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郭龍真神色平靜,和高彬兩人呆在大軍正中,身後四個屯長一字排開,神色各異,他打量著對面的黃巾大軍,這些黃巾賊寇陣型不整,但人數太多,一眼望去便看到黑壓壓的一群,讓人心驚膽戰。 渠帥黃龍帶著手下緩緩壓來,約莫接近了弓箭手的射程,便停了下來,和這群衣不蔽體的黃巾賊寇相比,郭龍真這方至少能保證每個人都擁有武器,大軍整齊的陣列,人數雖少,氣勢卻比對方強大。
經過幾天突擊訓練,昨天又經過一場大勝,這兩千士兵也有了一絲精銳的氣質,除了原本的手下之外,昨天俘虜的那幾百青壯主動請求投靠,只要有一口飯吃,他們不介意投靠任何人,反正他們的親人早就在青州大旱之時就被活活的餓死,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些黃巾俘虜掙扎求活為了生存什麽都乾,如果傳給他們一些簡單的功法,把他們編為破軍營,每戰必先,定能發揮出極強的作用!”
郭龍真心中念頭閃過,但見到對方大軍逼近之後,王式便拉起韁繩,手持長柄大刀來到兩軍陣前。
“黃巾賊子,誰敢和我出來一戰?”長刀一指,王式大吼一聲出言挑戰,昨日他縱馬在黃巾軍中如入無人之境,讓他信心倍增,下意識的便看低了對方不少。
王式叫陣之後,對方也不甘示弱,立即出來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大漢,這個大漢身體高大,手中提著一杆寬刃大斧。
“狗賊休得猖狂!讓俺魏鸞來會會你!”
這個自稱魏鸞的大漢一出來,高彬臉上變了顏色,“這個魏鸞力量強悍,我手下的兩個屯長就是折在他的手中,此人有著煉筋圓滿的境界,也不知道王式能不能取勝。”
郭龍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魏鸞氣勢爆裂,看起來不是易於之輩,便對身後單豹和莊武吩咐道:“你們兩個且上前去,為王校尉壓陣,如果王校尉不敵,你們便出手相助。”
王式好歹也是一軍校尉,如果在兩軍陣前被殺,官兵便折了銳氣士氣大降,昨日商量的對敵之策就沒了作用。所以郭龍真必須保證王式的安全,如果有必要,甚至會親自出手。
在郭龍真安排吩咐的時候,王式和魏鸞已經在兩軍陣前交鋒起來,王式冷然一笑,拖著大刀便衝鋒而去,近到對方身前之時,人借馬力,一刀橫空劈下,氣勢驚人。
“天火燎原!”王式使出了家傳的五火焚神功的招式,渾身氣息爆裂如火。
“來的好!”魏鸞狂吼一聲,迎身撲了上去,只聽得哢嚓哢嚓連聲爆響,他的雙臂筋骨暴漲,掄起斧頭以攻代守。
當!
長刀和大斧在空中狠狠的交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王式隻感到一陣強大的震顫傳來,雙手差點握不住兵器,連人帶馬被震退三步。
魏鸞也不好受,硬生生的接了對方人馬合一的一招,胸中煩悶欲死,不過他畢竟久經殺戮,經驗豐富,很快就壓下這種感覺,再次狂吼一聲,瘋狂的向王式攻擊著。
“這是大力神魔功!這魏鸞居然也修煉了這門武學,看樣子他已經將這門武功修煉到小成,如果修為再有所突破,就能成為煉骨境的三流武將!”
郭龍真辨認出了魏鸞力量強悍的原因,大力神魔功不遜於虎嘯金鍾罩,能列在太平天書中的武學,有著獨到之處,這王式怕是要敗了!
轉眼便是十幾個回合過去,此時王式狼狽的躲閃著對方的攻擊,臉上帶著氣急敗壞的神色,
咬牙切齒恨的發狂,連連施展家傳的刀法,可是和對方手中的大斧一碰,強大的力量就將長刀蕩開,再精妙的刀法遇到這一力降十會的武功,也無可奈何。 “受死!”魏鸞越打越是興奮,眼神發紅,大斧突然向下一劈,噗嗤一聲,砍斷了王式坐騎的前腿,馬聲嘶鳴,痛苦的倒在地上,王式被摔得頭昏腦漲,還未反應過來,大斧帶著呼嘯的勁風再次劈來。
“將軍饒命!”王式面色驚懼,手腳發軟根本無法抵擋,下意識的求饒起來,渾然不顧自己官軍校尉的身份。
“哈哈哈求饒也沒用!誰也救不了你!”魏鸞狂笑著,手中大斧去勢更急,眼看就要立下大功,心中歡喜。見到魏鸞大佔上風,黃巾大軍氣勢暴漲。
“賊寇住手!”就在王式落馬之時,已經有所準備的單豹莊武二人已經催馬趕來,一人持槍一人持刀,敢在緊要關頭擋住了魏鸞的攻擊。
“豈有此理,官軍竟然如此無恥,單挑不過,竟然圍毆!你們兩個上前助戰,定要取下官軍校尉的人頭!”黃龍神色一怒,也派出了兩個黃巾頭目出去。
郭龍真和高彬兩人耳聰目明,聽到了王式的求饒聲,頓時面色森冷。
“王式此人出身渤海王家,身為官軍校尉竟然向賊寇求饒,簡直是敗壞門風,此戰過後,我定要修書一封傳於太守!”高彬心中十分的不滿,王式救援章武的那一點恩情也無法打消心頭的憤怒。
本來按照昨天的計劃,在鬥將的時候盡量斬殺賊首,打擊黃巾的士氣,誰曾想王式如此的不堪,剛出陣便遭遇敗績。
“情況不妙,王式被賊寇打敗,我軍的士氣肯定受到影響,接下來必須斬殺賊寇,挽回士氣!高兄,你連場大戰身體還未恢復,就在這裡替我壓陣。”
郭龍真心中怒氣稍稍壓製,右手從得勝鉤上取下玄星槍,兩腳一夾馬腹,催馬朝著兩軍陣前趕去。
“哈哈哈哈你們這兩個狗賊根本不是我們弟兄的對手,還不快快下馬請降?”這時魏鸞和兩個趕來助戰的黃巾頭目大佔上風,單豹和莊武護著王式,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眼看就要戰死沙場。
“休想!”單豹喘著粗氣,手中大槍一掃,避開對方的攻擊,莊武卻躲閃不及,被一槍戳在了肩膀上,慘呼一聲,手中一顫,武器當啷落地。
“男兒戰死沙場,死得其所!豈能向賊寇屈膝!”單豹嘶吼著,心中絕望,但依舊奮起抵抗,長槍呼嘯連連,根本不顧及對方的攻擊,想要以命換命,魏鸞三人可不想和一個必死的人拚成兩敗俱傷,不由得放緩了招式,給單豹留了一息殘喘的機會。
不過莊武卻沒有單豹這樣的運氣,手臂受傷,便喪失了大半的戰鬥力,勉強躲了幾招,便被魏鸞一斧劈在腦門之上,直接撲通倒地,戰死沙場。
“好!”黃龍大叫一聲,猛的一拍大腿,右手一揮,兩個精壯的力士提著巨大的鼓錘,擂鼓助威,黃巾大軍氣勢達到了頂點。如果這個時候他下令全軍進攻,說不定能一舉破城。
不過他心中雖然有這個心思,但當他看到郭龍真催馬而出,便按下心思,準備等魏鸞三人將這個校尉擊殺,再行出陣,倒是必定萬無一失。
“魏鸞,官軍的校尉衝過來了,還不快快結果了這廝!”一個黃巾頭目看到了衝鋒而來的郭龍真,心中一緊,連忙大聲提醒。
魏鸞哈哈大笑,一柄大斧左右揮砍,將單豹死死的困在原地,“什麽狗屁校尉,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你這賊廝,說什麽也不能讓你把所有的功勞都搶了!”另外一個黃巾頭目冷哼一下,一把將手腳酸軟的王式扔到後面,啐了一下,手中長槍一震,搶著縱馬而出,朝郭龍真迎去,準備擋著渠帥的面立下功勞。
“我還沒去找你,你居然就送上門來!”郭龍真失笑一聲,他此時恢復到煉精第五重的修為,虎嘯金鍾罩將身軀強化到極限,如果放手衝鋒,橫掃千軍也是等閑,像眼前這些黃巾頭目,在他的眼裡如同草芥。
“給我去死!”這個黃巾頭目吼叫著,手中長槍急刺,槍頭亂舞,如同道道幻影,將郭龍真全身上下籠罩,顯出一手不俗的槍法。
郭龍真面色不變,也不躲閃,這樣的槍法對付普通士兵還行,對付他那就是笑話,淡淡一笑,手中玄星槍直接向前一掃。
哢嚓一聲,強大無匹的力量一下子就將黃巾頭目的長槍震碎,隨後不可阻擋的轟擊在他的胸膛,這個黃巾頭目像是個破布麻袋一樣,在馬上被一槍掃飛十幾米,渾身冒血,筋骨盡碎,撲通摔在地上不再動彈。
“什麽?這怎麽可能?”
“這個校尉怎麽如此厲害?竟然一招就殺了老寧?”
魏鸞和另一個黃巾頭目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魏鸞,他和老寧向來不合,但不管如何看對方不順眼,他也不得不承認老寧有和他當對頭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在對方手中竟然走不出一招,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啪,黃龍折斷了手中的馬鞭,雙目血紅:“竟然殺我手下,可惡,饒你不得!來人,取我兵器來, 我要親自出手!”
自從北上冀州以來,手下的大軍折損不少,但黃龍不以為意,亂世之中流民遍地,性命最是低賤,折損的再多隨時都能補充,但五個手下可是他仗以指揮全軍的心腹,折損一個就讓他心痛不已。
郭龍真速度不快不慢,斬殺黃巾頭目之後,朝著魏鸞而去。
魏鸞兩人如臨大敵,先護住周身,不再去管單豹和王式的死活,這兩個人加起來給他們帶來的威脅,也沒有眼前這個校尉十分之一。
單豹本以為這次必死,誰知道就這麽脫身而出,他神色複雜的看了郭龍真一眼,忍者渾身的傷勢將王式扶了起來,隨後將莊武的屍首搬到馬上,朝著城池方向行去。
被郭龍真身上凌厲無匹的氣勢鎖定,魏鸞兩人額頭冒汗,無暇顧及他們。
“校尉!莊武他、、、、、哎!”郭龍真迎面而來,單豹看了馬上的屍首,臉上苦澀,莊武這個幾天前還和他比鬥的對手,就這麽死了,讓他心中十分的不痛快。
郭龍真點了點頭,先是冷眼掃了委頓在後面的王式一眼,聲音之中蘊含著殺意,冰冷的說道:“這次你救下王校尉,功勞不小,先回去好好休整,我會為莊武報仇的!”
和王式相比,悍不畏死的單豹刷新了他在郭龍真心中的印象,郭龍真本來還想著以後找機會把他這個刺頭清理掉,但看到剛才他的表現,不由得對單豹刮目相看。準備真正的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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