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氣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去小樓將人宰了以絕後患。
他找來冷夜榮勸說冷夜謹,冷夜榮卻因為知道冷夜謹心意已決,沒有吱聲,只是偷偷告訴龍炎,讓他找個紋身師傅,趁著周夜碩沒有蘇醒,在他脖子上紋一個永遠洗不掉的紋身,至少以後不會將人認錯。
龍炎一聽,立刻付諸行動。
趁著冷夜謹不注意的時候,真的找了個專業的紋身師傅,在周夜碩耳朵偏後到頸部紋了個醒目的紋身,一眼便能將他和冷夜謹區分開。
冷夜謹知道的時候,已成定局,罵也無濟於事,幸好紋身並不難看。
季一鳴安排手術的那一天,總統夫人和徐翎都對季一鳴寄以厚望。
雖然孩子做錯了事,可終究是血濃於水,而且是個虧欠的孩子,兩位母親坐在手術室外,整整守了二十個小時,最後手術門打開的瞬間,昏昏欲睡的兩位母親立刻打起精神。
“怎麽樣?手術結果如何?”
“手術成功了嗎?有沒有成功?”
季一鳴摘掉口罩:“手術很成功,他的身體會慢慢好轉過來。”
這句話對兩位母親而言,簡直是天外福音,但周夜碩並沒有蘇醒,手術結束被送回冷家小樓後,依舊長睡不醒。
對此,季一鳴也無能為力,直言不諱。
“他並非身體原因導致昏迷不醒,他處於昏迷狀態是因為他潛意識裡並不想蘇醒,醫生負責治病,心病我也無能為力。”
龍炎都做好了一切準備,周夜碩膽敢再危害家人,就是違背謹哥,他也要滅了周夜碩,前後安排了好久,結果周夜碩還是昏迷不醒,頓時他的精神又松弛了下來。
徐翎坐在兒子旁邊:“就沒有辦法讓他蘇醒過來嗎?”
“辦法是有的,心病需要心藥醫治,你們平時多過來和他說說話,他應該是能夠聽得到的,也許他哪天想開了願意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便會蘇醒過來。”
冷夜謹矗立在門外,看兩位母親失望的表情,他沒有進去,等季一鳴出來後,他和季一鳴一起離開了小樓,龍炎扁扁嘴,跟上去。
“真的不能喚醒他?”
“謹哥,剛才我和兩位伯母說的話,都不是騙人的,想要蘇醒,只能靠他自己。”
冷夜謹單手插在口袋裡,喃喃自語:“有什麽問題想了整整一年還是想不開,時過境遷,連奶奶和家裡長輩都同意只要他痛改前非,不再做出傷害家人的事,大家就不再追究他曾經的過錯。”
季一鳴道:“也許他自以為活不過一年,反正醒來也不能報仇,只是坐吃等死,所以不願意醒來也不一定,如今他的身體已經康復,或許他會願意蘇醒過來,重新尋找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畢竟對於一個時日不長的人,報復或許是支撐他活著的唯一動力,唯一動力破碎之後,他找不到其他活著的動力便不願意蘇醒過來。但現在不一樣,他的身體已經康復,他有的是精力和時間去思考去追求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