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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彥所講,正是後世王陽明創建的那套知行合一的理論。雖然有拾人牙慧的嫌疑,但是羅彥更多的,乃是將這套理論中的精華,配合自己的見解,加上對於時代的適應,重新創建出來的一種學派。
如果非要說到底算是什麽,那只能歸於半個心學。
天氣本就炎熱,又被羅彥這般尖銳地批評,若非還時不時吹來陣陣清風,只怕有不少人會因此暈倒。
講了足足四個時辰,羅彥這才將自己心中所想講授了五分之一。很是謙虛地朝著胡床下一拱手,這才扶著楊說老先生,陪著其他幾位,在崇敬的目光中緩緩下山。
回到莊園的一乾老儒並沒有身體疲憊,就直接回去休息。而是拉著羅彥前往正堂,一起談論今天講授的內容。
“羅彥,你老實告訴我,接下來還要講多少東西。”客守中很是急切地問道。
一個新的學說流派,代表著有大量的思想著作問世。羅彥今日所講,已經足見苗頭。如果接下來的時間不短的話,只怕羅彥的這門流派已經徹底成形了。欠缺的,只有發揚光大了。
羅彥整理了一下思路,很是誠實地回答:“今日所講,乃是前段時間羅彥整理的五分之一。如果這幾天還有感悟,興許能夠再講六天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還有六天,這豈不是說?
“羅彥,你這個學說,可取了名字?”楊說一臉凝重,朝著羅彥問道。
如果說羅彥連名字都起好了,那麽就太可怕了。這才三十出頭的後輩,就已經追上了他們的腳步。
原本羅彥也想說沒有的。可一想自己的思想來路,也不願將那個響亮的名字拋棄,於是鄭重地朝著所有人一拜:“晚輩這門學說,歸根究底,要講求一個良心。便起名叫做心學。”
“良心,心學。好。”這回再也沒有人願意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此時的羅彥,在學問上已經足夠和他們並列,那麽,先前那種將羅彥當作是一個後輩的心態便需要換一下。
一陣沉默之後,楊說便讓各自回到房中歇息。獨留下羅彥,很是喜悅地誇讚:“沒有想到,陸公居然將你教授到如此地步。那麽我也可以放心了。接下來的這幾天,你就好好講授吧。如果之後能夠考驗一下後輩,順便舉薦幾個賢才,那就再好不過了。”
隨後楊說也笑了笑,就此離去。
一夜過後,原本以為昨天遭受了那麽多的批評,今日留下聽講的人只怕會減少很多。不想當羅彥再次來到山頂的時候,卻發現他大錯特錯。
今日不僅前來聽講的人沒有減少,還增加了不少。昨日還空曠不少的山頂,如今已經坐的滿滿當當。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羅彥笑了笑,請諸位大儒坐到胡床上,便開始了今天的講授。
和羅彥預料的不錯,接下來整整講了六天。不僅將腦海中心學的不少文章借此講了出來,更是將自己的新的體會也宣之於口。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是羅彥前所未有的。
而在這幾天之內,羅彥為這初創的學說起名心學也逐漸在聽講的士子們中間流傳開來。不僅自己實力過硬,還得到一乾大儒認同的羅彥,獲得了不少忠實的粉絲。
最後一天,也講到了最後,羅彥說完腹稿的最後一句。在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中,起身說道:“當年,羅彥年少輕狂,
於長安誇下海口,要為天地立心。得蒙先師不以羅彥驕狂,收做弟子。而今十六年過去,人世滄桑,唯有初心不改,以告慰先師在天英靈。”
說完之後,對著吳縣的方向,便是一拜。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在羅彥一拜的時候,居然站起身來,跟隨著羅彥的動作,往吳縣的方向拜過去。
羅彥被這些士子給感動了。他們原本不必為此,只是聽過了羅彥的授課,已經在心中認同了羅彥一言之師的身份,所以對於陸德明這位教授出羅彥的大儒,更加顯得尊敬。
十息之後,羅彥回過身來,對著所有人說道:“羅彥之講學,到此便算是告一段落。諸位如果心中有什麽疑惑,倒是可以書信一封。”
說完又是一拜。
回到莊園的羅彥不知道,很多人並沒有因為講學結束而就此離去。相反,不少的士子三五個聚集在一起,相對校對著羅彥講學的內容。
“此處羅師說的應該是性功,而非心功。性者,心之延伸也。”一位士子搖頭晃腦,這般咬文嚼字。
“不錯。但是此處,猶行路之有導也,卻是有些不妥。在長安官話中,更應該是道。”
……
這樣的小團體有很多個,不僅是內部相互訂正校對,更有小團體之間的討論。羅彥講學不過兩天時間,一份便新鮮出爐。
這是對羅彥講學內容收錄最為完整最為靠譜的一份,乃是十數個小團體合在一處校對了三次才有的結果。
當羅彥準備離開蘇州的時候,聽講的學生為他送上了這樣一份大禮。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整個江南士林,已經被這份給壓的徹底沒有了聲音。
之前羅彥閉門讀書,拒絕了很多人的拜訪。這讓不少的士子心中都多多少少抱著怨忿。當失望而歸的時候,自然會這樣那樣說一些羅彥清高自傲的壞話。
時人少有見過羅彥的,以訛傳訛,自然也覺得,羅彥委實有些名過其實。所以,當陸府放出羅彥講學的風聲,很多江南的士子並沒有當作一回事。
在他們看來,一個不能夠平易近人的羅彥,即便講課,能有什麽好說的。還不如在家好生讀幾天書,還能夠查漏補缺。
而且,有些心懷偏見的人,不僅自己不去聽講,還對那些準備前去的士子冷嘲熱諷。諸如熱臉貼冷屁股之類的酸話,便是這些人說出來的。
可是,現在他們後悔了。
近乎所有人都在討論羅彥的講學,都在說講學的內容。尤其是不少聽講過的士子,回來之後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比以前更為出色,可就讓這些人坐不住了。
揚州。
作為江南重鎮,揚州的繁華是大名鼎鼎。富庶的生活,造就了這裡的士子都覺得高人一等。所以要說江南什麽地方去聽講的人最少,那無疑就是揚州。
一家酒樓上,三個士子正在開懷暢飲。
當然,炎熱的天氣並不適合飲那種濃烈的酒水,所以一杯接著一杯,杯中盡是泛著琥珀光亮的果酒。
“藍兄,此去蘇州,可有什麽收獲?”
其中一個士子,嘴角有些玩味地問道。
“怎的,孫兄,你還對當初羅師將你拒之門外耿耿於懷?說真的,如果我當初像耿兄一樣聽了你的,只怕這輩子都要後悔。”
被問的士子,絲毫沒有因為這位孫兄調侃的語氣生氣,反而是一副尊敬的模樣,說起那位先前被自己的朋友不斷鄙薄的羅彥。
“我看啊,你是此行毫無收獲,卻不願在我這裡失了面子,這才故作聲勢吧。行了,藍兄,你就省省吧。不就是一次講學,我揚州大儒沈殿清兩個月前也講學了。那時候天氣剛好,我去聽了,收獲頗多。藍兄你沒趕上,也不用如此。”
孫姓士子顯然是要將自己的朋友嘲笑到底。
可是,藍姓士子壓根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冊手抄的書籍,衝著兩人揚了揚,很是得意地說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看到我手裡拿的是什麽了沒,這一冊,可是我找了不少關系才抄錄來的。還沒有抄錄副本,就暫時不給你們看了。不過,倒是可以背誦其中幾段給你們聽聽。”
說完之後,朗朗的背書聲響起,卻讓周圍的士子頓時一陣安靜。
“這是哪位大儒的新作,兄台,能否抄錄一份供我拜讀。我定有重謝。”
藍姓士子剛背誦了三四段的樣子,便有士子急切地衝過來,很是認真地問道。
“兄台果真高明。這是誠國公羅彥在講學之時的內容,若是兄台想要抄錄,不妨等明天來城南宣慰巷第二所宅院找我。”本來就是想借此駁回自己朋友的言論,不想還吸引了外人來,這下子更有說服力了。
藍姓士子很是開心,將自己的住址告訴了前來詢問的士子,隨後,朝著自己的兩位朋友說道:“你隻當羅師只有一個人在那裡麽。我揚州的沈殿清大儒,江寧的客先生,廬州的尚可先生,這些大儒都在羅師旁邊聽著呢。”
孫姓青年聽到這個消息,有如遭受了雷擊一樣。隨後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難道,這些大儒們就沒有說點什麽?”
說點什麽?孫姓青年自然希望是說點批評的話。可是,自己的好友依舊讓他失望了:“說倒是說了,不僅是這些人,還有楊說楊公,以及其他幾位,都說羅師依然與他們一般,再也無須向他們行拜禮了。”
一句話,讓孫姓士子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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