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看出來許小念是真的著急，嘴角再度揚起了一個弧度，眸中卻有些無奈:“小念，你難道真以為上了大學就能改變什麽?”

“可是不上的話永遠都不能改變！”許小念惡狠狠地看著丁湛:“要是退學的話你怎麽辦?！你準備幹什麽去?！”

“我想好了，跟著凜哥混黑道。”丁湛這個決定顯然經過深思熟慮，所以說的時候已經十分平靜。

“你、說、什、麽?！”

許小念一字一頓，每個字的聲音都向上高了一度。

“我準備混黑道了。”丁湛卻是一臉平靜，看著許小念淡淡說道。

“黑道?！”許小念松開丁湛的衣領，一拳就向丁湛的臉部砸去，他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像是準備生生挨上他這一拳。

可是，就在拳頭要打上他的時刻，許小念生生轉了方向，狠狠一拳錘在了丁湛的肩頭。

“混什麽黑道，你以為那麽好混，你幹嘛非要走那條路啊！丁湛，你本來是可以上一中的人啊！”許小念眸子紅紅地說道。

要不是因為九中免費，他本來應該好生生坐在一中的教室裡面和莘莘學子一起上課。

而不是在這裡呆著小弟打打殺殺。

“小念，我去混，就可以養你們啊！”丁湛的嘴角再度露出一抹微笑，但是看上去卻讓人想哭:“這樣就算你那邊再被趕出來，心兒的養父母不想收養她了，還有小飛他們，就都可以上自己想上的學了，再不用因為考慮免費不免費而錯過自己的夢想。”

“白癡！丁湛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白癡！”許小念的鼻子酸澀的厲害:“給你說不能去，絕對不能去！你聽到沒有！”

丁湛的嘴角卻還露著讓人心碎的笑，伸出手指在許小念的臉頰上輕輕一擦，指尖上有一滴淚珠:“笨丫頭，不是說過以後不會再掉眼淚了?”

“那你就別去啊！！！”

許小念張大眼眸看著丁湛，真的走上那條路，他就沒辦法回頭了。在孤兒院就算是再被瞧不起，再叛逆，那至少都有一個盼頭。

丁湛要是混黑道，他以後怎麽辦啊！

“小念，我想過，沒有一條路比那條路更容易，而且凜哥是不錯的人，不會虧待我的！”丁湛見到許小念氣的厲害，所以嘴角的笑容越加溫柔:“等我在青城混好了，到時候讓你們轉學到那邊去！”

“你真決定了是不是?！”許小念咬牙切齒的問道。

丁湛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丁湛，什麽叫你混好了！什麽叫你賺錢養我們！那樣我們就開心嗎?！”許小念眼眸中的霧氣凝結的越來越多，到最後化成一串串珍珠掉落下來。

“你要是敢去，咱們朋友的都沒得做！”

少女惡狠狠地警告道。

少年的笑容收起，但是卻沒有說話。

“丁湛，你不要去！真的不要去！青城是什麽地方，我知道那邊是有兩個幫派挺有名，你說的凜哥是不是就是青城夜凜?！”少女的聲音軟了下來，變成了央求。

那些人不是開玩笑，是真刀的幫派，而不是他們這種年少打架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