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謹凌厲的臉色陡然化開,低頭瞥了眼熟睡的姍姍,女兒沒白養。 眼神深邃的睞了她一眼:“是不是還買了男士的毛巾,牙刷,和其他生活用品?”
童璐臉頰一紅,囧得滾燙:“……當然沒有怎麽可能?!”
冷夜謹對她的答案不滿意,踢掉皮鞋換上拖鞋,看她俯身為他擺正鞋子,嘴角又莫名愉悅,這種自家女人為自家男人乾的事,畫面感還不錯。
等她起身,他卻沉著臉哼一聲:“還不如女兒貼心!這套房子有我一半所有權竟然不準備我的東西?臥室在哪?”
童璐給他帶路:“你還說,這房子明明是我買的,憑什麽要讓你擁有一半所有權?”
“我喜歡!”理由就這麽簡單。
童璐被這個解釋弄得想翻白眼。
“何況是我的錢!”就是這麽理直氣壯!
童璐咬唇:“我繼承到的遺產真的是你給的?”
冷夜謹似看出她的糾結:“我給碩生活治病用的開銷,以為他還能撐半年,沒想到他走得那麽快,既然他不在了,也算你繼承的遺產!”
他徑直抱著姍姍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童璐俯身在旁邊,忙給孩子拖鞋,男女分工合作,兩人肩膀無意間碰觸了一下,童璐迅速側了側身體避免二次碰觸。
他卻抬手,將她一拉,童璐一個不慎,猛地跌落到他懷裡,童璐驚呼想退出去:“小叔……”
“禁忌詞是不是特別能觸到你心底的萌點?”他低頭,眼神自上而下,深得像海洋:“比如,小叔,嫂子,叫起來身體會特別敏感興奮,所以一直喜歡叫我小叔?”
童璐一惱:“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根本沒有,你放開我,冷夜謹。”
“下次可以試試,讓你在床笫間叫我小叔,看你的身體是不是特別敏感興奮。”
他不但沒松開,反而自後圈緊著她,緊納入懷。
童璐要掙扎,他的聲音竟然染上了幾分疲倦,擦過她的耳畔,讓人心湖禁不住泛起一絲波浪。
“別動,今天心情並不是很好,有點累。”
冷夜謹將臉深埋在她的脖頸,並沒有其他動作,只是手臂圈著她的腰,力道越來越緊,他或許只是想找個可以傾聽的對象。
“當時碩如果不動手術,或許不會走得那麽快,是我太急於治好他,軟硬兼職要他去動那場手術。他死的時候,我正在飛機上,當時我應該守在醫院,或許還能在他離開人世之際,陪他走完最後的一程。”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也聽不出喜怒哀傷,但童璐卻真切的感覺到,他的氣息裡,染著無聲無息流露出的哀傷,他對亡夫的感情,應該是真的很深。
童璐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她對亡夫並沒有感情,所以無法體會這樣的忌日,他的心情會是如何,直到脖頸處,仿佛有一絲濕意,她的心一顫,他不會掉了眼淚吧?
“你……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希望他能夠好,但生老病死,本來就……”童璐咬唇,說到最後,發現這樣的安慰蒼白無力,低頭,手覆上他的手,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