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說也不是沒有證據,死了的人是活不過來了,但活著的人還是有的,只是阮家的姑母似乎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死咬著當年的口頭之說是交換信物的,而李家兄妹將自己置在“不知情”的人裡面,這麽一鬧上去有些欺負上門的意味。
便是把事實道了出來,外邊興許還會將這所謂的真相推及是四伯家強行逼著承認的,畢竟這個世上大多是同情弱者的。李家兄妹,連同阮氏母女,相比四伯一大家子而言,顯然是弱勢的那一個,更遑論大伯和二家、三伯,以及族裡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證據、真相什麽的並不重要,四伯查出來也好,查不出來也罷,都是不能大鬧的,而且還牽扯永升哥一家。
誆騙退親是李阮兩家,做了惡事自是不會放過,安輝的媳婦李香菊便是其中之一,這個莊裡多數稱好的媳婦不知什麽時候,心大了!
在阮家母女上門之後、方氏母女鬧事前後經常往娘家走動,然後與她的親哥哥專門挑著村長大伯娘不在的時候上四伯家退親,沒有知會婆家隻言片語。這其中的深意,她張月兒可不相信那一大堆的苦衷,不過是佔盡便宜還想裝委屈。
她看不慣,也不會慣著,李阮兩家的行事差一點毀了玉惠。
傷了她想護著的人,她自是不會只是看著,但一碼歸一碼,永升哥一家三口是無辜的,便是要鬧上門沒有必要傷了兩家的交情。
如此才是便宜了別人,這樣的買賣不劃算。
看著邊上的孩子一句句的說著,張四伯神情緩和了下來,相較於心裡的惱怒,驚訝更多,禁不住問道:“月兒,這也是你自個兒琢磨的?”
“也不是啦,我有問人的。”張月兒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回答,她當然是問人的,不然她在炕上躺著哪會人知道這些事情,至於四伯怎麽想她就不知道了,也不會去道個明明白白,能達到目的就成。
“還好,還好!”張四伯拍了拍胸口連連說道,又想著肯定有家航他們幾個的緣故,將其中的好意收下,打算回去跟老婆子說一下,往後得更對這月兒好才行。沒辦法啊,那幾個心裡恨著他們幾個老的,想做點啥都不行,那就只能顧著這一個了。
“月兒啊,這要是永升不信怎辦?”
張月兒心裡滿意了,四伯這是跟她商量著呢,這是信她的話了,相信她的“聰明”了,面露沉穩道:“四伯,信不信永升哥自己會考慮的,咱們沒有必要再多加乾預。現在玉惠已經成親不好找上李家,但安輝媳婦只要鬧出點什麽牽扯到您這邊,您就可以去李家出一口惡氣,之後就不必直接上門了。”
頓了頓吐出一句話,“背地裡坑人最方便不過了,直來直往的吃虧!”
“。。。。。。”張四伯瞪大著眼,滿是心塞,卻不自覺的狠狠的點頭,商量著道:“月兒啊,你看這後面的咱不跟老村長說成不成?”掩飾著輕咳兩聲解釋道:“之前吧,老村長擔心張守望那個老家夥,攔著我不讓查來著。”
“。。。哦,好。”張月兒愣了會兒才點頭,“那您行事的時候帶上我一起。”又說了一句,“我出主意,絕對不會讓您吃虧!”末了又補充道:“您不願意的話,等我找了我就自個兒找人上李家,反正我要給玉惠出頭的。”
張四伯無奈了,這麽乖巧的娃怎一下子變得不認識了呢,讓他不同意都不成,心裡五味雜陳,又是擔心又是高興,不提也罷。
見四伯答應了,張月兒高興了,想到一事又道:“四伯,您怎麽同意玉惠和衛強的親事了,
還辦的這麽急?”“哦,這個啊,是玉惠自個兒要求的,我不同意都不成。剛好衛強也願意,你滿子爺也滿意得的不得了,再有外邊的那些嘴碎的就這麽著了。”說起這個張四伯心裡是不樂意的,玉惠的年歲還能等一兩年,晚一些嫁妝什麽準備更齊全,喜事也能辦得更熱鬧些,再有這突然沒個孫女在邊上,家裡都冷清了不少。
也不大習慣,平日裡端茶倒水的不說一聲就有了,這會兒家裡就幾個小子,可沒那麽細致體貼,連著老婆子的精神頭也差了些,還好有養雞的活計這才好了起來。
“您是說是玉惠自己求的?”這事張月兒還真沒聽說,不禁問道:“不是您和滿子爺滿意,心裡著急才訂下的日子嗎?還有您說衛強願意?”
“唉, 那都是對外面說的。我和你滿子爺心裡是滿意,也為著外邊的嘴碎著急,可再急也不會趕著這麽幾天就把親事給辦了,我和你四伯娘還想留著玉惠在家裡呆上一兩年呢,可沒想她這麽早就嫁了!”
“至於衛強,他要不願意,我哪會。。。。。。”說到這裡,張四伯突然停了下來,有點不確定的問道:“月兒,你不會。。。不會也知道衛強那小子跟繼全家閨女的那些事吧?”見這孩子淡定的點頭,張四伯都想捂著臉哭了。
這怎事啊,這孩子到底打哪知道的,怎啥事都知道啊!
丟人現眼的,都丟到孩子面前來了。
趙大滿,他跟他沒完,還想蹭他的酒喝,想都別想!
“四伯,您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認下這門親事呢?”張月兒這會兒並不知張四伯在想什麽,她料想是滿子爺說給四伯聽的,但即便如此,以四伯的性子應該不會同意,哪怕玉惠堅持。
張四伯也不管丟不丟臉了,也不把月兒當作是個孩子了,索性一股腦的都說了,言罷又道:“衛強那小子誠意還是不錯的,親口告訴了我,還跟玉惠說了。我剛開始是不同意的,後邊玉惠願意我就沒轍了。”
“哦,這樣也好,只是您還是注意一下張喬兒。”張月兒壓下心裡的驚訝,她也沒想到趙衛強這次竟能這般,也難怪四伯願意認下這門親事了。
還有玉惠,竟是個外柔內剛的,還真不錯。
“你是說繼全家的閨女?她不都成親,娃都有了,還能有啥?”張四伯滿臉不在意,不過語氣很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