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眼睛如血紅的寶石一般,渾身烏黑發亮的怪鳥停在了身受重傷、躺在草叢中動彈不得的默得多克身上。隨後一陣明晃刺眼的光芒,突然照射在了身受重傷的攻擊法術導師眼睛上。 在這陣強光的刺激下,默得多克緩慢的勉強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當中,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蘇大人…”當默得多克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的時候;卻見手執杖身烏黑發亮,杖頭附著紅、橙、黃、綠、青、藍、紫、七顆球形水晶的法杖,身著素白色的長袍,佩戴素白色面紗的蘇向他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大地之靈,萬物之母。神木之靈,萬物之軀。請您賦予這個生命新的存在…”蘇遂即舉起法杖,便開始吟唱。——新生術。
只見,一棵翠綠的嫩芽自默得多克身旁的土地破土而出,開始迅速茁壯的成長,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長成了一株足有一人多高、葉片寬闊的翠綠色灌木植物。
接著這株灌木用它寬闊的葉片包裹住了默得多克的整個身軀,並將之托舉到了半空中。同時,在它周圍的諸多花草和樹木,都向這株灌木伸出了一根又一根粗長的蔓藤。
接下來,花草和樹木伸過來的蔓藤,便結結實實的纏綁在了包裹著默得多克的寬闊灌木葉片上。不一會兒,從這株灌木寬闊的葉片縫隙內,不斷冒湧出了一團又一團嫩綠的霧氣。
與此同時,灌木和纏綁在它葉片上的花草樹木蔓藤,迅速的開始變得枯黃了起來。最後,當整株灌木和纏綁在它上面的蔓藤統統枯萎、凋零殆盡了之後。默得多克便從腐壞的葉片堆裡恢復如初走了出來。
“大人。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盡到應盡的職責,本隻應該受到懲罰。您卻救了屬下。屬下實在是慚愧不已...”默得多克面朝蘇單膝跪地,雙手按伏地面,支撐著軀體;深深的埋下了頭顱,眼睛凝視著手背,頭也不敢抬一下的自責。
“默得多克。你這次單獨的冒然行動,必然會遭受失敗。我本應該按照軍法處置你。但看在你為了完成任務,已然身負重傷,再加上執行此次任務的人員匱乏。
所以,本人必須盡快的使你恢復健康,繼續替陛下效命。”蘇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打斷了默得多克的話語。
“屬下知道,單獨的冒然行動必然是屬下的過失。但本次行動的失敗並非是由於,屬下準備得不夠充分造成地。屬下在執行任務前,已經透徹的分析過了羅蒂的行動意圖;為了逮住她,制定了一個十分周密的計劃。
可是...(默得多克將他是怎麽敗給疾影的,詳盡的描述了一番。)克羅蒂本來已經成了屬下的囊中之物。萬萬沒有想到,突然出現了這麽個厲害角色,實力可以說是深不可測。”默得多克一直單膝跪在地上,就這樣頭也不抬的闡述。
“看來,塔克斯的確是把寶押在了這個克羅蒂的身上,安排了一個這麽厲害的角色的護送她。你現在,就隨我一起來。記住,這次一定要把事情給漂漂亮亮的辦妥。”
蘇命令默得多克,接著轉身就走。那隻眼睛猶如血紅的寶石一般,渾身烏黑發亮的怪鳥,則一下子飛停在了首席法術導師的肩頭。
首席法術導師指代蘇。
“默得多克。你的那幫小弟在五彩鎮擅自行動,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但是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把自己的小命賠了進去。
” 蘇頭也不回,口吻冰冷的提醒。跟在她身後的默得多克聞言,臉色頓時就羞愧氣惱的一陣白、一陣紅的,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
再轉到克羅蒂和疾影那邊。
“疾影。這輛馬車也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嗎?”坐在以檀香木製造,外觀精致華貴,雕飾著精美五彩花紋圖案,新馬車車篷內的克羅蒂,不禁詢問正在駕馭馬車的疾影。
“當然。這輛馬車可是五行商會專門替尊賓準備地,除了五行商會的貴賓,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乘坐,大貴族和各國的帝王也不例外。”疾影一邊趕車,一邊頭也不回的解答。
“如此說來,這輛馬車應該是五行商會特製的。五彩鎮和五行商會的關系應該也非同一般。五彩鎮的廣場地面、這輛馬車的車身、還有你給我的令牌上都有五彩花朵的圖案,這應該五行商會所特有的標識徽記,對吧?”克羅蒂尋求確認。
“您的觀察力的確很強。不愧曾經和主人一樣都是三聖將。不過,還是有一些地方弄錯了。這輛馬車並不是五行商會特製的,而是驛站為了巴結商會專門替我們設計、定做的款式。
其次,五彩鎮也並非和商會關系特殊。因為,它本身就是商會的一部分——一處分支據點。至於五彩花朵圖案,我想並非也只有五行商會將之作為標識徽記吧。
小姐。三聖將只不過是個虛職,克裡歐司的憲兵隊長而已。看來,主人命令我和您一道同行,的確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顯然,疾影並不喜歡克羅蒂的刨根問底,故意潑冷水反駁。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完全不行嗎?唉——的確。上次在默得多克那裡、在五彩鎮、我完全只是個會添麻煩的累贅而已...”克羅蒂聞言,欲擒故縱,自顧自洽的歎了一口氣,反問。
“不。恰恰相反,您十分在行;不過,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一般的情況對於您而言,應該都不在話下。但我們這次面對的敵人絕非一般水準。所以,才需要本人出馬相助。同樣,這個世界也有許多我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和克羅索將軍談判的事宜。在五彩鎮沒有您的配合,我也會無計可施。一個人不可能單獨解決所有問題。每個人都有不擅長和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才需要他人的幫助與配合。這是主人叮囑過我的話。本人曾經也自認為無所不能。
對於五行商會,您沒有必要了解。因為,這關系到諸多幕後交易、極其複雜的利益關系,即使是完全沉溺其中,也不見得明白。
我對商會的運作模式,也隻膚淺的了解一點。因此,我們隻管按照主人的要求行事。其它的主人自會處理。”疾影詳細的闡述解釋一番,既不希望克羅蒂繼續刨根問底,也不想讓她灰心喪氣。
“複雜的情形的確令人迷茫。但如果,我們可以了解的更多一些,不是可以幫塔克斯更多一些嗎?”看來克羅蒂仍舊覺得,疾影的回答不夠清晰透徹。
“問題在於:商會的運行內幕全部都是機密,被層層的加以掩蓋。若我們非要要去揭示其中的秘密,不但會浪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還會得罪商會內部的特殊利益集團。
比如說,了解了某國的大貴族或者國王本人,是商會的重要投資人;並無意中將這一消息透露了出去,公之於眾;致使該大貴族或國王的名譽掃地,必然會遭致對方震怒與報復。
這樣做,不但幫不了主人的忙,反而會令我們陷入極大的麻煩。——得不償失。因此,你我只需要專心乾好分內的事就行了。”疾影停住了馬車,轉過身來;用一種不容置疑的眼神凝視著克羅蒂的雙眸,極富耐性的勸誘。
“疾影。你說得的確不錯。希望塔克斯如你所言。我們也做好自己的事情。”眼見疾影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追問下去也是徒勞無益,克羅蒂隻好讚同對方的表述。
“這就對了。小姐。對於所有的事情,並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好奇害死貓。正確的認識共同存在於同一事物上的正反兩種效應,彼此對立的複雜性,更為顯得尤其重要。”疾影轉身,坐回了馬背上,揚起手中的馬鞭,感慨。
“你的意思是:任何事物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 彼此複雜的對立存在。對嗎?”克羅蒂嘗試著理解疾影的話。
“沒錯。這就是雙刃劍的效果。五行商會擁有極端龐大的勢力,必然會潛藏著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你去揭露它,就觸犯了禁忌,這是壞的一面。
要是我們不過問這強大力量的來源,隻管按照規則去利用它,便可以從中獲取極大的益助,這便是好的一面。”疾影繼續駕馭著馬車,回答。
“好了。讓我們談點別的吧。比方說這匹馬,好像還是默得多克的那匹。你為什麽不換掉它呢?”克羅蒂在車篷內站起了身來,伸手指向了那匹拉車的馬,提問。
“問得好。同樣的一個道理。要更換一匹馬我必須當眾,再次使用主人教授的法術。而這種法術您也知道,在別人眼中就是邪術。其實我既不通馬性,也不會駕車;只是憑借法術控制著這匹馬,裝裝車夫的樣子而已。
——我可不是萬能的。將敵人的馬留在五彩鎮也不是正確的做法,搞不好會產生意料不到的麻煩。”疾影頭也不回的歎了一口氣,答覆。克羅蒂聞言,不禁心想:看來,你也有無奈的時候啊。
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陣狂。在馬車行駛的林蔭道兩旁,一排排樹木的枝條頓時被接連刮斷。數不清的枝葉被狂風卷起,迎面撲向了疾影和克羅蒂。枝條斷裂的霹啪聲和狂風刮過的呼嘯聲,混成了一首極為嘈雜的交響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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