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離開之後想了良久，才決定去找霍尊。

　這家夥的電話卻根本沒辦法打通，他費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了霍尊入住的酒店。

　當他用從前台騙來的房卡開門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濃鬱的酒味。

　紅酒、洋酒、白酒、啤酒……

　丁湛擰著眉，看著坐在地上，還在往自己口中送酒的少年。

　他似乎把自己當成了酒桶來灌。

　霍尊聞聲轉過頭，視線與殷湛的觸上時，苦澀地笑了一下。

　“殷……湛……”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說話竟然已經開始口舌不清。

　“你……怎麽……來了?”

　殷湛辨認著他的話語，眉心皺的更加厲害。

　“你這是幹什麽?！”殷湛憤怒地走過去，一把拽起霍尊的衣領，逼視著他:“小念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

　他已經用了自己的力量去打聽。

　但他不是星沉內部的主要人員，所以能夠打聽到的消息還是十分片面。

　只知道刺殺軍長的行動，是星沉接下某位政客的單子。

　可是途中生變，刺殺任務失敗。

　但是小念，卻竟然喪命在這次的刺殺之中……

　該死！

　這家夥現在怎麽又是這幅鬼樣子！

　殷湛抓著霍尊的衣領忍不住收緊了一些，可霍尊卻用一雙迷離的狐狸眼看著他，那樣子看上去醉的不輕。

　拿起旁邊的一瓶紅酒，少年又一次往嘴巴裡面送。

　房間的地毯上，酒瓶東倒西歪，不知道他在這裡已經喝了多久。

　整個房間都是酒的味道。

　“霍尊，小念……”

　殷湛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停住了。

　他的心臟開始強烈瑟縮起來。

　似乎，這名字成了禁忌，不能提不能像。

　手下抓著的襯衫，開始慢慢變形，褶皺越來越多。

　殷湛咬著牙，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著內心的疼痛。

　可是越是平複，那疼痛就越劇烈、越厲害。

　仿佛空氣裡都帶著疼痛的味道，一呼吸就直接把痛楚吸到肺部和四肢百骸。

　殷湛手指的骨節開始發白，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再度開口:“小念……她為什麽會出事?！”

　霍尊迷離的眼神在聽到小念的名字時，迅速劃過一抹痛楚。

　少年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他看著殷湛冷笑。

　笑容的弧度，透著譏誚。

　“為什麽會出事?你怎麽不去問問你老爸！”

　當時在刺殺的隊伍裡面， 不只有星沉的人。

　殷克強手底下的人，行動的防衛服跟他們是有些不同的。

　這也是為了聯合行動的時候，可以通過屍體上的衣服，辨認屍體的去處。

　霍尊在做收尾工作的時候，看到屍體裡面，也有大伯手下的人。

　殷湛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怔怔地看著霍尊，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麽意思?”

　“這次的行動，你的父親也同意了，你為什麽不去問他?！”

　霍尊幾乎是低吼著說出這句話的。

　說完，拿起一旁的紅酒又往自己的嘴巴裡面送。

　暗紅的酒液咕嚕嚕地流入少年口中，有一些甚至從少年的嘴角溢出，宛若鮮血。

　他們誰都不比誰清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