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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偉志的暈倒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心,只有他身邊的人慌忙將他扶起,忙亂地掐著人中和虎口。
更多人的心思在羅彥方才說的那幾句話上面。仔細回想這幾年流傳於世的詩作,依照羅彥的這個標準來看,確實是存在著不少的問題。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真要依照羅彥所說的話,那麽每年誕生的詩作數量會降下來不少,可是質量卻會上去很多。
如今的詩作也不是說這四樣就完全沒有。而是太過注重字句,反而因為韻律和詞藻,把感情的流露壓迫到一個危險的地步。以是人們往往在看到一首飽含感情的詩作的時候,更容易被打動。沒錯,這種水平的詩實在是太少了。感動的少,自然就容易被感動。
學堂中在寂靜了一斷時間以後,忽然間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喝彩。
這是諸多的學子從內心深處讚同羅彥的說法,所以掌聲才會經久不息。雖然以羅彥這個標準,他們裡頭很多人其實往後不一定能夠寫出什麽好詩來。可是再怎麽說,也比那些粗製濫造的好吧。
而站在上邊的羅彥,聽到這般掌聲,心裡也是百味雜陳。誰會理解那種千夫所指的感覺?前段時間羅彥收到的信件沒有上千,可是也有好幾百。好些指責攻訐他的,為了能夠更好的改進自己的思想,羅彥還要把它把它背下來。每每在內心回憶著這些信件的內容,他的心就是失落的。未曾想,壓力會這麽大。
直到此時,羅彥終於也有了一種被認同的感覺。那是自己在努力去做,而且還真的有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結果。然後,有那麽一些人在支持你。這就足夠了。在一片掌聲中,羅彥默默轉身,也不理會那邵偉志到底如何,肚子走出了學堂。
學堂內,陶夫子依舊捋著胡須,點頭稱讚道:“讀詩寫詩這麽多年,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少年人征服了。雖然今日無詩,但是有比詩更好的東西。此生能夠聽聞詩之一道有如此理論,如同當初我治經有得的時候,一般的開心。好了,諸位,為了今天能得此言,今晚咱們去香滿樓好生吃上一頓。”
便是曾經有些反對羅彥的夫子,此刻也是真心實意地歎服:“不錯,當初我以為他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只不過是一時興致。要知道詩風傳承到現在,也不是說變就能變的。至少當是沒有一個明晰的路子,大家就算是想改,又能改成什麽樣子。不怕改的一般,就怕比現在更差。”
“是極是極。不想今日羅博士居然指了一條道路,而且是返本歸元,依如當初聖人編修《詩經》時所想。哈哈哈,我是真心實意服了。今夜香滿樓,我來請客。”
在一陣笑聲中,州學的夫子們走了出去。而跟著的便是前來聽講的那些士子。今天這個消息可是比以前羅彥宣布詩風改革的時候要勁爆多了。因為在詩歌形式上走出一條明確的路了,和提出改革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前者稱宗做祖,後者只能稱為先驅,在文壇地位都不一樣。
因此這些士子迫不及待要把這個消息傳揚出去。尤其是羅彥說的那十六個字,此刻已經有人在口中不停默念,生怕在路上忘了什麽。
時間過去這麽久,此時諸生都要去吃飯。一時間金州城州學附近大大小小的飯館個個被擠滿。便是那些家在金州城中的,此刻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跟著同窗一道走進茶館酒館,興致勃勃開始談論羅彥今天所說的東西。
原本《大學》這一篇羅彥就講的不錯,諸生從詩作說道文章,從文章說道經學,就差把羅彥給吹上天了。要是有好事的人將金州城州學附近轉一圈,就會很驚訝地發現,此刻都是在談今日講學的聲音。
羅彥從以前到現在,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公開談論詩歌革新的也就兩次。一次是講學的時候提出詩歌革新,第二次便是反駁上官儀的時候。如今便是那第三次了。但是這份量是一次比一次重。
有這樣高興的結果,諸生自然是努力往外傳播這個消息。原本這講學就有好些外地的士子,不出十天,整個陝北道和西北道,就傳遍了羅彥這天說的幾句話。一時間原本還在反駁羅彥的好些人,此刻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無他,以前他們寫的那些個詩,以這麽正派的標準來看,完全都是渣渣。
反觀羅彥,基本上問世的作品都是這個套路,誰知道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想法。
於是乎這樣的消息還繼續往外邊傳播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站出來說的話,更是為羅彥增光添彩。讓這詩風改革的事情更為火爆。
這個人便是孔穎達。
一直以來孔聖世家就是士林關注的焦點。孔穎達的才學名於當世,一點也沒有辜負他聖人之後的身份。作為當代孔家家主,又是當世大儒,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夠引導士林相當一部分人的立場。而此刻,沉默了一個多月的孔穎達終於站出來為爭論了這麽久的詩風革新作了定論。
這天在國子學,講完經義看到還有點時間,孔穎達便多說了這麽幾句話:“近日長安城中好些士子鬧騰,說我那羅彥小友搞詩風革新,純粹就是在胡鬧。所謂長輩,你等鬧騰我也是不願管的。即便是爭論這個,也要看看他的想法再說,以是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怎麽說話。但是昨日我聽過他前幾天說過的話,忽然就改主意了。這話,我必須要說。”
孔穎達的性格一直很直,此刻居然這樣說,那就以為著有些人接下來就不好受了。
“羅彥所說的言必有情,言必有物,言必有志,言必有德。我看,這不僅僅適用於詩作,便是如今的那些文章,也要以這個標準來定論嘛。你看看如今那些,叫做詩歌文章都讓人有些難為?我一直在想,什麽時候我也要變成那樣的人,必須把幾句不能稱為詩的東西吹捧成絕世名篇。”
不愧是當世的炮筒子,就兩段話,基本上士林的一些齷齪給罵了個遍。偏生礙於他的身份和才學,還沒有能夠反駁。
“羅彥這麽一說,深諳我儒家禮法。更是第一次明確提出來好文章必須要有的東西。我看啊,見過這麽多的年輕人裡頭,也就他能夠稱得上青年俊彥。至於其他,你們想怎麽吹捧怎麽吹捧,但是不要我的面前這麽吹,小心我教訓你等。”調子就這麽定了。孔穎達這麽一說,便是奠定了羅彥革新詩風的聲望基礎。此時便是李世民想要阻礙羅彥,怕是都會有些士子冒死跟李世民鬧騰。
有了孔穎達開頭,自然就會有更多的大儒站出來。真正精研經義的大儒們,對於當今奢靡的文風自然也是反感透頂。這明顯不符合真正的儒家修身之道麽,甚至有些想得遠的,都覺得要是再不有所改觀,以後儒學都要崩壞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出來一個羅彥
“羅彥乃同代經學第一人。”
“羅彥才是真的有我儒家風骨。”
“我沒看走眼,羅彥這小友果然是有望成一代大儒的。”
……當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到羅彥身上的時候,量變逐漸之變,最終,羅彥在士林的地位確立,當世儒宗的有力繼承人。北方士林的好些個名家在孔穎達的帶領下都帶好了節奏,羅彥的聲望一時無兩。但是還有更多的人,將眼睛盯在陸德明身上。陸德明是羅彥的老師,同時也是南方士林的領袖。
孔穎達都不顧地域分別,將羅彥捧上天了。這當老師的,同時羅彥還是南方人,不知道陸德明該怎麽說。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自然就有些士子等不及。就在年關將近,國子學就要放假的時候,有士子冒著挨罵的風險開始詢問陸德明:“陸博士,這段時間士林一直在談論羅彥。你作為他的老師,難道就不為他說句話麽?”
愣了一下,似乎是很意外這學生這般詢問。隨後想了想,對堂下諸多的國子學學生們淡淡一笑,說道:“一直想避嫌,沒想到今天還是沒有逃過去。既然這樣,那就跟你們好好說說吧。這件事情他在兩年前就開始思索,時至今日,他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爾等也無需驚歎,好生將手中的典籍讀熟了才是正道。”
羅彥兩年前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難怪僅僅一個半月,就能把局勢穩定住。還有,陸德明說什麽?羅彥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要知道陸德明教授羅彥的是經學,不是詩賦。既然陸德明這麽說,那麽意味著,羅彥的經學想必也很是厲害了。陸德明的答案,讓國子學的學生們不服中帶著酸澀。人比人,氣死人啊。
然後陸德明的話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轉眼間就傳遍了神州大地。到哪裡都有人在談論,這羅彥到底是個什麽怪物,詩風革新做成了不說,就連經學也是這般出色。而那些聽過羅彥講學的士子更是興奮,沒想到羅彥的經學居然有這麽厲害,難怪自己聽過以後,感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