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下,戰況激烈,隱藏在眾人當中的高手漸露鋒芒,真正的角逐才剛剛開始。
而少林寺中,李莫白等人也在尋找著對付司徒雲天的法子,僅靠段傾城和江小樓二人,很難對其造成影響。
天色尚早,冷紅葉從山上找了藥引回來,煎好了藥,卻沒有找見公子玄的身影,翻遍整個少林,依舊尋無此人,這令她十分惱火。
見她十分氣惱,眾人也是無可奈何,段傾城離開後不久,公子玄的屬下便尋了來,他便隨之離開。
李莫白縱然有心相勸,卻也有心無力,隻得當作不知情,此人性情一向如此,他要想走,沒人攔得住。
沒有人知道公子玄去了何處,冷紅葉縱然有氣,卻也無可奈何。既然人已經離開,就沒了她什麽事情,也不必繼續在寺裡呆下去,她覺得沒趣,便要下山去。
現在江湖正亂,少林寺離那天機樓的路程實在太遠,她又不會武功,讓她獨自一個人實在危險,神兵老人看不過去,便隻好受累將她送回天機樓。
時已入夜,神兵老人一路護送她到了門口便離開了,南宮賢死的時候,他曾悄悄去墳前看過這位老朋友,但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這裡,樓裡都是些年輕小後生,實在沒什麽意思。
然而,被護送回來的冷紅葉,卻沒有回天機樓,她好似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轉而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但此刻的她還不知道,自已一意孤行走這一趟,將會給他造成那麽大的威脅……
入夜後,一眾候選的武舉考生被安置在宮牆旁邊的官營之中,段傾城與江小樓也不例外。
雖說不例外,但依舊與別的武舉候選人待遇不同,她們兩個十分巧合的被安排在了一間營房之中,且只有她二人,沒有其他營房中的嘈雜之音,倒也格外清靜。
白天的比試已經初現端倪,她二人白天已展露頭角,現在只需等到明日主擂上的最後一戰,便可決出最後的勝者。
但當沈玉提著一方食盒走進營房之時,她二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好運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徇私安排的。
“呦,這麽巧?還真是哪兒都少不了沈兄啊。”江小樓一見沈玉便樂了,見他手裡拎著食盒,上前十分不客氣的接過了手,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雙眼一亮,“有酒有肉,這份兒禮我喜歡……”
沈玉挑眉笑了笑,“你應該感謝這次武考的負責人是我,否則就沒這麽好的照應了。”
“謝,怎麽能不謝?”江小樓賊兮兮的看了沈玉和傾城一眼,兩手毫不耽誤的把酒菜端上桌道:“我反正早就餓了,誰有酒肉誰就是大爺,算你小子夠仗義。”
段傾城對於江小樓的言行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安靜的立靠在牆邊,一雙眼盯著著剛進屋來的沈玉,挑眉道:“你身負重任,還對我們多般照顧,算是徇私嗎?”
“那又如何。”沈玉明顯聽岀她所問的只是一句頑話,苦笑了下,“我要是知道你會以這種方式進宮,還不如讓皇上下道旨意,把你們直接弄進來還相對容易一些……”
段傾城聞言,眉心一擰,“所以,宮翎知道我回來了?”
沈玉點了點頭,“知道。”
段傾城見他回答得十分爽快,有些哭笑不得,她說:“我在這宮裡可是有案底的,你這麽大方將我供岀去,就不怕皇帝降一道聖旨下來處死我?”
“他不會。”沈玉十分篤定的搖頭笑了下,複又說道:“再說我怎麽會把你往火坑裡推呢,沒把握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她自顧點了下頭,
慢步走至桌旁坐下,“既然你這麽有把握,看來我這次是不會死了。”“以司徒雲天的現在的武功來說,還真不敢保證能不能活著。”沈玉歎了口氣,在她對面坐下,頑笑道:“不過我可以先死,你幫我墊後,如何?”
聽他一番豪言壯語,段傾城滿心無奈,雖說她這次是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態來的,且不說他這話是真是假,但讓任何一個人死在自己的前面,她也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你呀,還是想著怎麽幫你的君主墊後吧。”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拎起小酒壇往他面前的碗裡倒滿了酒,她說:“時隔也不久,我看你這油腔滑調的本事倒是見長……”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啊。”沈玉端起酒碗,頗有深意的打量了她半天,而後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也許她還不自知,以前那個總不愛搭理人的冰山美人,現在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比起從前的隱忍內斂冷漠無情,現在的她雖也不算太愛說話,但性情卻一改往日的冷漠,變得爽朗大方,心懷坦蕩,言語不羈。
這種時候,他心裡總會有些不痛快,甚至有些痛苦,好像他深藏在心中的那個傾城真的死了似的。
到底是她這半年來變得太多,還是自己對她的認知太少?從對面的她身上,似乎再難見從前的傾城……
第二日,這最後一場比試,僅剩下二十名武舉人,將以抽簽決定各自的對手,是成是敗,都要決出一個結果來。
幸得段傾城和江小樓二人沒有抽為一組,時過午後,前面八場已過,第九場是江小樓,段傾城則被排在了最後。
江小樓上場,對面是一名用劍高手,其招招奪命,狠絕毒辣,不顧防守隻為殺人,雙眼如鷹,殺氣如冰,逼得江小樓一身冷汗。
這般攻擊手法,和前面八場比試的考生都不同,並且著實讓段傾城看著眼熟,這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只有死士殺手才是這般打法,這人絕不是來參加武考的,極有可能是司徒雲天的人……
立在她身旁觀站的沈玉似乎也看岀了些許端倪,忖道:“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某些人混進來了,這等身手,只怕江兄要吃虧了。”
她側目看向他,“連你也看岀來了?”
“不確定這人是何身份,只是有所懷疑。”他說:“現在只希望江兄千萬別戰敗,不然當著這麽多武舉人的面,處理起來很麻煩……”
“戰敗倒還不至於。”段傾城抱刀輕笑道:“江小樓的優勢就在於他心眼兒最多,對手雖然狠辣,卻不如他會偷奸耍滑。”
沈玉讚同的點了點頭,“的確,他江小樓就不是個主動吃虧的人。”
“他是不會,只怕一會兒吃虧的人,是我。”
說話間,段傾城微微側目,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對手,只見那人直視台上,雙眼已露殺機,竟比擂台上那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頓覺滿心苦楚,小聲怨道:“我抽中的這位名叫凌風的人,似乎也不是個一般人物……”
沈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的確,這人僅觀台上戰鬥便已經殺機四溢,看來與台上那人多少有些牽連,不得不防。
“無妨,你只需上台走個過場,之後我自會處理,不會讓你進不了宮的。”他說。
“罷了,你這好意我心領了。”她搖頭拒絕了沈玉的好意,又道:“如果今天我就這麽輕易輸在擂台上,還有什麽顏面進宮等著和司徒雲天決戰?這一場,我非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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