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針鋒相對,劍撥弩張。
安易北嗓音冷漠:“她經歷過什麽,與你何乾?你算什麽人,有資格來過問她的過去?”
盛以澤握著拳,臉緊緊的繃著:“別讓我知道她過得不好,安先生。”
雖然安易北一開始對他態度就不好,但他以前出於禮貌,都隨著安夏夏叫一聲“安哥”,今天卻用了“安先生”這樣的稱呼,擺明了要與他拉開涇渭分明的架勢。
也作出了,誓死會守護安夏夏的姿態。
安易北笑的冷酷:“知道了,你又能怎樣呢?至少在她無論是好是壞的這些年,陪在她身邊的,是我,是我父親,不是你。”
盛以澤沉默了。
他的眼底還泛著濕意,還欲再說什麽,櫃子裡的安夏夏,卻又輕輕的哭了起來。
哭聲壓得很低,好像是在醉酒時,她也不敢哭出來。
怕被人發現。
盛以澤的拳頭用力的劈裡啪啦響,整個人的怒火都要炸開了。
明明之前安爸爸和安夏夏都否認過不曾落水,可盛以澤還是相信著安夏夏是他一直以來找的人。
之前與安夏夏的關系理不清捋不順,他懷疑過很多次,也質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安夏夏真的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還會喜歡她嗎?
直到這個瞬間,他無比清醒的認識到,即便安夏夏不是,那又如何?
他活了十七年,高冷淡漠,又因為盛家繼承者的身份,被視為天之驕子,活的高高在上。
遇見安夏夏這樣的女孩子,他何其有幸?
倘若他喜歡的人,曾經經歷過不為人知的可怕的事,他怎麽能坐視不管?
安易北越過他,上前將安夏夏抱到了床上,溫聲的哄:“夏夏,別哭了,沒事的,哥哥給你唱歌聽……”
低低的男聲反反覆複唱著一首童謠,安夏夏的哭聲漸漸小了,隔了一會兒,終於沉沉睡去。
盛以澤在旁邊圍觀,固執的不肯離去。
看到這樣的安夏夏,他真的太心疼,可又無能為力。
她的童年,她的青春期,他一概缺席。
他甚至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是否過得好。
“我不顧你有什麽目的,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夏夏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不要在她身上耗費什麽心思。”安易北聲音清冽,“還有,如果不想鬧的太難堪,麻煩租期結束後,從我們家搬出去,最好,也從夏夏的生命裡離開。我一點也不希望她和所謂的大明星來場什麽轟轟烈烈的愛情,我只求她這一生,平凡安穩,幸福安好,希望你不要破壞。”
能說出這樣的話,盛以澤對他的敵意不免消除了些。
“我自然也希望她能過的好。”
安易北低笑了聲,像是自嘲:“她小時候經歷過什麽,我不方便告訴你,但是,她童年的事,已經全不記得了。對於某些人來說,忘記,才是撫平傷痕最好的方式,所以,希望你不要問,也不要打擾她。”
盛以澤面沉如水。
果然,他猜得沒錯。
安夏夏,是否落過水的事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