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阿隆索派出偵察戰況的探子見雷歐納德他們獲勝,立刻騎馬趕回了侯爵的駐營地,異常欣喜的匯報了這一情況:“報!——侯爵閣下!第二劍士團已經挫敗了拉爾斯帝國的進攻。法蘭克當場斃命。我軍勝利了!實在是太好了!——” 原本應該感到高興的阿隆索聽聞是第二劍士團獲勝,卻氣不打一處來,連聲叱責探子:“有什麽值得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連這點世面都沒有見過嗎!?——”
深知阿隆索乖僻秉性的探子慌忙單膝跪倒在了侯爵面前,雙手抱拳,態度誠惶誠恐、低頭認錯的乞求原諒:“小的知錯!懇請侯爵閣下的寬恕。”
阿隆索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就面目猙獰、惡狠狠的揮舞著手中的拂塵,大聲朝全體的護衛訓話:“知錯就好!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明白!拉爾斯帝國軍不是第二劍上團擊敗的,而是本侯親自率兵剿滅的。”
緊接著阿隆索抬臂,指向那個趴在酒桌上、爛醉如泥的拉爾斯帝國使者就放話:“把他的腦袋剁下來,割去耳鼻,劃爛相貌,懸掛在本侯的座駕上。——這便是法蘭克的首級了。”幾個護衛領命,立刻就動手宰了使者,並按照侯爵的說法處理了此人的頭顱;接著把處理後的腦袋掛在了阿隆索的馬車上,並粘貼了一張條幅,注明此頭顱乃是拉爾斯帝國皇帝法蘭克的首級。
然後,阿隆索一邊飛快的鑽入了自己的老爺馬車,一邊窮凶極惡、面目猙獰的大聲發號施令、恫嚇護衛們:“全軍即刻出發!——本侯必須趕在第二劍士團的前頭攻佔曼多利亞城。事成之後,你們統統重重的論功行賞。假如失敗,你們全部都得絞刑處死。都塔碼聽懂了沒有!?”侯爵的車夫聞言,嚇得魂不附體,慌忙駕車就直奔曼多利亞而去。
護衛們聞言,無不害怕的心驚肉跳、誠惶誠恐的大聲應答:“都聽懂了!——”...接下來,他們跟在阿隆索馬車的後方,就開始拚命的追趕,一路猛跑、上氣不接下氣的直奔曼多利亞去了。
再轉回來。看見克羅蒂和嚎已經跑到了身前,雷歐納德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大聲提醒:“不好!我們得馬上趕赴曼多利亞。”
克羅蒂注意到了雷歐納德滿臉的焦躁神情,於是關切的詢問對方:“天色已晚。我們又剛剛經歷了一場惡仗。有什麽事情如此的重要嗎?”
雷歐納德面色嚴正的回應:“阿隆索肯定會搶先攻佔曼多利亞的。”
站在克羅蒂身旁的嚎聞言,疑惑的尋問:“這又有什麽關系呢?你是沃斯菲塔共和國第二劍士團的團長。阿隆索是沃斯菲塔共和國的侯爵。誰去佔領曼多利亞還不都一樣?”因為雷歐納德和布蘭害怕獸人勇士得知了之後會亂來,所以還尚未告訴他阿隆索的那些惡形惡狀。
布蘭聞言,插嘴進來,代替雷歐納德回答:“這關系可就大了。雷。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
雷歐納德打斷了布蘭的話語,滿不在乎的敘述:“這有什麽大不了的?緹娜她是法蘭克的女兒。”
嚎和克羅蒂聞言,先後目瞪口呆的驚歎:“什麽!?”“竟然會有這種事情...”
雷歐納德說著就插劍入鞘、抬腿跨步、開始朝曼多利亞所在的方向快速前進:“所以說時間已經是刻不容緩了。我們現在就走。我會在路途上慢慢的告訴你們關於緹娜的事情,還有阿隆索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布蘭、克羅蒂、嚎、剩余的斷滅武士和獸人重錘兵們見狀,
也紛紛邁開了自己的步伐,緊跟著大劍士一道離開了庫倫河岸。 在趕往曼多利亞的路途上,雷歐納德將嚎和克羅蒂離隊後所發生的事情,還有法蘭克最後告訴自己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戰友。還有,斷滅武士和獸人重錘兵們出發不久之後,為了趕時間不當累贅拖慢行軍的速度,統統卸掉了身上的盔甲,輕裝上陣。
眾人途經阿隆索的駐營地,發現已經人去樓空。地面上遺留下來了許多朝曼多利亞而去的車輪印和足跡。個性耿直、正義感十足的嚎見狀,憋在心頭的怒火終於忍不住劇烈的燃燒了起來,破口大罵:“阿隆索那個見死不救的王八蛋!要是讓我碰見了,肯定一斧把他劈成兩半,以祭凱文的在天之靈!”
再轉到阿隆索那邊。侯爵統禦的近兩千護衛(本來有兩千多人,但已經有一小部分當了逃兵)很快就兵臨曼多利亞城下。此時的曼多利亞城內除了留下來維持治安的兩百多民兵,和守備皇宮的侍衛外,沒有任何駐軍。阿隆索手下數百個精悍的護衛一攀上了都城南面的城牆。駐防在城樓上的兩百多民兵們就望風而逃、不戰而潰、紛紛撤往了皇宮。
阿隆索的座駕一駛入了曼多利亞。侯爵就命令手下五百個擅長射術的護衛留下來看守城門,態度歹毒嚴苛的交待恐嚇他們:“你們給本侯閉緊城門,無論是誰來了也不能讓他們通過,特別是第二劍士團雷歐納德的那幫人。一旦有人企圖進城,立馬放箭予以射殺,並火速的差人來通知本侯。若是讓雷歐納德等人進入了城內,你們統統人頭落地。”
留守城門的護衛當中為首的一個聞言,心驚膽顫的朝阿隆索深深的鞠了一躬領命道:“是!”
阿隆索帶領另外一千五百個手舉火把的護衛一離開了城門,就指使幾個善於言辭的手下沿途大聲的宣讀他所起草的一份聲明:“曼多利亞全城的居民都聽好了!
——沃斯菲塔共和國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的阿隆索侯爵閣下已經就地正法了戰亂的原凶、你們拉爾斯帝國的皇帝——法蘭克,統帥大軍進駐了這座城池。你們若是想免予我軍的製裁,就乖乖的把財產全部都捐出來,奉獻給侯爵大人,主動贖清你們身上的罪孽!”
曼多利亞城內的居民們望見了阿隆索的軍隊,聽聞了對方的所謂聲明;紛紛極為憤慨的躲進屋內,緊鎖了門窗:“簡直是一夥強盜!”...現場,愣是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捐獻錢財,贖清自身的罪孽地。
一個阿隆索的護衛見街道上空無一人,兩側的房屋卻燈火通明,於是立即向侯爵稟報了這一情況:“閣下,城中的居民見到我們都躲起來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呐?”
阿隆索肆意揮灑著手中的拂塵,眉開眼笑,表情頗為得瑟的答話:“只要,他們聽見了就行了。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你們先跟本侯一起去皇宮,將拉爾斯帝國皇室的人全部都捉住,順便清理一下這個國家的國庫。然後你們再放火燒掉這座城市。掩埋在廢墟底下的金銀財寶還不都是本侯和你們的?”
護衛中間為首一個的聞言,虛情假意、故作驚訝的伸出右手,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大聲拍阿隆索的馬屁:“侯爺高明!——”
得知南城門失陷,阿隆索已經率兵攻入了曼多利亞,換上了一身帶披風翠綠色法師短袍,手握檀木皇家禮製法杖的緹娜寶石般褐色的大眼睛充滿了堅毅,急忙吩咐守備皇宮的幾十名精銳侍衛:“你們趕快帶母后和其他人從皇宮的後門撤離。敵軍馬上就要來了。”
渾身上下披掛著澄黃色的合金甲胄,和劍鬥士裝束完全相同的侍衛隊長,從一排同樣打扮的侍衛中間一步邁出了身來,焦急的火燒眉毛的懇勸緹娜:“殿下。您也趕緊和我們一同逃離這裡吧。”
緹娜目光堅定不移的注視著前方,反駁侍衛隊長:“不行。母后他們都比我們年長,沒有軍人跑的快。必須得有人斷後,阻擋敵軍的追擊。”
侍衛隊長聞言,愈加焦心的苦勸緹娜,並回頭,衝自己的同僚大聲呼籲:“即使如此。這種事情也輪不到殿下您來做啊!我們這些人自會承擔起這一偉大、光榮且艱巨的使命。大家說是不是的!?”
侍衛們聞言,分毫也不推脫和猶豫的爭相答應:“是的!——”“當然了!——”“這可是我們這些守衛義不容辭、應當履行的職責啊!”...
不過緹娜的心意已決,一邊說著,就一邊轉過了身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皇宮:“我在這裡感謝大家了。但是你們還要負責護送母后他們逃離曼多利亞城。並且在皇宮內,只有我一個人精通法術,可以遲滯敵軍的追擊。因此你們的心意,緹娜只能夠心領了。”
侍衛隊長見狀,實在是無法將緹娜棄之於不顧,大喊了一聲:“殿下!——”
緊接著,侍衛隊長就命令其他的侍衛:“你們還是去護送皇后他們。”
於是,侍衛隊長率領從南城門逃回來的兩百多個民兵,奔出皇宮,就直追緹娜而去了:“其余的人隨我一同去找殿下。”逃跑回來的兩百多個民兵按律當死。他們現在又沒有任務在身,趕去救援公主乃是將功折罪的一個大好機會。當然,這是在拉爾斯帝國還繼續存在的前提下,才成立的事情。
緹娜一踏出了皇宮的大門,就回憶起了從前,與自己和藹的父親一起所經歷過的種種;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涓涓流淌,寶石般晶瑩透亮的眼眸凶光畢露,痛恨的咬牙切齒;心中暗暗的發誓,下定了誅殺阿隆索的決心:
“父皇。女兒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您被奸人所謀害後,頭顱懸掛在馬車上;卻對此熟視無睹、無動於衷。緹娜發誓,要將此奸邪的惡人碎屍萬段,以祭奠您的在天之靈。請您保佑女兒親手替您手刃仇寇。”
這個時候,雷歐納德他們已經率領斷滅武士和獸人重錘兵們,趕赴到了曼多利亞南城牆的腳下。城樓上,阿隆索手下的一個護衛頭子右手高舉火把,望見了大劍士他們前來;左手握起了一柄法術擴音器,就遞到了自己嘴邊,衝城下的來者高聲喊話:“你們是什麽人!?——再往前靠近,我們就要放箭了!——”法術擴音器是五行商會最新研發的產品之一。
布蘭也高舉著手中的火把,大聲的回應:“我們是第二劍士團...”
護衛頭子一聽見了第二劍士團幾個字,就抬臂猛的一揮,大聲的喝令手下:“放箭!——絕對不能讓他們通過!——”嗖!——嗖!——...上百支箭矢隨即就從城牆上,朝雷歐納德等人飛落了下來。
雷歐納德一邊揮劍,打落了數支飛到自己眼前的箭矢;一邊接連的往身後退卻,萬分焦急的自語:“該死!——現在再繞到其它的城門去,恐怕就來不及了。”大劍士一行人對敵方的舉動已有心理準備。再加上夜幕的掩護。混亂中只有幾個部下中箭受傷。已經扔掉了盔甲的斷滅武士和獸人重錘兵均無法抵禦箭矢的攻擊。
正當此刻,駐守在南城門的吊橋附近,幾個護衛的口中突然傳出了數聲淒厲的慘叫:“啊呀!——”“呃啊!——”...只見一個黑色的陰影從他們的身旁疾馳而過。亮白刀刃上明晃奪目的光芒,輝映在皎潔的月色之下轉瞬即逝。
這幾個護衛瞬間就遭受了致命的斬切,軀體飆血的轟然摔倒在了地上。叭!啪嗒!...緊跟著,牽引著吊橋的拉索也被黑影順勢所砍斷。轟嘭嘰!曼多利亞城南城門的吊橋應聲砸落而下,架在了護城河上。南城牆的大門隨之洞開。
正在一步一步往後退卻的雷歐納德見此境況,不禁大感驚訝,站在原地稍微遲疑了片刻,便反應了過來;右臂高高的舉起闊刃斬劍,就大吼著向前狂奔,一鼓作氣的衝進了南城門:“這是!?...衝啊!——”
克羅蒂、嚎和布蘭見雷歐納德衝進了城門,也各自高舉手中的武器,率領著屬下追隨大劍士一路衝進了曼多利亞城:“我們衝!——”“上啊!——”...
城樓上那個阿隆索的護衛頭子見雷歐納德等人殺進了城來,不禁極為驚駭、面目扭曲的滿頭冒出了冷汗,趴在城牆邊大聲的質問手下:“混帳啊!——是誰乾的!?——”在場的護衛沒有一個作聲回答此人。
緊接著,護衛頭子轉身就跑到了內側的城牆邊,衝城牆下的一個傳令兵大聲的叫嚷:“你趕快去通知侯爵閣下!”
傳令兵聞言,急忙翻身騎到了身旁一匹戰馬的背上,就要直奔皇宮而去:“是!”沒想到他跨上了戰馬,剛一開跑,還沒有邁出幾步。幾顆熾白亮眼的光球就從一側飛速襲來,徑直撞在了戰馬的軀體上。
正在狂奔的戰馬頓時就失去了平衡,淒厲的長嘶了一聲:“呵呲!——”
“呃啊!——”緊跟著這匹馬馱著它背上的傳令兵,就連人帶馬一起重重的摔翻在了地上,六足朝天。轟隆!只見克羅蒂安插在曼多利亞城中的幾個內應,從傳令兵右側一條幽暗的小巷子裡顯露出了身影。
面對已經衝入了城中、渾身是血、殺氣騰騰的雷歐納德他們:“殺啊!——”“衝啊!——”阿隆索留下看門的護衛們隻稍作抵抗,便鬥志喪盡,跪伏在了城牆上,雙手高舉著武器的紛紛繳械投降了:“我們投降!——”...
這些護衛心甘情願當侯爵的私人保鏢只是為了錢,和依附主人的權勢,盼望著有朝一日升官發財而已。當他們的生命受到了嚴重威脅,壓根就沒有為阿隆索死戰到底的覺悟。
克羅蒂一踏進了曼多利亞城,她麾下的幾個內應便跑上了前來匯報情況:“小姐,剛才有個穿黑色緊身衣的蒙面人告訴我們:阿隆索已經帶兵包圍了皇宮。拉爾斯帝國的公主正率領一小隊士兵在抵抗著他們...”
克羅蒂聞言,條件反射的尋問:“穿黑色緊身衣的蒙面人?他是誰?”
內應其中的一人答覆:“他並沒有告訴我們他是誰。”克羅蒂於是疑惑的開始思索頭緒。
站立在一旁、性情急躁的嚎見狀,將碎地鉞扛上了自己的肩頭,說著就要邁步往前走去:“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趕快去救人要緊。”
克羅蒂聞言,舉臂大手一揮,高聲的下令:“好!全軍隨我火速奔赴皇宮。”
內應們見狀,其中的一人趕緊補充:“小姐。黑衣人還說阿隆索經離開了他的座駕,正背朝著我們的方向,只有幾個護衛在貼身保護。正是偷襲此人的絕佳機會。不要將無關的人牽連進去。”
克羅蒂聽聞此言,頭腦徹底冷靜了下來,開始考慮黑衣人話中的含意:“他的意思是...”
雖然克羅蒂並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但通過分析這些對話的內容,還有她本能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黑衣人很有可能和塔克斯存在著某種聯系。於是精靈族女劍士抬頭,高聲囑咐自己的屬下和夥伴們:“全軍原地待命。雷歐納德、布蘭、嚎。有我們幾個人去就夠了。”
一慣都喜歡逞強的嚎聞言,沒有發表任何異議,也大聲吩咐自己部落的戰士:“好!就是要這樣才痛快!你們也全部都留在這裡!”獸人勇士明白率領大隊人馬招搖擺顯的過去,反而會引起阿隆索的警覺,人多手雜導致意外的狀況發生,並非正確的抉擇。而且阿隆索位居侯爵,殺死他乃是沃斯菲塔共和國一等一的重罪,所以卷進去的人應該越少越好。
在一旁早已等候不及了的雷歐納德聞言, 連忙把佩劍扛上了自己的右肩,開始往前猛衝:“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克羅蒂、布蘭和嚎見狀,邁開了自己的雙腿,就朝大劍士快步的直追了過去。同時,精靈族女劍士將加速法術施放在了他們四人的身上。結果,四人很快就抵達了皇宮前方的廣場附近。
憑借著夜幕的掩護,雷歐納德他們迅速躲進了街道旁邊的一條胡同裡。接下來,布蘭從身上掏出了他的那副黃銅望遠鏡,稍微觀望了片刻,便告訴夥伴們:“發現阿隆索了。”
只見阿隆索瘋狂揮舞著手中的拂塵,正滿頭冷汗的躲在大批護衛的身後,氣急敗壞、上竄下跳、連續蹦達著的大吼大叫:“可惡!你們快去把那個女法師給本侯捉過來!——先讓本侯玩玩,然後再把她賣到窯子去!”
他手下的一千五百個護衛正高舉著手中的火把,聚集在皇宮前方的廣場上,將緹娜和侍衛隊長團團圍困在了皇宮的門前。兩百多名拉爾斯帝國的民兵已經全部躺倒在了女法師眼前的大片血泊中。
身上多處受傷,鮮血已經染紅了澄黃的盔甲,渾身上下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目光如炬的侍衛隊長正右手牢牢的捏握著佩劍,鋒刃直指敵寇,全力守護著自己背後的緹娜。他和女法師倆個人、外加兩百多民兵為了阻止阿隆索及其護衛闖進皇宮,掩護皇后等人從後門逃脫,已經在此處廣場和敵寇惡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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