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彩兒的故事十分簡單,發現的方法也十分簡單。
作為一個星際的戰士,無論是精神力還是戰鬥能力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在修仙的世界,她不是默默無聞的人,反而她的爽朗跟義氣讓她結實了不少的人,妖王就是其中之一。
同時也是妖王點出了她的雙靈魂,但那第二個靈魂卻是時有時無的,像是剛被激發不久,這樣的事情是匪夷所思的,但蘇彩兒當初卻沒有怎麽的在意,因為她除了變得更強,根本就沒有發現對自己有任何的壞處。
“後來我才發現自己越來越冷靜,越來越冷血,錦程,就算是殺再多的人,你再殺人的那一刻也仍然是會感覺不舒服的,除非你真的已經淪落成了殺人的機器,不然的話,你就永遠都不會習慣殺人這種事情。”蘇彩兒道,她的神色有些黯淡,“你說我矯情也好,說我做作也好但人處在那種境地,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去做什麽的,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如何對待那些死去的靈魂。”
“程牧當初曾經說過,我跟他一個朋友很像,都是那種明明冷血無情,卻偏偏做著爛好人去做的事情。”蘇彩兒苦笑一聲,“算了,不提這些了。繼續說說那件事情吧。人雖然比得上程序的計算,但若是單論那些計算跟分析的話,人的腦力在某種程度上的確不如那一連串的冰冷的程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了妖王所說的第二靈魂指的是什麽。”
“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怎麽在意,因為我覺得那也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是我找到程牧最後的依仗,因為妖王的發瘋,因為他的胡來,我最後一次穿越時空的時候出了一點岔子,所以才會直接撞進了你的身裡,帶起了時空的紊亂,而更糟糕的是,你還沒有完全咽氣,而我卻因為靈魂虛弱的原因不能進行奪舍。”
“所以說,我還是挺幸運的吧?”花錦程呵呵一笑,她抬手拍了拍蘇彩兒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咱們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逃出去,只有逃出去了,才能知道日後的事情。”
“我知道。”蘇彩兒點點頭。
“所以現在主宰咱們身體的,就是那個靈魂嗎?”花錦程問道。
“不算是。”蘇彩兒搖頭,“它也很虛弱,還沒有完全成型,只是那種冷酷會影響到我,分析目前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法是什麽,然後制定策略。”
“那不更好嗎?”花錦程笑道,“一個冰冷的程式可比有感情的人要難對付多了,我以前所苦惱的是逃出去之後的事情,如今只要咱們能出去,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可是外面那個木賢怎麽辦?”蘇彩兒蹙起了眉頭。
“你記得修寒曾經教我打的那套拳嗎?”花錦程的雙眸之中冷光流轉,“不如活用一下你的能力吧,你的靈魂力,應該不只是能那樣用吧?”
“你的意思是……”蘇彩兒的雙眸一亮。
花錦程點點頭,“用靈魂力去對付木賢。”
……
雪過天晴,蘇彩兒的身體也一日日的好了起來,甚至在天氣好的時候,她還會在院子裡活動活動,似乎真的已經放下了一切,認了命,準備安心的生活了。
但無論是佐安還是木賢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彩兒,回去休息吧,別著涼了。”
佐安想要扶住人的手臂但卻被對方躲開了。
蘇彩兒沒有看他一眼,繼續一個人溜達了起來。
佐安神色一暗,然後又快步跟了上去,“錦雲坊旗下的那些鋪子都已經關門了,另外,雲昭的身體好像更加的不好了。”
他低聲跟蘇彩兒說著外面的事情,尤其是濟安城的事情,他說的很詳細,好像人身處其中一般。
一直都有人給佐安傳遞著消息。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停留在濟安城的范圍內
的話,那麽如今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了濟安城,花錦程跟蘇彩兒都說不準到底是往什麽方向走的,但卻知道既然佐安會更換地方,那就說明他知道外面已經足夠安全了。
但畢竟不管什麽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在外面經常走會被人發現,但同樣的,總是在一個地方待下去也不是絕對的安全,所以佐安肯定會再次換地方。
這是那個冷靜的程序所說的話,花錦程跟蘇彩兒也同樣認同這個道理。
果然,他們只在這個地方呆了半個月,佐安就又再次離開了。
蘇彩兒安安靜靜的坐著,不能說話的日子十分難過,但她卻什麽都不表現出來,恬靜的根本就不像是那個蘇彩兒的作風。
佐安也有過懷疑,但卻又不想去懷疑,畢竟他對自己的手段還是有信心的,只不過有的時候蘇彩兒眼眸中的那種陌生跟仇恨會讓他心中發毛。
那絕對不是屬於蘇彩兒能有的眼神,她會恨自己,但卻絕對不會有那種疏離的陌生,就算是成為了仇人,也絕對不會如此的陌生。
佐安開始不安了起來,就像是花錦程他們猜測的那樣,他永遠都不會小看天下人,所以也才會對自己的東西有所疑慮,畢竟靈魂這個領域,沒有人能研究的透徹,就算是專門研究這一塊的程牧都沒有法子準確的去解析一個人的靈魂,更不要說他了。
馬車停在了一個小鎮上,蘇彩兒帶著幕籬,黑色的紗簾擋住了她的臉龐也同樣遮住了她大半的身體,一身有些發舊的粗布衣衫,不管如何看,都不像是曾經那個花錦程。
馬車停在了一條巷子裡,佐安扶著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蘇彩兒握住了他的手腕,抬手掀起了面前的薄紗,雙唇輕啟。
佐安沉默。
蘇彩兒冷笑一聲,她倏地後退了幾步,從袖子裡滑落而出的瓷片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她的力氣很大,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彩兒,你不要衝動。”
佐安一慌,連忙開口,“我答應了,我會讓你開口說話的。”
蘇彩兒的手臂仍然沒有放下,而是警惕的看著人。
“真的,我發誓。”佐安苦笑,他知道蘇彩兒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性子,哪怕不是尋死,就算是受傷,也足夠讓他心疼了。
蘇彩兒聞言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她雙唇翕動:就在這兒。
“好。”佐安頷首,從懷裡掏出了針包,拿出一根銀針插在了人的穴位之上,過了十息的功夫這才將銀針拔了出來。
“佐先生當真是好手段啊。”
蘇彩兒抬手摸了摸喉嚨,似笑非笑,那雙桃花眸一如既往的清冷跟陌生,“這算是什麽?囚禁嗎?”
佐安抿唇,眸光微微有些冷淡了起來。
“佐先生這是惱羞成怒嗎?不過你又能如何?你應該知道我跟彩兒姑娘是雙魂同命吧,我死了,你覺得她又會好過到哪兒去?”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佐安冷聲道,語氣中帶著一抹質問,更帶著一抹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