸,同宮冷比了個手勢。
下一秒,宮冷便就從院子的另一側,同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開。
紀安瑤站在宮聿的前面,兩道寒涼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飽受折磨的唐芊芊身上,並沒有察覺到他和宮冷之間的小動作,現在的她最迫切想要聽到的……不是別的,恰恰是唐芊芊的求饒聲!
只要這個女人能有一絲絲的服軟,她就有辦法從她的嘴裡把那個幕後黑手套出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耳邊卻只有唐芊芊一聲高過一聲的激烈慘叫……撕心裂肺,聽在耳裡直叫人心驚肉跳,同時還有越來越濃厚的焦灼與憂慮!
該死!
唐芊芊還是什麽都不肯說!
紀安瑤知道她一向狠得下心,但是沒想到唐芊芊居然對自己都能這麽心狠手辣!
明明只要她的一句話,就能從眼前的巨大痛苦之中得到解脫。
可她為了報復自己,卻硬是生生地忍了下來,哪怕被軍犬撕咬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還是半點兒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眼前的畫面太過殘忍,維妮兒一早就被人帶去了房間,原本是不讓她目睹這樣鮮血淋漓的場面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打開了門縫,試圖觀望院子裡的情景。
一開始,鑒於她的身高比較矮,維妮兒只能看到警衛隊的背影,並不能看到唐芊芊的所在。
聽著從院子裡傳來的一聲又一聲慘叫,維妮兒又驚又怕,不免覺得這樣的酷刑有些殘忍,然而……一想起之前唐芊芊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維妮兒的心頭瞬間又湧起了濃濃的恨意。
為了能目睹唐芊芊的慘狀,維妮兒立刻轉過身,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艱難地將一張椅子挪到了門口的位置。
“汪汪!”
“汪汪汪!”
在軍犬的撕咬下,唐芊芊慘叫的聲音逐漸減弱了下去,直到完全被犬吠聲所掩蓋。
瞅著眼前的形勢不太對,紀安瑤不禁皺了皺眉頭,不得不揚手喝止了軍犬的攻擊,讓人把那兩隻凶悍的狼狗牽到了一邊。
“停下吧。”
“是!”
軍犬雖然凶猛,卻是訓練有素,聽到哨聲一響,便就松開了利齒,在兩名警衛的牽扯之下被拉到了一邊,卻還是張著嘴巴吐著舌頭,一遍哈著熱氣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唐芊芊。
經過一番摧殘,唐芊芊身上可謂是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整個人血淋淋的,像是剛剛從血水之中撈出來一樣。
看她落到這般田地,紀安瑤自然覺得泄憤,可也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痛快,尤其是在這樣嚴峻的拷問下,唐芊芊依然隻言不,像是要將那個秘密爛死在肚子裡,直接帶到棺材裡去!
在犬吠聲小下去之後,依稀還能聽到從唐芊芊的嘴中逸出的呻丨吟。
確定她還活著,紀安瑤便就拔高聲調,冷然問了一句。
“被狗咬的感覺……舒服嗎?”
唐芊芊只顧著喘息,並沒有理會她。
紀安瑤便又接著威脅道。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每隔一段時間,都讓你享受一遍相同的體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樣太便宜你了,雖然你現在傷得很重,但我會讓人想盡一切辦法救活你!而且我知道,你的求生欲很強,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你就會想著有一天能夠逃出去,然而反過來報復我……你說,我猜得對嗎?”
沒想到紀安瑤會這樣說,唐芊芊的身子驀地僵了一下。
剛才被惡犬撕咬的時候,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可是那個惡毒的女人卻說……她不會讓自己就這樣“輕易”地死去。
看來……就連比“狠毒”,她似乎都不是紀安瑤的對手。
念及次,唐芊芊不由冷笑了一聲,在全身都痛到痙攣的時候,反而覺得麻木了,流血過多之下腦子裡一陣天旋地轉,可就算奄奄一息……她還是強撐著最後的一絲體力,抬起頭來用刻毒的目光掃向眼前那個令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
“不管你怎麽折磨我,你都不可能會知道那個人是誰……也許……用不了多久,你的下場……會比我還慘……哈哈,哈哈……”
一字一句,唐芊芊說得艱難。
說道最後,忽然就大笑了起來,只是還沒笑上兩聲,就因為體力不支,氣血不足,直接腦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見狀,紀安瑤的眉頭頓時皺緊了三分。
下一秒,不等她開口,就聽宮聿淡漠無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去看看,她是死了,還是活著。”
聽得宮聿的吩咐,站得距離唐芊芊最近的一名警衛立刻拔腿上前,伸手在唐芊芊的鼻子前探了探,旋即回過身來,稟報道。
“還有呼吸。”
聞言,宮聿微斂眼瞼,垂眸看向紀安瑤,詢問道。
“要救嗎?”
“當然要救,”紀安瑤冷笑著勾起嘴角,她說了要慢慢折磨這個女人,就會慢慢折磨她,“這才只是開始……只要她一天不說出幕後黑手是誰,我就一天不讓她好過,連死都不能!”
坦白而言,在目睹唐芊芊眼前的慘狀後,紀安瑤對她的恨意已經消弭了大半。
但是那個深藏在暗處的定時炸彈還沒有拔掉,她顯然不可能會安心,所以……比起將唐芊芊千刀萬剮,處之而後快,紀安瑤更在意的,無疑是通過唐芊芊抓到那個令人深感不安的真凶!
聽到紀安瑤這樣說,維克拉姆的心頭頓然一沉,看向她的視線不由凌厲了幾分。
然而下一秒,撞上宮聿不經意間投來的視線,維克拉姆便又馬上換回了尋常的目光,同樣佯作不經意的樣子,從他們二人身上一掃而過。
對於維克拉姆的掩飾,宮聿並未追究。
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在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之前,輕舉妄動只會打草驚蛇。
“怎麽了?”
感覺到宮聿的異樣,紀安瑤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沒什麽。”
宮聿不想把她牽扯進來,便隻隨口敷衍了一聲,並未解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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