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可真行,能教教我嗎?”諾雅琴科見狀,馬上跑到了疾影身邊;一巴掌拍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像哥倆好似的開口詢問。 “你是——?...”疾影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名精靈族男子的名字,遂轉頭提問。
“疾影!別理這個戀童癖、誘拐犯、輕浮的無以複加、還總是瞧不起人、口無遮攔的家夥!”克羅芩看見諾雅琴科的舉止輕浮,動作張揚,一臉愜意的表情;不由得感到了惡心,上前一步,不滿的大聲提醒。
“什麽?”疾影聽見了幾個敏感詞匯後,不禁睜大了眼睛,開始用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金發精靈族男子。
“克羅芩姐姐!我知道,這是本人一生當中所犯下的最大、最為嚴重、最讓人追悔莫及、不可饒恕的錯誤!不過,您也清楚我所付出的一切,可都是發自內心最最最真摯的感情呐!——況且!——實際上我什麽也沒有做啊!——”
諾雅琴科突然啪嗒一下,單膝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兩隻眼睛。
“你這個家夥還敢狡辯!幹了那種事情,還敢說什麽也沒有做嗎!?發自內心最真摯的感情,我看是發自內心最真實的色心吧?”克羅芩見狀,卻絲毫不為所動的繼續數落諾雅琴科。
“所以我現在!現在!——正在用實際行動贖罪啊!——本人可是天天都在神的面前,為這件事情懺悔不已啊!——...”諾雅琴科繼續單膝跪地,說著就淚流滿面的抽泣了起來;同時,稍稍張開了他右手掌上的兩根指頭,時不時從指間的縫隙內,朝外偷瞟了一下。
“不過,你再怎麽後悔也已經晚了。之所以變成這樣,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目前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麽補救。這就需要你的大力協助了。站起來吧。”克羅芩見諾雅琴科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不忍心的開導對方。
“太好了!克羅芩姐姐!您的意思是,已經原諒我了嗎?”諾雅琴科一聽這話,就高興得一蹦躍起了身來,悔改之意頓時煙消雲散,興奮的追問。原來他臉上的淚水,全是這個家夥用他擅長的精靈族法術變出來的,所謂抽泣也是在裝樣子。
“你這個——...”見諾雅琴科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後,克羅芩咬牙切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的背過了身去,不再理睬這個家夥,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打擾一下。關於...”站在他倆附近的疾影見狀,忍不住插嘴慢講。
“請你有什麽話,趕快說吧!對這個家夥,我已經無話可說了!”疾影大半截話還在口裡還沒有說出來。克羅芩就接過他的話語催促。
“克羅芩姐姐。您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嗎?”諾雅琴科見狀,又故伎重演,一臉失落的舉起雙手,捂住了眼睛,準備再次裝哭。
“你給我閉嘴!——”克羅芩聞言,雙手叉腰,連瞟都不瞟這個家夥一眼的大聲呵叱。
“對那些身亡在戰鬥中的人。我們有義務讓他們得到安息。你們可以幫助我安葬他們的遺骸嗎?”疾影開口打破了片刻的沉寂,倡議。
“其中也包括默得多克嗎?他可是我們的敵人啊,況且已經屍骨無存了。”克羅芩聞言,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提問。
“當然!其實他的本性也並不惡毒。就算他天生就是個惡魔。我們也不能對一個鮮活生命的逝去,而感到無動於衷。更何況,他還是一位數度將本人逼入了絕境的勁敵。
因此,
讓他得到安息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所有的靈魂都應該有一個自己的歸宿,——無論這個歸宿是天堂還是地獄。”疾影昂首闊步,仰望著無限深邃、廣袤無垠的蔚藍天際,感概良多的答覆。 “我懂了。”克羅芩點頭答應。於是,精靈族女劍士、疾影、諾雅琴科一言不發的便在約瑟河岸邊,找到了一處翠草蔥蔥、綠樹蔭蔭的地方。
三人將河岸附近收集到的白骨,分別埋進了在草地上挖出的一個個土坑;然後再向坑內填上了泥土,堆積成了一個個小山包;最後,把樹乾削成的墓碑插在了山包上,刻上了死者的名字。
“兄弟們,實在是對不住。手頭沒有其它事宜的材料,只能先用木頭當你們的墓碑。等我回到了亞馬哈後,再回來用最好的石料,給你們換上新碑。”諾雅琴科取下了頭戴的寬沿帽,拿在手中,朝他戰死的屬下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神木之靈,萬物之軀。請您讓此處重現生機...”克羅芩則從附近草叢內采到了不少野花,撒在了墳頭的土堆上,念出咒文。——綠生術。墳頭上接著便生長出了一簇簇鬱鬱蔥蔥的青草。她撒下的野花一散布到墳頭的青草邊,就落地生根了。
“請安息吧。你們的遺志則如同這青翠的花草一般世代相傳、永不消逝。”克羅芩心中默念。
“默得多克。我知道,其實你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許你現在,只是比我先走了一步。本人能體會得到,你走在這條通往地獄、不歸路途上的艱辛。這座墳墓內埋葬著你馬匹的骨骸。你卻沒有留下任何屍骨。
所以,請允許我冒昧的將它當作你的墳墓。這束花謹代表本人,對你恪盡職守戰鬥的敬佩之意。”疾影在堆得最高的一座墳頭旁邊插上了木製的墓碑,並刻上了默得多克的名字;獻上了一束用黃、綠、藍、紅、褐五種不同顏色的花朵扎成的五彩花束。
“幽暗深邃的冥河之水啊!——無數個世紀以來,你見證過多少英雄隕落、生離死別、災禍無常、宿命的降臨。那些衰老的、病弱的、廢殘的、會隨著時間而消逝。那些不幸的、困頓的、自弑的、會隨著命運而消逝。
唯有那些年輕的、健壯的、樂觀的、會在人性與利益的糾葛鬥爭中、在戰爭的屠場上倒下,永遠閉攏他們的雙眼。我懇求您,讓他們無論是在邁向天堂、還是通往地獄的旅途中都能夠聽見這首曲子...”
諾雅琴科斜身靠在墳旁的一棵古樹樹乾上,詩性大發的吟詩、抒發感慨。言畢,他從衣兜內掏出一支精美小巧的口琴,閉攏雙眼;將口琴遞到嘴邊,傾情的開始吹奏了起來。
一首旋律優雅、淒美的曲子在墓群上方隨風飄蕩、四溢了開來。約瑟河岸邊鬱鬱蔥蔥的青翠綠地上,頓時接連盛開了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花卉。整座“墓園”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座美麗的花園。
“諾雅琴科。你吹奏的是一首什麽曲子,旋律如此的優美?”曲子一結束,克羅芩就意猶未盡的湊上了前來,詢問金發的精靈族男子。
“情歌而已!首先這朵帶刺的黑玫瑰,是我獻給克羅芩姐姐大人您的禮物,請您一定務必收下!”諾雅琴科見狀,自認為現在大好的機會,豈能輕易錯過。
於是,他唐突的像求婚一樣的單膝跪地,雙手變戲法似的高高捧起了一大束帶刺的黑玫瑰,遞到了精靈族女劍士的眼前;同時,陶醉自迷的閉上了自己的兩隻眼睛,回答。
“為什麽你獻給蘇的是七色花,獻給我的卻是黑玫瑰呢?”克羅芩聞言,不禁稍微皺了一下眉頭,強行忍耐內心不爽的感覺;臉龐勉強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繼續詢問。
“因為,蘇姐姐實在是太神秘了,就像七色的花朵一樣讓人琢磨不透。而作為黑精靈的姐姐您呢,就如同這束帶刺的黑玫瑰一般,令我又愛又怕啊。”諾雅琴科繼續閉攏著兩眼,臉孔逐漸顯露出了一副愈來愈猥瑣,沉醉得幾乎忘乎所以的表情。
“那麽雪悠呢?...”克羅芩突然再次詢問。
“當然是淡藍色的百合花啦!單純、清新、可愛...”諾雅琴科業已徹底迷失在了他的幻想中,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就答。
“無恥!”隨著一聲怒吼,伴隨著乾脆利落的一聲脆響。啪!一記無比閃亮的掌摑緊跟著,就重重的落在了金發精靈族男子城牆般厚實的臉皮上;僅僅像是被蚊子叮了那麽一口而已,半張臉皮立馬就發紅、腫脹了起來。
“我好像又說錯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束帶刺的黑玫瑰隨即就從諾雅琴科的手上,跌落到了河岸的泥灘上。半晌過後,金發的精靈族男子才回過了神來,睜開了他的兩隻眼睛;用手掌撫摸著腫漲的臉蛋,喃喃自問。
不久之後,蘇和她的徒弟返回了第一集團軍,位於約瑟河附近的一處據點。
“默得多克犧牲了。探子在約瑟河的岸邊發現了他的墳墓,和經歷過慘烈戰鬥的痕跡。”亞吉裡瑟走到了蘇的身旁,稟報。
“他終究還是失敗了。”蘇聞言,不禁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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