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僵。

許小念緩緩抬眼，無措地看著歐宸，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歐宸的眉頭一蹙，她的眼睛居然是紅的。

雖然現在沒有淚水，可是能看出來，是剛剛哭過。

“發生了什麽事?”歐宸的輪椅又向前滑動了一些，距離許小念更近。

許小念低下頭，低垂著的眼眸不斷轉動，抿著唇沒有說話。

“嗯?”歐宸似是等久了，有些不耐煩。

“我……”

許小念眼一閉，心一橫，索性直接說道:“我打架去了，不過沒打成！”

她的眼睛很紅，說完以後，甚至都不敢去看歐宸的臉。

現在她其實心亂如麻，只要想到那個該死的丁湛居然準備去混黑道，感覺自己整個人就沒辦法集中思緒。

聽到她的話，歐宸本來冷沉如冰的表情終於舒緩了一些，他眉頭一挑，如黑色蝶翼般長而卷翹的睫毛，遮住了那雙像是蘊藏著黑色寶石的狹長眼眸。

“有沒有受傷?”

他淡淡地開口。

許小念猛地抬起頭來。

面前清冷的眉目此刻含著淡淡的暖意，裡面藏著明明白白的擔心。

微微一楞，她直直地看著面前距離自己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俊顏。

那樣清冷淡漠的少年，此時卻仿佛散發著暖意，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汲取更多更多。

看到許小念看著自己嘴巴微張的呆愣模樣，歐宸嘴角上揚的弧度加深:“難道受傷了?”

許小念感覺到耳根子似乎有些微微的發燙，她連忙撇過頭去，悶悶地說:“沒有，我沒有受傷！”

有丁湛在，她怎麽可能會受傷！

想到丁湛，心裡又難過起來。

他如果走了，那可就很難再見到了。

她“噌”地一下站起，倉皇地看了一眼歐宸:“我還要出去一下。”

顧不上解釋，她拔腿就向外衝去。

歐宸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消失。眸光微動，他已經控制著輪椅向外駛去。

坐在前排的宮哲看到這一幕，也起身跟了上去。

……

舊倉庫裡還在繼續。

丁湛卻沒有再看，只是斜倚在門口拿根煙吸著。

抬眼看著頭頂的太陽，明明陽光這麽足，為什麽他還是感覺這麽的冷。

直到——

一個小黑點由遠及近。

丁湛這才感覺整個人似乎從冰天雪地的狀態回暖。

見到氣喘籲籲跑回來的許小念，他的唇角斜斜勾起:“丫頭，不是說以後不理我了嗎?”

“我問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許小念卻顧不上反駁他的話，直接開口問道。

他們都是一類人，一旦做了決定，駟馬難追。

少女的眸子很紅，紅的讓丁湛心口像是被扎了一下。他說過不會再讓許小念流眼淚，但是她這次卻因為他哭了。

看著她，丁湛輕輕地點點頭。

許小念直接奪過丁湛手指間夾著的香煙，在腳底狠狠地直接踩滅，手指直直地指向丁湛的鼻子:“你給聽好了，既然決定好了，那你就給我記住怎麽到青城的怎麽給我完整無缺的回來！”

丁湛看著許小念發了狠的樣子，再度輕輕地點點頭。

“我告訴你，你不是救世主，我們也不是軟腳蝦！咱們約定好，不管誰有錢了，這種事不能再幹了！”許小念的指尖幾乎戳中了他的鼻子。

他們最討厭被人指著鼻子說話，可是這一刻，丁湛的心臟卻悸動的厲害，微微泛著疼。

“青城夜凜是吧，等我有錢了，我去他手裡把你贖回來！”

少女的聲音發著顫，又帶著賭咒發誓的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