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思愣了下，顯然沒想到慕容無雙會這麽問，她飛快抬起頭，後又想到什麽，快速低下頭，啞著聲音道:“為、為何?”

慕容無雙看著她紅通通兔子一樣的眼睛，心軟了下來，她幾乎能夠肯定，對方肯定對哥哥很是上心，所以，她一定要知道對方為何明明這麽喜歡哥哥，卻又要拒絕哥哥。

慕容無雙回答道:“是有人要害哥哥，加上我們南鳶國與北冥國之間的仗出了內賊，哥哥被人暗害，所以才掉下了明月山。”慕容無雙故意誇大了，不過她從記憶裡知道慕容靖宇一向驍勇善戰有勇有謀，不可能出這麽大的錯，除非先前那場戰役有內賊裡應外合，才導致他被害得這麽慘。

紀晴思臉色一變，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內賊?知道是誰嗎?他回去可是危險?”

慕容無雙定定瞧著她，頜首道:“很危險，因為至今還不知道內賊是誰，哥哥又沒有恢復記憶，所以我才這麽著急，這次回去之後……不知道哥哥會怎麽樣，所以，要小心再小心，萬一那人怕哥哥把他說出來，反而暗地裡對哥哥再次下手……”

紀晴思的臉更白了:“怎麽會這樣?”她渾身無力的坐在那裡，心神不寧，慌亂不已。

那老皇帝難道不知道要保護他嗎?他不是護國大將軍嗎?怎麽能有內賊害他呢?

慕容無雙道:“所以我先前本來是想讓聖女你跟著我們一起回去，萬一哥哥病情複發，更容易著了別人的道，只是沒想到，哥哥會與聖女……聖女卻拒絕了。”慕容無雙那晚親見慕容靖宇表白，紀晴思拒絕，倒是也沒閉口不提。

她仔細觀察紀晴思的表情，如果是往日，紀晴思仔細研究一番，就會發現慕容無雙的話裡有很多漏洞，可如今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擔心慕容靖宇上，根本空不出別的心思來思考。

紀晴思的臉白白的，咬著唇，幾乎要哭出來:“他……會死嗎?”

慕容無雙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們會護著哥哥的，如果聖女當真不喜歡哥哥，我們必然不會強求。”

“我不是……”紀晴思剛開了口，想到自己的使命，想到族裡的仇，眼圈紅得幾乎要滴血，最後眼神空茫的落在一處，肩膀也垮了下來，許久，發白的唇囁喏了下，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對不起……”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不能拿一族的性命來賭，如果讓老皇帝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紫凰族的位置，還有他們族裡的仇，要怎麽辦?

如果有一天老皇帝讓大木來滅他們一族，他又要怎麽樣?如果注定是要敵對，她寧願一開始就不與他站在一起，一刀兩斷，等他們離開之後，她就帶著族人離開這裡，再尋一處，等時機成熟，就去刺殺老皇帝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慕容無雙愣了下，她明顯感覺到她先前已經心軟了，可不知想到了什麽，竟然又拒絕了，可她眼底的痛色與掙扎，卻讓慕容無雙更加懷疑，對方絕對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到底是什麽?她眯了眯眼，看紀晴思這麽痛苦，也不想再往她傷口撒鹽了，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