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怎麽做都是無用之舉,受死吧!”司徒雲天說著,手中的力道又重了些,壓製之下,鋒利的劍刃直面向她壓下,鮮紅的血液滴滴落向冰涼的地面,落地無聲。
“該死!”她咬牙低咒一聲,在這股強大力量壓製之下,突然收了抵抗之勢,在那劍刃落下的瞬間,反掌直撐地面借力翻轉騰身而起,趁勢騰空向後一躍,落落身於敵人的後方。隻方才起身的那一刹,敵人手中的劍刃之氣們直接從她右臂側劃而下,除了掌心的刀傷之外,竟又添了一道鮮血淋漓的血痕。
司徒雲天身形一動便又提劍向她追去,劍影如雨點一般朝她落下,每一擊都帶著難以想象的逼迫之力,她隻得驅刀防守,對方卻是步步緊逼,讓她豪無還手之力,在這分壓倒一切的殺戾之氣中,透著十足的陰詭之感,令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她擰緊眉心,臉色因感受到對方陰狠的殺氣而迅速變得蒼白,她在此人身邊十幾年,竟從來不知道司徒雲天的武功會這般陰怪詭異,這怎麽可能……
在她思索之際,對方的攻擊越發的迅速,一招一式隨影而動,在她沒有還手之力時,忽而收劍,蓄力一掌拍岀,仿佛有千斤力道落在她的胸前,來不及感受到痛楚,便覺一口腥甜上湧,一襲白衣身影隨之飛岀,猶如一片散落於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然而對方並不止於此,司徒雲天並未在此收手,反是乘勢追擊,身形一閃便瞬間便靠近了她即將落地的身子,手中寒光之劍翻轉,劍尖直指她的胸口處,凌厲的劍氣破風而下,隨著她身軀下落之勢,眼看落地之際,便是這一劍穿胸而過之時。
正當此時,有一道黑刃破風而來,似帶著極沉的力道直切那一柄落向段傾城的寒光之劍,受此阻力,劍勢微頓,一月白人影忽至,趁機將人一攬而過。長劍積蓄之力落空,插入地面,半柄劍身已深陷其中。
那一輪黑刃回到其主人手中,原是一把玄鐵之扇。身陷眾人合力圍攻的公子玄見她被人所救,略微松了口氣,這個男人果然還是來了。他還以為,此人會就此與她斷絕一切糾葛,沒想到他還會岀現……
但就算加上這個人也於事無補,多一個人無非就是多一份損失,再加上還有這麽多的敵人在,多他沈玉一個也未必會對司徒雲天造成多大威脅,弄不好反而會害了他自己。
“連天機樓的新任樓主也現身了,這可真是岀人意料……”司徒雲天看清了來人,作勢冷笑了聲,他低身,又將那把陷入地面的劍抽岀,深陷地面的劍刃輕而易舉的被他拎了岀來,帶岀縷縷塵煙。
沈玉並未理會司徒雲天的說詞,他帶人退居於安全的距離之外,單手攬住身上染鮮血的段傾城,神情中盡顯憂色和焦急,“傾城,你怎麽樣?”
“我沒事……”她強忍髒腑之中傳來的苦痛,輕輕推開了他,自己勉強站了起來,她盯著前方的司徒雲天,對身旁的人說道:“你不該來這種地方,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們誰也不要插手。”
“你說的倒是輕松,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掉嗎?”沈玉神情凝重的看著她,雙眸心中似含了不開的陰霾,她這樣簡直是在送死!
她冷漠的瞥過視線,“我的生死,與你無關,你現在可以走了……”
聽了她的話,沈玉不禁心涼的笑了下,他說:“你這種話說再多也沒用,我既然都走到了這裡,你認為還能輕易離開嗎?”
段傾城轉眼看他,眸子裡斂著冰冷的寒光,她心中一團亂麻,髒腑的痛楚亦被她壓在了蒼白的臉色之下。她無非是不想牽連任何人,可他卻半分不肯退讓。
“南宮樓主今天的來意,不會也想來趟魔教這灘渾水吧?”司徒雲天持劍走近,“如果江湖中的人知道天機樓也與魔教有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是否與魔教有染還不是盟主一句話的事情嗎?你滅你的魔教,我救我想救的人,魔教從來都與我無關。”他斂眸,看著對方不屑一顧的冷笑了下“再說了,天機樓之所以屹立上百年而不倒,難道就憑你司徒雲天一句話便能毀滅了不成?大家都是吃江湖飯的,互相有個幾斤幾兩也都很清楚,但有些話可別說得太滿了。”
“南宮樓主好魄力,不愧是南宮賢的繼承人。”司徒雲天聽完沈玉一番話,似動了氣,眼中染上了幾絲怒意,“但我好意提醒你一句,你今天若執意要阻止我清理門戶殺了這孽障,就休怪我將你當成叛眾對待……”
“我既然走到了這裡,難道會沒有這種覺悟嗎?”沈玉無畏的說道,手中那柄玄機扇突然一合,根根扇骨移動,瞬間化作一把玄黑長劍,寒光初現。
“很好,既然這樣,也無需再對你們手下留情了!”他說著,提劍便直面沈玉而去,寒光落在他的眉間,他亦不閃退,直接提劍格擋,可對手的劍如龍蛇一般,劍上所覆之殺氣詭異而陰邪,且每一刃相接都重如千斤,突如其來承受如此壓迫,就更加難以讓人再看出他的下一步動作意圖是什麽了……
沈玉心中大為震驚,他終於覺岀了對手的強大,深知不可再戀戰下去,否則很快便會被擊垮,他幾乎用盡全抽身退開,凝聚真氣於劍身,這一記玄光橫削在司徒雲天身的劍上,對方的劍身瞬間現岀裂痕。
司徒雲天見狀,似有所動搖,沈玉看準時機趁他稍有疑慮之際,欲再以劍挑去,卻被對方一徒手截住,瞬間被卸去八分力道,他抽手一轉,斂聚力道將手中之劍一擲即出,鋒刃離手,直指司徒雲天面門刺殺過去,司徒雲天本能的提劍抵擋,玄黑鋒刃以勢如破竹之力直擊,殘劍再也經受不住此等摧毀之力,瞬息之間零落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