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瑞王的說詞,沈玉臉上的笑容依舊,他說:“這是自然,相信皇上一定很期待王爺親自去致謝……”
“南宮樓主遠到而來,莫不是只為了尋找王爺吧?”阿曼在一旁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緩步走向他,笑容明媚。筆@趣@閣W。UE。他的來意相信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但本人卻好像故意不往正題上說,真是有趣。
沈玉沒有回答阿曼的問題,他也一直故意不去看段傾城,可段傾城的視線卻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他一岀現便有這麽大的排場,想不知道都不行。
她轉過視線,不說話,抬腳便有要走的意思,可還沒走幾步,卻被人抬手攔了下來,是沈玉。
“傾城,你不能走。”他攔在她的身前,卻沒依舊沒有看她,他的聲音很低,這在段傾城聽來,卻覺得異常冷漠。
“我為何不能走?”她轉眸看向他,語氣平淡。她知道他為何攔她,但她也有她的堅持,不可能向他輕易妥協。
“把你手中的舍利子交給我,我就讓你安全離開。”他說。
“舍利子……”她喃喃念著這三個字,歎了口氣後便搖頭笑了,冷漠又蒼白,“看來連宮翎也逃不開這驚天寶藏的誘惑,他同時也很聰明,派了你來處理這件事情……”
沈玉依舊攔著她,沒有相讓的余地,他說:“很多事情並非你看到追這麽簡單,總之這批錢財不能落入任何人手裡,包括司徒雲天,也包括你和我。”
“你該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麽金銀寶藏,我也不屑要這些……”她略微停頓,看著他的眼神又沉了幾分,“事到如今,我已無從選擇。”
“你當然有選擇,就是把舍利子交給我,我馬上放你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沈玉終於肯轉過視線看她,複雜難辨,可語氣卻帶著幾分強硬,文讓段傾城已經松動的心又重新緊了幾分。
“不講情面?”她斂著一雙帶著寒意的眸,忽而諷笑了下,“你所說的情面是什麽情面?我很好奇,若我不把舍利子交給你,你會將我怎樣?就地正法嗎?還是關進天牢?”
她說著,眼底的笑意更加諷刺,也更加寒涼似冰。
“他可不會將你關進天牢……他手上可是抓著能讓你乖乖妥協的籌碼,我說得對嗎?南宮樓主……”司徒鏡見意有所指的說。他還真怕段傾城把東西交給了沈玉,那就沒意思了,這種情勢若再不將那個籌碼拉岀來,那就起不到什麽效果了。
“籌碼?笑話,我可不認為能有什麽籌碼會讓我妥協……”段傾城不屑的說道,她可沒有什麽籌碼值得拿岀來要挾。
“是嗎?”司徒鏡笑得雲淡風輕,他說:“那如果我說,你千方百計想要救活的那個人現在就在南宮樓主的手中,你覺得會如何?”
“你說什麽……”聞言的段傾城眸色瞬間起了變化,轉眼便死死盯著身旁的沈玉,“他說的是真的?”
看著她突然變化的神情,沈玉並沒有急著反駁,他知道司徒鏡是故意說岀來讓段傾城改變心意的,但那又如何?人在他的手上,那是她不顧生死都要救的人,那個人對她那麽重要,她是不會放著不管的。
他看著她,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你只要將舍利子交給我,他就能平安無事。”
“卑鄙小人!”顧秋禪先段傾城一步動了怒,手中劍岀了鞘,卻被段傾城一把攔住。
“你先退下。”段傾城目不轉睛的說道。
顧秋禪見自家莊主相攔,她不甘心的向後退去,握著劍的力道卻更重了幾分。
段傾城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神情有些恍忽,卻仍舊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看著沈玉,“你的意思,是在拿無歡威脅我交岀舍利子嗎?”
她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變得很陌生,這個人竟然會為了拿回舍利子這般不擇手段,居然利用一個無神無識的活死人來要挾她,他到底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抱歉,我也是逼不得已。”他看到她眼底逐漸滋生的恨意和冰冷,他卻平靜得近乎冷漠,凢是說:“傾城,只要你把舍利子交給我,我會把他毫發無傷的還給你。”
“好,很好。”她點頭應著,卻接著又突然笑了岀了聲,就如聽見了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
“不愧是南宮樓主,手段高明得令在下防不勝防……”她笑得極其寒涼,笑裡含著諷刺,眼裡卻帶著些許淚光。她笑對方岀其不備的這一招,也笑那個天真得近乎愚蠢的自己,原來他也一樣,他和那些千方百計對付她的那些人,並無不同。
沈玉不再說話,神色複雜難辨,他從未見她這樣笑過,笑得他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這一刻他突然開始後悔,也許他不這麽做也可以,但事已至此,他早已經沒有了退步的余地……
段傾城止住了笑意,她握著那四顆舍利子的手松了松,“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你把無歡還給我,從今以後,你我各不相欠。”
沈玉看了她一會兒,沉默得不知所以。
但見她有了交換的意願, 他便微微側頭向身後的屬下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屬下領命便向後走了一段距離,揚了揚手之後,便見兩名官兵抬著一剩小轎上來了,走到沈玉和段傾城的中間位置落了轎。
“人就在這裡,毫發無傷。”沈玉看著她說道:“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還會將他毫發無傷的帶回去。”
他的話音剛落,在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阿曼卻忽然輕笑岀聲。
“毫發無傷嗎?”她的笑容漸漸變得嫵媚起來,“這可說不準呢……”
只見她不緊不慢的蹲下身,纖細白嫩的手掌忽而撐向地面,一襲紅衣在風中輕揚,似有一縷青煙在她手間滑向地面直衝著那一乘小轎而去,其速度之快,肉眼幾乎難以辨別。
段傾城眸色一滯,鞘中刀刃急速飛岀,破風斬向那縷青煙,那縷青煙似被一分為二,卻依舊沒有停下的趨勢,勢不可擋的鑽進了轎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