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冰糖葫蘆在長安城中大火了一把,隨後人們就發現羅彥銷聲匿跡了。
不過,很多不知情的人,也不見羅彥上朝,也不見羅彥隨駕,甚至很多時候都聽誠國公府上的人說自家主子三天兩頭不回家。
有好事的禦史對羅彥參了一本,卻也石沉大海再無音信,因此朝堂之上,也就漸漸習慣了羅彥的消失。
而正主羅彥,其實就在那皇家暖棚中,帶著一乾司農寺的官員進行土豆的脫毒試驗。說白了就是將土豆的莖尖取下來進行無土栽培。依靠著系統給出的資料,讓人進行著不同的嘗試,從營養液到育苗,可是讓這些司農司的官員大開了眼界。
辛勞了整整四個月,便是過年都草草和陸德明以及馮常兩家見了次面。便是小蘿莉長樂都沒有來得及帶著她去逛燈會。以致於當陽春三月羅彥正式向李世民匯報成績的時候,小蘿莉依偎在她老子身邊撅著嘴,愣是不看羅彥一眼。
將脫毒的詳細過程寫成了條陳遞給李世民,雖然李世民不懂,但是聽著那五十來歲的大司農對羅彥不住嘴的讚歎,已經對這神奇的脫毒過程的稱頌,李世民滿意地點點頭。
“兩位愛卿辛苦了。稼穡之事,關乎國家穩定,社稷祥和。如今你等將這件事情做好了,將來我大唐百姓災年也就不怕餓肚子了。如此功勞,當有重賞。”對於眼前兩人,李世民壓根不吝嗇自己胸中的讚揚。
羅彥等著李世民誇獎完了,便上千說道:“陛下,微臣還有一事,希望陛下能夠應允。”
李世民正在興頭上,壓根沒管羅彥的惹事屬性:“說吧。”
“土豆的脫毒技術,乃是關乎設計的重器。毫不客氣地說,此事可與鹽鐵相媲美。不知陛下以為然否?”
李世民想了想,鹽鐵可以充盈國庫,但是國庫的錢最終還是要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而土豆則是災年保證百姓不會餓肚子的東西,地位也不言而喻
點點頭,李世民說道:“正該如此。”
“既然如此,還請陛下在司農寺下再設一司,名曰研發司。如將作監下善金局一般,派駐大量北衙禁軍看守,當初參與這脫毒試驗的官員悉數充入其中。往後脫毒處理只能由此處進行。”
“這……”李世民有些為難了。就這一回,宗室就鬧騰了好幾次。要是往後還這樣,不僅宗室要鬧,而且耗費頗多。
“陛下請放心,當初是事情迫在眉睫,所以微臣只能放在冬天進行。如今天氣漸暖,從三月到秋後,只怕能夠進行三次脫毒植株的種植。要是操作好,一年就可以支撐數個大州的換種。”
經羅彥這麽一說,李世民被說動了,點點頭,對著大司農說道:“此事就交給你辦。至於北衙禁軍,你選好了衙署,我便會派遣過去。”
看著李世民答應,羅彥終於松了一口氣。
就在羅彥要隨著司農卿轉身離去的時候,李世民叫道:“羅彥,你且等等,朕有話要與你交代。”
聞言羅彥止住了腳步,轉身走到李世民近前,便等著他發話。
“你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長樂了,這幾日就帶著她好好去宮外遊玩一些時候。陽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時候,長樂這些年鎖在宮中也悶壞了。有你看著,朕很放心。”
還當是什麽事情呢,原來是這回事。
羅彥將目光轉向小蘿莉,不,應該說大蘿莉了。一過年,小丫頭居然也跟著人打扮起來,衣裝也逐漸成人化,看起來卻是少了幾分萌,但是多了幾分漂亮。
但是這種漂亮很快就萌所攻佔了,大蘿莉一嘟嘴,說道:“我才不要和這個大騙子一起去踏青呢。說好了帶我去看燈會的,結果我等了三天都沒看到他的人影。”嘴上雖然是這樣說著,其實那熱切的眼神就差喊出來:快帶我去。
羅彥真是有種想過去親一口的衝動。但是畢竟人家老子在這裡,這樣做簡直就是找死。
向李世民一拜:“陛下,容微臣歇息一天,田間勞作,惹了一身泥垢。雖然來前沐浴,但依舊怕唐突佳人。且待明日,微臣早間便帶公主出去遊玩一番。”
看到羅彥答應,李世民倒是也沒有計較這半天的時間,點點頭。倒是大蘿莉衝著羅彥殷切地囑咐:“羅彥,明天你一定要守諾哦。不然我就讓人說你是不守承諾的偽君子。”
這話說的羅彥一腦門子黑線,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是個君子了。
回到家中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到了宮中,大蘿莉早就等著了。見羅彥來接她,興高采烈地將身邊的幾個侍衛招來,讓他們帶上早就準備好的酒菜蜜餞肉脯,然後走到羅彥面前,略帶埋怨地說道:“你怎麽才來啊。”
就這麽一句話,便把羅彥這個兩世單身漢純粹屌絲男給萌化了。
笑著解釋了一下來晚的原因,便不再多說,引著大蘿莉走出了宮門。
要說這踏青的最好地點,無疑是曲江了。曲江旁邊還有皇家園林芙蓉園,有好些個士子每逢初春萬物萌生,便來此流觴曲水仿效古人,飲酒作詩好不暢快。
而不少大戶人家的女兒,也會在這個時節相約前來透透氣散散心。甚至還真有圍觀著一群士子吟詩作賦,然後郎有情妾有意,鴻雁傳書最終喜結連理的。
所以那些單身的士子,看到過來錦繡的轎子,也會高聲將自己的作品念出來,以圖有佳人看中。
既然是微服出遊,羅彥也沒有帶著大蘿莉直接走進芙蓉園。
那處園子裡這個時候也都是些假山和流水,至於植物,壓根和外邊沒啥區別。反而因為人少變得非常冷清,還不如在這外頭樂呵呢。
長樂是第一次出來,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春遊,到了曲江邊上就樂壞了。看到一處青年俊彥在那裡行酒令,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就將其的目光吸引住了。
“羅彥,咱們去那邊看看吧。你看他們那般歡暢,不如你也參加進去,圖個樂子。”長樂拽了拽羅彥的袖子,低聲說道。
“我過去了,你怎麽辦?難道就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在這裡呆著?”羅彥有些奇怪,看著大蘿莉問道。
只見長樂臉忽然間就紅了,然後扭捏著低聲說道:“我只需在你身邊看著就是了。父皇母后總是說你文采出眾,我也經常讀你的詩作文章。但是就見過你做了一次詩,還是在父皇的要求下才做的。今日適逢其會,就讓我看看吧。”
羅彥看著長樂不由得笑了起來,明明就是想讓自己未來的夫婿出彩,偏生有這許多的借口。
不過怎麽說大蘿莉也是為自己好,所以點點頭,對著大蘿莉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與你這就過去。但是記住了,到時候就按照約定,你戴起輕紗,然後你我以兄妹相稱,千萬不要露了破綻。
大蘿莉聽到羅彥同意,開心地答應:“放心吧,我就聽你的,什麽話都不說。”
羅彥點點頭,便帶著蘿莉向那些青年走去。
此時正是這些年輕人一輪酒令做完,走到近前,羅彥便朝著在座的這些青年陪個罪:“諸位兄台見諒,小可江南晉職,攜小妹前來踏春。聽聞諸位高才,便想前來湊個熱鬧,不知諸位兄台意下如何?”
這能夠坐在一起飲酒作樂的,雖然都是一個圈子,但是也並不排斥外人。聽羅彥這麽一說,倒是其間有人開口:“我等取樂,也是有講究的,就是不知兄台是不是符合條件。”
“哦,但有要求,隻管講來,小可竭盡全力便是。”
“斯年我朝誠國公在山間曾言‘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而今我等飲酒作樂,也是要以詩句定勝負。若是兄台腹中空空,平白被我等灌了酒,也讓我等不盡興,倒是讓兄台失了面皮。所以,但有加入者,當作應景詩一首。”
旁邊立刻有人應和:“正是如此。 ”
這些年輕人也算不得狂傲,畢竟每個圈子都有他的規則,這作詩進圈子,說起來也是雅事一樁呢。所以點點頭,就應了下來。
而此時的大蘿莉聽到這些人拿著自己未來夫婿的話作場面,心裡那個得意啊。輕紗下笑容不提有多迷人了。
羅彥看著眼前風華正茂的少年,又看看這滿是生氣的風光,便開口念道:“畢竟不同塞上秋,長安少年競風流。”然後看著一個目光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盯著遠處一處雕車的少年,有些戲謔地接道:“不知雕車歸何處,唯有余香引春愁。”
那少年自是癡著,而一乾少年順著羅彥的目光看去,再順著那少年的目光看向已經走遠的馬車,頓時對著那少年一陣大笑道:“兄台這詩作得,當真是應景。初時還以為你自江南而來,定時滿腹的舊陳的豔麗,不想這詩風,頗有些誠國公詩風革新後的味道。”
一番讚揚,隨後就熱情地邀請羅彥和長樂坐在了一處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