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走出,許媽媽連忙湊上去,抓住醫生的手追問,一雙眸子忐忑的盯著醫生。
那醫生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疲憊,連續十來個小時的手術,早已掏空了他全身的力氣,腦袋也暈乎乎的,此時被許媽媽一抓,不由搖擺了幾下,差點跌倒在地。
見醫生如此模樣,許媽媽越加緊張起來,急切道:“醫生,我兒子到底怎麽樣了?”
這位醫生沒說話,倒是另一名醫生從後面走出,接口道:“這位家屬,劉醫生剛剛做完手術,現在很虛弱,您有什麽問題,我幫他回答您。”
他臉色同樣疲憊,不過卻比劉醫生好上一些,他姓王,是負責許言手術的另一位主刀醫生。
一聽這話,許媽媽連忙放開劉醫生,轉而詢他道,“那我兒子怎麽樣了?”
“他已經脫離危險期…”
王醫生肯定道,正想著怎麽把後續情況說了,卻見許媽媽喜形於色,雙手合十道,“謝天謝地,我兒子沒事了。”
祈禱兩句,想到救自己兒子的是醫生,許媽媽又對王醫生兩人道:“劉醫生,王醫生,謝謝您們,謝謝…”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看我兒子嗎?”
“可以。”王醫生道,看著許媽媽衝進手術室,頗有些欲言又止。
許諾注意到醫生神色,詢問:“醫生,我兒子是不是還有別的情況?”
王醫生點點頭,凝重道:“許言是脫離了危險,可是他手筋腳筋均被挑斷,雖然已經接上了,不過何時能康復、能康復到什麽程度,卻並不確定。”
許諾瞳孔收縮,藏在衣袖下的手掌,無聲的收緊,良久之後才松開,沙啞道,“這會不會影響他以後走路或活動?”
“恢復得好的話,可以完全康復或接近完全康復,不會影響正常的活動…”王醫生道。
“什麽是正常活動?”
“走路、吃飯、洗衣、掃地…”王醫生簡單列舉了幾樣。
許諾吉旭兩人對視一眼,吉旭問道:“那從事軍事訓練呢?”
迎著吉旭希冀的目光,王醫生歎息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不過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就算會康復了,也不適合做高強度運動了,尤其是軍事訓練這種,不然很容易舊傷複發。”
不適合做高強度運動了,尤其是軍事訓練這種,不然很容易舊傷複發。
這句話落入許諾跟吉旭耳中,不啻於一道驚雷,瞬間把他們雷的呆立當場,醫生的話無異於提前宣判許言退役。
不能做高強度運動了,尤其是軍事訓練,一名特戰隊員如果不能進行軍事訓練,不能執行各種任務,那他還能算是特戰隊員嗎?
…
觀察病房。
許言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厲害,哪怕是昏迷中,眉頭也痛苦的蹙起,似乎在昏迷中,也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許媽媽站在一旁,望著兒子慘然的模樣,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知道許言出事,到來醫院探望許言,再到把他從手術室轉移到觀察室,這幾個小時裡,許媽媽的眼淚就沒停過。
看到許媽媽這樣,許諾輕聲勸道:“好啦,別哭了,醫生不是說了嗎,他已經脫離危險,不會有事的。”
“上次見面兒子還生龍活虎的,再次見面他卻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我怎麽可能不傷心。”許媽媽抽噎道,說著又想到之前的事,道:“反正我不管,兒子好了之後,必須退伍,這個兵愛誰當誰當,咱是不當了。”
“行,都聽你的。”許諾道。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敢敷衍我,我跟你沒完沒了。”
“不敷衍!”
許諾保證道,心頭泛起一陣苦澀,按照醫生的說法,許言四肢手筋盡斷,康復了以後也不能劇烈運動,就算是他想許言繼續當特種兵也不可能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旁的護士看時間差不多了,勸道:“太太,病人剛做過手術,需要觀察一段時間,請您們出去吧。”
許媽媽有些不樂意,許諾則勸道:“聽醫生的,咱們出去吧,不要干擾醫生觀察治療,免得影響病情。”
許媽媽一聽,可能會影響病情,雖然不舍卻還是起身離開,在走到病房門口時,問護士道:“護士,我兒子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暫時還不確定,不過應該在麻藥過後一天內。”
…
一天后。
許言情況穩定,轉到了普通病房,卻遲遲沒有醒來。
這讓許媽媽非常擔心,幾次詢問醫生護士,對方對此也給不出好的解釋,只是讓她耐心的等。
就在許媽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許言終於有了反應,他一聲“鍾茗”,猛然睜開眼睛,並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四肢根本不受控制,身體也虛弱無力,只是在病床上蠕動一下。
看到許言終於醒來,許媽媽驚喜道:“兒子,你終於醒了,嚇死你媽了。”
許言充耳不聞,而是激動掙扎道:“快去找中隊長,讓他派人去救鍾茗,她掉下懸崖了。”
“兒子,你別激動,慢慢說…”許媽媽一愣,旋即柔聲道。
“找中隊長,讓他派人去救鍾茗,她中了槍掉下懸崖了。”
許言不斷重複,不管許媽媽說什麽,他都是重複這句話,許媽媽不敢怠慢,連忙去通知了吉旭。
十幾分鍾,吉旭來到病房。
看到吉旭來到病房,許言掙扎著想要起身。
許媽媽連忙按住他, 道:“兒子,您別亂動,你身上有傷。”
許言動彈不得,平躺著望向吉旭,急切道:“中隊長,快去救鍾茗,她中槍掉下懸崖了。”
吉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中隊長,快去救鍾茗呀,她掉下懸崖了,身上中了兩槍,再不去救她就危險了。”許言焦急重複。
吉旭依然一動不動,只是歉然的看著許言。
許言心頭一顫,不祥的預感湧出,顫聲道:“中隊長,鍾茗是不是出事了?”
哎!
吉旭輕歎一聲,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中,我已經派人把懸崖下方找了個遍,不過並沒有找到,她——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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