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往地裡一看,那邊正忙的熱火朝天,為確保地基扎實,下面都埋了石頭,結實又整弄的平整,花費的時日多了些,所以上面的房子才剛開始動工。
“三哥,你說我要不要把今兒攔車的事告訴四伯?”她和三哥回來的路上被秀蘭嫂子,差點又忘記了,是被方氏攔了道,方氏為的是借銀子。
前幾天,四伯大刀闊斧的攤開了戶籍,方氏母女再也不能以文清和文遠的名義行事,而周安那邊緊著要銀子,便找上他們家了。原本還想托他們找上濟世堂,可莊裡誰都知道徐大夫和雲掌櫃不在鎮上,自是幫不了。
方氏不是以文清和文遠的名義,而是以過往的交情,只是當初他們家並不欠什麽,在家林哥分家之後人情就已經償還了,而且在那之後,家林哥和方氏為了玉珍的親事,避著他們遠遠的,更不可能再有什麽交情。
在那之後,他們一直都是看在文清和文遠的情面。
當然,他們並沒有給銀子,撇開其他的原因,以四伯,還有文清、文遠的性子,他們家借多少,他們就會還多少。
張家澤不覺得有什麽好瞞的,便道:“告訴那邊吧。之前方氏在青松書院找過大哥借銀子。還有,文清和文遠借了一筆,我想應該是給方氏的。”
“這樣啊,那我明兒去找四伯,順便把買的東西送過去。”張月兒見三哥沒有反對,猶豫著道:“三哥,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我跟大伯、二伯、還有四伯那邊走的近,你和大哥他們會不會。。。。。。”
“不會!”張家澤打斷道,然後看著月兒無比認真道:“月兒,三哥也不瞞你,我們可以不恨他們,卻也不會原諒。而你,我們一直都盼著你能如別家的孩子那般,有長輩疼,有長輩護著,只要他們是真心對你好,不管你做什麽,我們都不會阻攔,也願意去接受他們,幫助他們。”
張月兒聽得很明白,其中的“他們”,代表的是與上一代恩怨相關的人,也有代表與之無關的後輩。兄姐的心思,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這一次在三哥的口中得到確認,心裡依然很感動。
“三哥,謝謝你們。其實他們幾家對我很好,很好。”
“嗯,三哥知道,大哥他們都知道,不然我們可不會由著你。還有,下回不要說謝謝了,咱們可是一家人。”
“好。下回我再也不這麽說了。”
“那你可要記住了。”又笑著說道:“你在家歇著,我去地裡看看。”
某個宅子裡,幾個人又聚在一起,為首的還是那個黑衣人,此時周身怒意升騰。
“老三、老五,你們到底是怎麽辦事的?為何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紅衣女子上前,為難道:“二哥,這次是我們的不是,可那幾個要麽找不到人,要麽在扎在張家莊,便是出來也防得很緊,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是啊,二哥。那幾個小子身手不凡,聽說還有個師傅,家裡還招了四個人看家護院,按著這麽看咱們的打算恐怕不行。我想著最好是再次進入張家莊。”青衫男子上前說道。說起這次的目的,原以為是馬到成功的事,竟不想遲遲不能完成。
“不行!這次為了安排人進入張家莊,那邊必然會加強防范,咱們必須小心。”黑衣男子果斷拒絕,然後說道:“紅顏現在怎麽樣了?傷養好了讓她去!”
紅衣女子一聽這話,自是明白話裡的意思,心中一痛,忍不住幫著說話:“二哥,能不能換其他人?紅顏她。。。她已經。。。。。。”
“不用說了,
她既然敢擅自行事,就自己承擔這個後果。還有,我明明已經說了,不要做多余的事!”黑衣男人說完,然後又厲聲道:“老三,心軟可不適合你!”“。。。我知道了。”紅衣女子歎了一口氣,點頭應道。
。。。。。。。
待紅衣女子和青衫男子離開後,從屋裡走出另一個人。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長袍中的人,他的身子不高,甚至有些佝僂,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這是一個老人!而他那寬大袖袍下露出的雙手,好似雞爪一般,滿是褶皺的皮膚松垮垮地包裹著他手臂的骨頭,看起來格外滲人而他指甲又尖又長,是一種黑的發紫的顏色,一看便知道這個人身中劇毒。
“大哥!”先前板著臉,面露怒容的黑衣人,此時看到這個黑袍老人立馬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又扶著人坐到椅子上。
“大哥,你怎麽來了,身上怎麽樣了?”
“我還好,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粗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響起,顯得極為難聽。
黑衣人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然後保證道:“大哥,你再等一等,我一定會盡快拿到濟世木牌的!”
黑袍老人一時沒有出聲,瞥了好幾眼黑衣人,半響才道:“老二,你說濟世木牌會不會不在那幾個小子手裡?”
“不可能!大哥,何老大夫這一生隻對那幾個孩子特別關照,而且他生前的所有家財都讓他的老仆送給了他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話雖如此,可我們還查到的另幾樁,你怎麽說呢?”黑袍老人說完,粗啞的聲音接著緩緩道來:“何老大夫曾為了那一家子求了一顆歸元丹和供應護心丹;而這回你的計劃裡邊,在那種情況之下都沒有拿出濟世木牌,你難道就不懷疑?”
黑衣人聞言,心中明了,而後面露難色道:“大哥,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不在他們那裡又會在誰的手上呢?大哥,你的身子不能再拖久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這裡,哪怕是錯,我也要繼續找。”
“而且這一次的計劃並沒有按著預期發展,咱們並不能完全肯定濟世木牌的存在!”計劃之中,雖撞上幾樁事情於他們有利,可紅顏擅自下毒卻搞砸了事情。當時張家航被下毒,張家軒也被老五打成重傷,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那兩個人多是人事不知。剩下的張家澤,年歲不大,性子又跳脫,濟世木牌這樣的大事肯定不會告知。
黑袍老人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老四和老六,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已經安排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