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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文宗系統》第401章 此處有文得意篇
混跡官場久了,便成了那種不打一鞭子便不挪窩的綿羊。

種種怠政,其實就是上邊將就而行,下邊得過且過。如今羅彥的嚴令之下,刺史府這才重新爆發出一種驚天的活力。短短一天半時間,戶曹便向楊瑞上報了當初招撫山蠻而應允的種種條件。

時間隔得太久,楊瑞自己其實也忘了當初到底答應了些什麽。如今拿著手上的一個冊子,他也著實有些為難。

原本預計做完這件事,只怕府庫會被掏掉一半。但是如今看來,加上現在要招撫的山蠻,只怕這個數字還要往大去一點。

不過不出半月,新一輪的賦稅又要繳納上來,倒是不怕周轉不開。遇上這麽一個能找事的刺史,楊瑞這個做長史的還真是要操碎了心。

第三天轉眼即至。

三天不見羅彥,說真的楊瑞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所以當倉曹前來稟告第一批安置的錢糧已經在早晨送出倉庫,楊瑞便迫不及待地叫來秋生,令他帶自己前往羅彥的所在。

當然了,楊瑞可沒有羅彥那麽大的膽子,敢大搖大擺一個人往山蠻的聚居區去。所以借著巡視之名,帶了四個全副武裝的差役。

楊瑞再次見到羅彥的時候,羅彥正看著那些差役組織人手給歸化的山蠻挨個發放錢糧。

或許是出於謹慎,差役事先便言明這些錢糧下發的原因。並且還著重強調了一遍這僅僅是第一批,後邊的要看山蠻的情況另行定奪。

相比這些年累積的數目,下發的錢糧自然不算多。但是要單獨摘出來看,每人一貫錢一石米,這已經足夠四口之家一年的花用了,不可謂不多。

不過,接下來讓羅彥異常尷尬的事情就出現了。

所有歸化的山蠻領完了錢糧,居然盤踞不去,隨後就在秋生那一族的族長帶領下,上千人齊刷刷地將羅彥圍在中間,轟然跪倒。

羅彥不是沒見過大規模的人群跪拜他。但先前那種,都是飄然而去,哪裡像現在這樣被團團圍住半點也動彈不得的。讓他更為憂傷的是,那些個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倒在他腳下,這讓他一個後生心裡怎麽過得去。偏生剛扶起來一個,前邊那個又跪倒了。

尚好這不是新社會,也沒有什麽報社記者。不然再出來一個紀檢委,那絕對是要被請去喝茶的節奏啊。

但是場面又不能不控制。

沒辦法,羅彥攙起一位老人之後,看到前邊扶起來的那些又一次跪倒,只能咬咬牙開了大招。

一攬衣角,在人們錯愕的眼神之中,羅彥的身形緩緩下降,然後,在一聲低到根本聽不見的“噗”一聲中,也跟著眾人跪倒在地。不僅僅是跪倒在地的百姓,就是連匆匆趕來的楊瑞,也傻眼了。

這是官跪民啊。

雖然說本朝皇帝對於官民之間的等級制度已經極度寬松了,但是官與民之間畢竟還是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像羅彥這樣,直接給百姓下跪的,簡直就是官場大忌。

在一群呆若木雞的人中,羅彥喊道:“這些本來就是我等做官之人欠你們的。朝廷致力招撫,既然答應了諸多的條件,就應該做到。如今這些來的遲了,但,只要我在這裡,往後便會一視同仁。”

此時如果不趁機收攬民心,那羅彥可就是真的傻了。很顯然他不傻,所以不僅要給自己下跪找個合適的理由,還得將事情繼續往好的一方面發展。

跪著的山蠻不敢再跪了,圍在羅彥周圍的人慌慌張張將他扶起,隨後便一臉羞愧地站在一邊。

羅彥很是從容地往人群外邊走去,此時再也沒有半點阻攔。

脫身之後,楊瑞便迎面而來。此時這位官場老人的臉上非但沒有欽佩之意,反而掛著幾分愁緒。

“楊長史,怎麽愁眉苦臉的。難道,做這件事情將府庫搬空,讓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略帶一點調侃,羅彥很是輕松地朝著楊瑞問道。

“郎君,禍事了。”

一句話說的羅彥有些發懵。到底是怎麽了,連禍事這兩個字都說出來了。

不等羅彥詢問,楊瑞便仔細解釋道:“我等官員,入則為天子臣屬,出則為代天巡狩。一言一行,關乎皇帝顏面。郎君如今向那上千山蠻下跪,豈不是有損國體。要不了多久,只怕禦史台便會將那彈劾的奏疏如雪片一般送到陛下案前。”

說到這裡,楊瑞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便是我,也要向陛下詳細說明這件事情。即便我看在和郎君的交情上不發表什麽言論,但也絕對不會包庇郎君的失儀。”

羅彥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剛開始還有些不安呢。聽到楊瑞說的是這個,不禁笑了。“楊長史能夠提醒我,便已經是最大的情面了。至於彈劾之類,便順應官場規則好了。”

聽到羅彥居然如此,楊瑞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反而是羅彥,看著一點動作也沒有的楊瑞,繼續說道:“放心吧,沒什麽事情。自古就有天子下罪己詔的事情,如今招撫山蠻一事,朝廷和地府都沒有做好。不過一跪,若是能夠換來益州幾十年的穩定,何樂而不為。”

楊瑞剛要說這不一樣,可是已經被羅彥的安排給堵住了嘴。

“半月之內,我要看到相應的補償完成大半。到時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到時候還有人追究這件事情,我會上疏讓他親自來找我。”說完竟然就走了。

除了無可奈何,還有什麽詞匯能夠形容楊瑞此時的心情呢?

十五天時間,對於益州境內的大部分百姓來說,是喜悅而短暫的。因為這段時間一直收莊稼,付出了大量的勞作和汗水,但是換來了飽滿的稻谷和粟米。

但是對益州境內的官員們,卻是極為漫長的。

隨著大流參劾羅彥當日一跪的奏疏不少人都發出去了。但是直到羅彥給出的限期最後一天,京中依舊沒有消息傳來。等待的心情,可謂是度日如年。

可是在羅彥這裡,依舊是有好消息傳來。

先前安排的事情,刺史府的那些小吏,總算是沒有偷奸耍滑,成都府的歸化山蠻已經徹底被羅彥給收買了人心。

這些人為了感謝羅彥的恩德,便產生了立碑紀念的心思。但是碑文怎麽寫,卻成了一個問題。這不,左思右想沒有合適的文章,諸多歸化山蠻便將問題帶到了羅彥這裡。

這些人的心思也是直接,反正就是要記載這件事情,與其找別人,還不如就找這個當事人好了。

當從秋生口中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羅彥差點沒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這些人還真是實在,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給自己寫功績是最蛋疼也是最忌諱的一件事情麽。

可是見識過那些山蠻的耿直,羅彥也放棄了拒絕的心思。他敢肯定,要是今天他不答應,只怕明天出門就能被無數山蠻圍著跪拜。他是人,不是神,經常被人跪拜,會折壽啊。

這回羅彥可不準備大抄特抄。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張,而每一個過程他都親身參與過,可以說是感觸頗深。既然山蠻們給了這個機會,羅彥自然也想將心中的一些話趁機說出來。

“意者心之所思。人生得意,嘗以為莫過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洞房花燭者,成家也。血脈為之續,枝葉為之盛。百年之後,墳前有燒陌錢者。金榜題名,立業也。祖宗為之耀,子孫為之蔭。三代而內,衣食無憂也。

然為官數載,方知其淺。君子當世,豈能汲汲於功名戚戚焉家業。讀書而不濟人,為官而不擔當,誠若當初無書。

益州山蠻,本炎黃血脈,避戰禍而入山林。與世隔絕久矣,則不通於世,被稱為蠻。豈知五百年前,同出一脈。天朝新立,急於招撫。允諾種種,皆無應驗。

而今一朝允諾兌現,山人痛哭泣涕。豈斯人之悲乎?實朝廷之悲也。口惠而實不至者,官吏也。為此受難者,同胞也。而背負罵名千秋萬世者,天朝也。

而今山人欲樹碑記之,央於余前。故為之書,以警後來之官。年月日,羅彥。”

山蠻鮮有讀書者,因此羅彥究竟寫了些什麽,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僅有的幾個讀書人,這些天也跟隨刺史府的官吏處理歸化山蠻的事情,哪裡有功夫管這個。

所以碑文近乎是以一種無人知曉其中內容的情況下刻好的。

石碑是被放置在歸化山蠻新建的居住坊市前邊。羅彥拒絕了前去觀看的請求,但是架不住這世間多有好間接溜須拍馬的。當裹在石碑上的紅綢被拉開的時候,許多官員爭先恐後讀著文章,然後,便沉默了。

上邊雖然沒有明說先前益州官員失信的事情,但是就這樣一下,足夠有些人臉紅了。

而不少的讀書人,更為看重的則是這篇碑文的形式。沒有華麗的詞藻和嚴格的韻律,但是讀起來居然又不比那些駢文差。文章原本名叫,結果更多的士子願意稱其為“得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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