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秘書推門下車,車外忽然傳來尖叫聲,童璐想偏頭看,下巴始終被男人捏著,動都動蕩不了。 “你、你要幹嘛?啊————”
童娟撫摸自己的臉,怒不可遏的瞪著余秘書:“我爸爸是市糧食局副局長,我男朋友的爸爸是市財政局局長,你敢招惹我?”
“好大的官,那你可要記清楚我的模樣,也好將來尋我報仇。”
余秘書冷笑出聲,看著她的臉,只是在思考,是不是正好傷得比童小姐深一倍?
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童小姐的妹妹,他真想一時失手。
施洋把車子開過來的時候,一眾車隊已經浩浩蕩蕩的離開,只有童娟疼得哇哇直哭。
豪華的萊斯萊斯裡,童璐貼著車窗,心底堵得厲害;
手臂忽然被人一拉,嬌小的身體瞬間落入男人偉岸的懷抱,她一驚,下意識想要起身,卻被男人牢牢的鎖住腰身,冷夜謹眉心一蹙,覷她一眼,低聲警告:“不許動!”
“你、你要做什麽?”她不想再被他看到狼狽樣。
冷夜謹根本不理會,修長的指尖撫摸著她細血的傷口,微涼的觸覺,讓她的心一顫一顫,童璐尷尬的別開臉:“不礙事,幾天就好了。”
冷夜謹沉著臉不說話,眼神卻非常可怕,幽黯深邃,諱莫如深。
童璐禁不住噤了聲。
冷夜謹盯著她的目光,不知何時多了幾分熱意,她抬眸間撞上他的眸子,心臟都漏掉了半拍,迅速收回目光。
“是不是特別醜?很猙獰嗎?”
“沒有。”他搖頭,狀似不在意的隨口問:“當初結婚,是為了籌錢給你外婆治病?”
“啊?……嗯。”
冷夜謹眸色複雜:“就這麽把自己的一生埋葬了也甘心?”
童璐緊抿著唇:“也不算埋葬呀,應該是因禍得福,碩給我錢,還給我安排學校讀書,我外婆也因為有了錢可以治病,現在她身體可好了,如果沒有那筆錢,我不但會失去親人,更不知道現在會在哪個餐館當服務生,或者在哪個工廠當女工呢,高中生可不好找工作。”
冷夜謹眉頭一擰,罵道:“蠢女人。”
“哪裡蠢?”童璐委屈得很:“你沒有經歷過那種想要留住親人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不會懂的,陷入困境的時候,什麽都可以取舍。”
冷夜謹眸色一沉,他怎麽不懂?
那種什麽都必須取舍的困境,那種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卻無能為力的挫敗,那種……冷夜謹的情緒忽然無法自控的凶湧翻滾,但下一瞬,他強硬一收,激烈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他端著一副生人莫吵的狀態,不再言語。
童璐屏住著呼吸,為什麽感覺他的情緒一瞬間仿佛火山爆發般洶湧澎湃?但轉瞬又冷凝住沒有一絲外泄,是不是她的錯覺?
他這樣的上位者也會有被逼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冷夜謹是個私生子,想要在冷家爬到現在的位置,恐怕也吃了不少苦吧?也有過人生的最低谷嗎?童璐自以為的生出幾分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