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滿,現在什麽時辰了?”
“老村長,您醒了,快到三更了。%樂%文%小說 ww.し”
“啪!”趴著的桌子應聲而響。
老村長起身看著外面,咬牙道:“竟拖至這個時候還未來人,簡直欺人太甚!”
滿子爺趕緊上前勸道:“老村長,您消消氣,消消氣,這個時候咱們不能生氣。”
老村長深吸好幾口氣才把心中的火氣壓下來,問道:“大滿,現在外面什麽情況,咱們裡邊的還能撐得住嗎?”
“老村長,您歇著的時候,那些難民都是一些小打小鬧,我擔心晚些時候再來一撥大的,已經和村長召集了族學裡面能使喚得上的在外邊備戰,應該能行。”
“嗯,那就好,你也靠會兒,我先去外面看看,我就不信了,他們敢不來!”
“不用,白日的時候我已經歇夠了,我跟您一起。”
張月兒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叫了起來,緩了一會兒發現是三哥。
“月兒,外邊有人闖進來了,還扔了火把,好幾個棚子都燒起來了,咱們不能再呆在這裡。”一邊說一邊趕緊幫她把外面的衣服穿上。
“三哥,現在離醜時還有多久?”她什麽時候睡的,還睡得這麽沉,揉了揉眼睛,把身上困意消了一些。
“差不多一個時辰。月兒,咱們去外面找大姐。”
這兩天月兒都沒麽睡好,今早上還犯病了,他和大姐要顧著棚子不能離開,又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著,隻好帶在身邊跟著。
張月兒一聽,看了看挨著的棚子,問道:“大爺爺和滿子爺呢?”
“他們在石牆上面,我跟你說,現在外面亂糟糟的,咱們可不能去。”
“我就問問,不會去的。”
“嗯,我們走。”說完又用小被子將她包好綁在胸前,拿了弓箭轉身就走。
等到了外面,
就看到外面已經闖進了十幾個人,其中的兩個正在跟大姐對打,而且旁邊的放草繩挨著的幾個棚子已是著了大火,裡面的人都跑了出來,不少人還被燒傷了。
“三哥,快去幫大姐,這些人不對勁。”
“不行,大姐交待過了,我的任務是護住自己,還有就是護住你。”
“聽我的,三哥,我不用你保護。”說著趁亂對挨著近的闖進來的一個難民砸了一個石頭過去,咚的倒地不起。
看得張家澤愣愣的。
“是吧,三哥,咱們快去。”上回是被永升嫂子抱著不好出手,這回她有的是機會,而且這十幾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走。
“好。”
老村長滿臉怒容的站在風口處看著下面。
“大滿,你看到了吧?這些人竟敢絕我張氏一族!”
滿子爺的臉上也差不了多少。
“他慕容皇族既然敢如此背信棄義,就得承擔後果!大滿,不要再等了!傳令下去!”
“好!”
都要被滅族了,若是再忍別說再等幾年,能不能見到明天還另說。
正在打鬥中的眾人,突然聽到一聲聲雄渾綿長的鍾聲傳來,石牆內外的難民一一抱著頭哀嚎不已,外面的不攻而退,裡面的七竅流血至死。
而後族學和祠堂外面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外面的難民阻隔在外。
“大家聽令,石牆上面未受傷的留下,其他的各自退至族學齋舍,另自始各家在族令開啟期間嚴禁進出齋舍。”說話的是村長大伯的聲音。
張月兒呆楞楞的看著,聽著,然後就被三哥抱著,跟著大姐回了齋舍。
一直等到大哥和二哥回來,她才有機會相問。
“大哥,二哥,剛才外面是怎麽回事?”
屋子裡的張月瑤和張家澤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才是真正的族令,之前的也是。但真正的族令只在張氏一族面臨滅族之險時才可開啟。”張家航一臉沉重的說道。
張家軒也跟著補充:“前面的那一次是約製張氏族人和血誓之人,剛才的則是針對其外之人。兩次的族令實為一次。因為族令三年之內只能開啟一次。剛才的鍾聲是攻擊外面想要靠近族學和祠堂的,屏障是陣法防護,一旦開啟真正的族令,非張氏一族及血誓之人在屏障內七竅流血至死,而且族令開啟期間大家都不能出去。”
張月兒點了點頭,又問道:“大哥、二哥,你們剛才說的莊裡的人都知道嗎?”
“張氏族人和血誓之人都知道,只有我們不知道而已,但他們卻是第一次親身經歷。滿子爺說,真正的族令最近開啟的一次是在六十多年前,莊裡只有極少數的老人聽說過,真正經歷的只有當時的大爺爺。”
“那為什麽我們不知道?是不能知道,還是不願告訴我們?若是,滿子爺為何又要告訴你們,我都弄糊塗了。”
“月兒,你慢慢說,你都把我弄糊塗了。簡單來說,我們不是張氏族人,也不是血誓之人,卻是嫡系一脈,知與不知則看大爺爺。他老人家之前沒告訴我們應該是有其他的原因,現在讓滿子爺跟我們說的這些大概是解惑,但不管怎麽樣,大爺爺是不會害我們的。”
滿子爺告訴他們的時候,他們沒見到大爺爺,村長大伯也不在。
“好吧,那真正的族令是在滅族之險時開啟,這又怎麽說?”
張月瑤聽著月兒語氣中的鬱悶, 摸了摸她的頭,好笑道:“月兒,大姐不是跟你說過了,該知道的大爺爺會說,不該知道的你就別惦記了。”
“大哥,先前外面闖過來的十幾個難民很不尋常,他們看著穿得破破爛爛,頭上臉上髒亂不堪,但身強力大,身形又快又狠,可是與月兒問的相關?”
“你看到了?”
“嗯,我們都看到了,還打過了。我差一點被著了道,還是家澤和月兒幫忙出的手。我們三個殺了九個,剩下的是在族令之下死的。”外面的這兩天,她和家澤早開了殺戒。
“其實九個裡多數都是月兒趁亂用石頭砸倒了之後,我和大姐補的箭。”張家澤插話道。
張家航一聽,看了看月兒,又看了看他們兩個,見都沒事才說道:“怪不得我們在外面收拾的時候有好幾個都滿頭是血。我也不清楚那一群人是否與滅族之險相關,但那些闖進來的人傷了我們不少的人,而且下面至少還有二三十幾個,如果不是族令,他們應該還會有人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