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了過來,大志膽大包天,撿起來一塊仔細查看。
他看了一會兒,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突然就給扔了,然後急忙在身上擦手。
我笑道:“什麽情況?這肉皮會咬人?”
大志一臉難看相,咧著嘴說:“特娘的,怎麽看都像是腳上撕下來的乾腳皮,臭烘烘太惡心了,誰腳這麽大啊!”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說不會吧,難道是那種人形怪的腳皮?
突然,墓道前方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問眾人:“都聽到了嗎?有誰聽清了?”
林夕三人都無語。
林夕雖然心機惡毒,可畢竟是個女人。阿大和阿二雖然心狠手辣,但畢竟不是專業下鬥的,遇到這種情況,三個人顯然沒了底氣。
大志說:“沒聽清,但肯定不是風聲。”
小花突然說:“我感覺……像是喘息聲,好像有東西在跑動。”
被她這麽一提醒,我還真覺得有些神似,只不過那喘息聲太粗礦了,肯定不是人發出來的。
這個古墓裡,一定藏著某種凶險的活物,但願別遇上大粽子。
我們繼續向前走,有槍的都端了起來,顯然大家都開始緊張了。
地上時而出現那種類似腳皮的東西,看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這條墓道並不太長,拐了個彎之後,就通往了另一間墓室。
這墓室和上一間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墓室當中有個奇怪的鐵架子,我真的懷疑我們又返了回去。
我們確定墓室裡沒有危險之後,這才放心的走了進來。
這間墓室腐蝕的也很厲害,唯一可看的,就是當中的鐵架子。
我們走到近前,仔細打量。
我感覺這架子就像是一個儲物櫃一樣,裡面有各種大小不一的空格,但是格子沒有底,估計底部原先是木製的,如今已經爛成泥了。
我問大志:“你見過這東西嗎?”
大志想了想,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個儲物架,這間墓室是用來放文器的,包括之前的那一間也應該是。”
我說:“也就是說,這古墓被盜了好多次,東西都被帶走了。”
“嗯!”大志點點頭,又說:“這應該是個楚墓,楚國時期的‘器’型墓。”
我問道:“什麽叫器型墓。”
大志解釋說:“就是墓的造型和‘器’這個字很相似,四周有四間耳室,兩間放文器,兩間放武器,咱們已經走了兩間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墓主人的棺槨在哪裡?器字沒有別的‘口’了。”
大志想了想,接著說:“我也是聽說過沒見過,據說這種墓室,墓主人的棺槨極為隱蔽,應該是在當中,但卻極難尋得。”
林夕突然接話說:“兩位哥哥,你們知道的可真多啊!”
我突然就覺得林夕變了,她的口氣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了。
大志大咧咧道:“這有啥啊,我爹和我爺爺都是考古學家,你李哥祖上出過盜墓賊,我們從小聽到大,這沒什麽可奇怪的。”
林夕又變成了小姑娘,興奮的說:“太好玩了,可不可以教教我。”
大志笑道:“還是先辦正事吧,你回去多看看歷史書就行了。”
林夕如夢初醒,恍然道:“也不知道丟的夥計都怎麽樣了?他們可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我突然就覺得林夕很辛苦,
她總是違背內心,活的真的太累了。 就在這時,一旁東張西望的小花突然尖叫了一聲。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同去看小花,她已經躲在了大志的身後。
“怎地了媳婦?”大志立刻關切道。
小花渾身發抖,指著我們進來的墓道說:“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張人臉。”
大志立刻把槍口對準墓道,可墓道處根本什麽都沒有。
大志問道:“你看清了嗎?是林家的夥計不?”
小花緊張的說:“看著不像,那張臉面無表情,好像……沒眼睛。”
“我靠!”大志又問道:“臉大不大啊,和咱們一樣嗎?”
小花看了大志兩眼,愣愣的說:“和我們幾個差不多,但是比你臉小。”
“靠!”大志一臉的難堪,見也問不出什麽了,朝我道:“走吧,出去看看,既然來了,就特娘沒什麽可怕的了。”
我點點頭,告誡大家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險千萬要冷靜。
說是這樣說,其實我也開始緊張了。
面無表情的人臉,還沒有眼睛?那會是個什麽鬼東西?
我和大志打頭,金老三護著小花,林夕三人跟在身後。
我們小心翼翼的出了墓室又返回墓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接著走,就算找不到失蹤的人,我們也必須把整座古墓尋一遍,這是必然的。
七盞探照燈,把墓道照的通體透亮,這讓人不禁輕松了一些。
按照大志的推理,如果這真是一座“器”型古墓的話,這條墓道一定還有岔道,是通往第三間墓室的。
我仔細的照著墓牆,生怕錯過了。
突然,身後的阿二大吼了一聲:“什麽人?”緊接著“砰”的一聲槍就響了……
事出太突然,嚇得我一個激靈。
我立刻扭頭去看,就見排在最後的阿二正背對我們端著槍,他的槍口正冒著煙,顯然是他開的火。
我此刻終於可以肯定,至少林夕、阿大和阿二的槍是真家夥。
“你特娘搞什麽?”大志朝著阿二大聲喝道。
阿二渾身發抖,驚駭的說:“剛才我感覺身後不對勁, 我回頭一看,有一張人臉!”
“特娘的。”大志急了,大聲問道:“那你打中了沒有啊?”
阿二退到人群裡,說:“估計沒打中,那人臉……會飛。”
大志氣哄哄的說:“特娘的,我怎麽就看不到?”
我正準備朝後走幾步看看,突然被什麽東西扎了一下腳。
我哎吆了一聲,低頭去看,見有根細棍一樣的東西扎進了我的鞋裡,已經扎進肉裡了。
我扶著牆抬起腳,一用力就把那東西拔了出來。
我疼的齜牙咧嘴,感覺腳底發粘,估計已經流血了。
借著光線去看,我發現我手裡拿的,竟然是一根骨頭,也分不清是人的還是動物的,但這是一根肋骨,一根被折斷帶尖的肋骨條。
大志過來扶了我一把,拿過骨條看了看,說:“這是人骨。”
在古墓裡,遇到骨頭倒不稀奇,可我奇怪的是,為什麽這一根肋骨會掉在這裡?而這附近就單獨這麽一根,骨骼的其它部分去哪兒?
我扶著牆脫了鞋,發現整個腳底都被血染紅了。
幸好我帶了卷繃帶,於是坐在地上,給我的腳簡單包扎了一下。
這期間,大家都戒備著兩側,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我吃力的穿上鞋,扶著牆踮著腳尖站了起來。
我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墓牆,就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此時此刻,在與我的臉平齊高度的牆壁上,多出了一張面無表情的人臉,那張臉沒有眼睛,但卻好似死死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