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張張氣憤的面孔。

　裴星允的眉頭越皺越緊。

　上古青雪冷笑了一聲，眼底透著失望:“所以，你剛剛說要帶我走，是騙我的?”

　忽然，她的手一抬，直接掐住小念的喉嚨。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嗎?！”上古青雪的聲音難以克制地顫抖著。

　裴星允看著上古青雪難過的樣子，心疼著。

　他忙搖頭，道:“師傅，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裴星允從跟在上古青雪身邊開始，對她絕無二心。

　除了在歐小念的事情上面，兩個人的做法有所分歧之外。

　其他時候，他對她所說的話，都是選擇無條件服從。

　可是現在，上古青雪卻在質疑著他。

　兩個人之間，宛若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明明裴星允已經很努力地向上古青雪走去。

　可是，他越是前進，她便越是後退。

　兩個人的距離，始終隔著那麽一段，不增不減。

　“十年了，師傅！”裴星允深深地看著上古青雪:“十年的時間對你來說，或許只是幾十分之一，可對我來說，卻是我目前人生接近一半的時光，我的回憶中，大半都是關於你，也屬於你！”

　小念感覺到上古青雪捏著自己的手開始慢慢放松。

　裴星允的話語可以作假。

　但是眼眸中的神情，卻不能造假。

　那真切到從內心發出的情緒，帶著多年沉澱之後的爆發。

　一發、不可收拾。

　就是小念一個旁觀者，都能感受到這裡面濃烈的情感。

　更不要說上古青雪這個當事人。

　上古青雪呆呆地看著裴星允，眼底的光亮不斷地閃爍。

　不知不覺，兩個人竟然已經相識了十年的時間。

　從第一次相遇，到現在。

　似乎，裴星允從來不曾在她的面前轉身過。

　他說，他喜歡看她的背影。

　可是，親眼目送別人離開，是最疼痛的。

　……

　許許多多的點滴小事，湧上上古青雪的心頭。

　從來沒有人，在她的心上佔據過這麽重要的位置。

　她也從來不允許別人對她有非分之想。

　她總是戴著一張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面具，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內心，不受任何搖擺。

　可現在，面對著裴星允，她堅定不移的心，變了。

　“師傅，放過他們，也放過你自己，給自己多一些自由，我真的不想看著你為了仇恨繼續生活得像傀儡。”

　上古青雪的身體震了一下。

　捏著小念脖子的手也隨之松開。

　她的心宛若被投下了巨石般，水波晃動。

　從來沒有人這樣直接地對她說這些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覺得自己是救贖族人的救世主。

　可慢慢地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只是為了族人復仇的傀儡。

　這一切，竟然都被裴星允給看穿了。

　“不，不是這樣的！”上古青雪搖搖頭，再次捏住了小念的脖子。

　“只有解決了這個麻煩，我才能真正沒有後顧之憂，如果連我都拋棄了他們，他們又拿什麽信念繼續活下去?！”

　上古青雪絕對不會丟下這些人。

　她捏著小念的喉嚨，手一直不斷地收緊，再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