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歐宸還是不忍心怪她。

“對不起。”

小念卻看著歐宸道歉說道。

是她沒有想那麽多。

當時也來不及反應，所以，後面的事情也一直都是身不由己。

“活著就好。”

歐宸已經不去問小念的手腳怎麽回事，那些可以問醫生，可以問那個軍長的孫子，沒必要再讓小念難過。

他說著，直接打橫把小念抱了起來，走向病床。

懷中的少女抱著卻輕若無物，這讓他心底的難受更加濃烈。

似乎本來養的不錯的少女，又回到了當初見到時候的樣子。

甚至比那個時候還要瘦，還要輕。

“我還想要練一下。”小念卻不想這麽快就去休息。

“你腦門那些是冷汗以為我看不到嗎?！”歐宸卻根本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把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把被子蓋上，他發現，他把小念放成了什麽樣子，她就是什麽樣子。

手就垂在兩側，似乎不能動彈。

眼底一暗。

“宸……我很想你！”

躺在床上，小念看著面前的少年，這句話終於說出了口。

其實，不是不怕的。

在知道自己有可能看不到，在知道自己有可能永遠動不了的時候，心底的驚駭有多大。

可是，那些事情，不能讓外公知道，因為她怕他會自責。

也不能讓尤希澈知道。

因為他們當時不熟，也不想他自責。

沒有人可以依靠，可以讓她放心說出自己心底的軟弱。

現在，能讓她軟弱的那個人，來了。

“我也是！”歐宸說著，直接也和衣躺在了小念的旁邊。

本來還想叫小念枕上他的手臂，但是想到她不能動，他自己把手臂伸到了她腦下，把她摟在了懷中。

那個以為失去的珍寶……失而復得了。

這是第一次他們這樣一起躺在床上，但是心情卻有些難過。

“如果……我好不了了怎麽辦?”

眼睛已經有些疲憊的想要合上，但是小念卻忍不住問出了口。

尤希澈也說了，他自己不具備那種技能，而且，現在他們那些人肯定也不會讓他那樣做。

就像是他之前叫做副會長的那個人。

“那我就一直抱著你。”歐宸摟著小念，那一直無處著落的心，終於放回了原處。

“說不定永遠不能抬手抬腳……”

“說不定永遠都是這樣子只能在輪椅上……”

“連吃飯也沒辦法，連自己去洗手間也沒辦法，甚至連主動親吻都是奢求……”

“而且，也沒辦法再……”

小念的聲音止住。

之前只要是在床上，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現在，他們卻只能這樣而已。

她甚至都不能劇烈活動，因為，誰也不知道那顆子彈在腦子裡會怎樣移動。

少女的話很輕。

有些疲憊。

有些絕望。

“小念，我沒有說過我之前的事情吧?”

歐宸摟著小念突然開口說道。

小念靜靜聽著。

“那場車禍十分突然，縱然我早就做好了各種防范，但是沒有想到對方會那樣喪心病狂。”

“連環車禍……那裡面死的何止是一個兩個……”

“如果不是汽車性能好，恐怕，你也沒機會再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