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存在一直都是一個秘密,人們也只知道白家處在深山之中,但到底在山中的何處,又要如何進入,卻無一人知曉。
山路崎嶇,但卻被人趟出來了一條路。
雲修寒握著花錦程的手,幾個人走的很慢,像是旅遊觀光一樣,一點都不著急。
石青一手抱著雲嬌兒一手牽著韁繩,馬背上放著兩個大箱子,裡面裝著的都是他們的吃穿用度。
走了差不多有一刻鍾,花錦程便感覺有些累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
這邊的天氣已經很暖和了,不像是先前的那樣寒冷,舒爽的就跟春日一樣,也正好當做郊遊,可以慢吞吞的挪到白家去,不用擔心花錦程的身體受不住。
但走的時間長了卻還是會感覺累,石青跟雲修寒都還好,就算是一口氣走到白家去大氣都不會喘一下,雲嬌兒被石青抱著,一路上吵吵鬧鬧嘰嘰喳喳的,要說累,也就只有嘴巴累吧。
“要不要休息一下?”雲修寒看花錦程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還有很遠嗎?”花錦程蹙起了眉頭,“我騎馬上去不行嗎?為什麽非要走路?馬車都被仍在山下了,不會被人砍了當柴賣嗎?白大哥是不是有毛病啊,為什麽非要將家安在這種地方?就不怕有老虎有狼有狗熊什麽的嗎?”
花錦程怨念十足,這是單純的抱怨,“白家人的身體都很好嗎?”
“大概吧。”雲修寒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還有很遠?”
“按照咱們這個速度,差不多得走半個時辰吧。”雲修寒實話實說。
“那我不走了,讓白家人出來迎接我不行嗎?”花錦程蹙起了眉頭,好像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的脾氣就難以捉摸了,有的時候善解人意的讓人感動,但更多的時候卻是任性的讓人頭疼。
“那就讓石青先行,如何?”
雲修寒提議道。
花錦程點點頭,“那嬌兒呢?”
“嬌兒麽……”雲修寒眸光微微閃動著。
雲嬌兒的雙眸也一亮,“爹爹要嬌兒做什麽?”
“什麽做什麽,你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麽?”花錦程擰眉訓斥道,“還有你,不準教嬌兒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哪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雲修寒呵呵一笑,“嬌兒你說對不對?”
“嗯嗯,對對對,娘親放心,爹爹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沒有教我。”雲嬌兒小臉兒緊繃著,模樣乖巧,十分有說服力。
花錦程也就這樣相信了,畢竟她是真的在拿嬌兒當小孩子看,至於智商……就只能呵呵呵了。
“我就說幾句話。”雲修寒輕聲說道,然後抱著雲嬌兒就走到了不遠處,他湊近了女孩兒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麽,雲嬌兒不時的乖巧點頭。
“爹爹放心,嬌兒一定會聽話,不會惹事的。”
雲嬌兒提高了聲音,明顯是說給花錦程聽的。
“等等,為什麽嬌兒不跟我們一起等著?”花錦程此時才反應了過來,根本就沒有必要讓嬌兒跟著石青先走吧。
雲修寒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道,“因為若是出了什麽事,我顧不過來你們兩個。”
騙子!
石青跟雲嬌兒齊齊的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
“哎?真的嗎?”花錦程疑惑的問道。
完了,王妃又被忽悠了!
石青默默扭頭,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當初多麽聰明的一個王妃啊,怎麽懷孕了就變成這種模樣了。
娘親蠢蠢的,那弟弟妹妹會不會也便蠢啊。
雲嬌兒十分為難,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盯著花錦程的肚子看。
花錦程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擰著眉頭,擔心嬌兒會在白家出什麽事兒。
“有白良在,能出什麽事兒?你別想太多了。”
雲修寒揉了揉她的頭,“石青,那你帶著嬌兒便先走吧,馬留下,快去快回。”
“是。”
石青應了一聲,抱著雲嬌兒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花錦程蹙起的眉頭緩緩的松開了,“你是不是教嬌兒什麽了?”
“只是一些自保的東西,放心吧,那個孩子比你想象的要聰明很多。”
雲修寒輕聲安慰道,“我有分寸的。”
“我是嬌兒那丫頭壓力太大。”花錦程擔憂的道。
“她可比你要聰明多了,不過這方面還要你教,我的觀念本來就不太適合小孩子,如果我養的話,還說不定會歪成什麽樣子。”
“已經成型的觀念也不適合灌輸給她,多讓嬌兒讀些書吧。”
花錦程抬手揉了揉眉心,雲修寒從小便生活在殘酷之中,而且他本身也不會將人命當成一回事,若是雲嬌兒按照他的觀念來,還說不定會成長成什麽模樣。
“書上那些給她看就好了,反正若是偽裝,英國沒有人比得過我。”雲修寒自信的道。
花錦程翻了一個白眼,這人哪兒來的這種自豪?
兩個人找了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
雲修寒挖了坑,找了一些乾柴點成了火堆,然後從箱子裡拿了鍋碗瓢盆,完全就像是在外面安了一個家一般,而之所以準備這些東西一是因為花錦程嘴挑,二自然也是因為雲修寒不想自己的媳婦兒受一點的苦。
他又在附近抓了一隻兔子,本來花錦程也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但等他將兔子撿起來然後轉身去看的時候, 花錦程的旁邊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那人一席白色的長衫,臉上帶著漆黑的面具,狹長的雙眸中帶著點點笑意,他托著下巴,慢條斯理的擺了擺手,“小徒弟,又見面了。”
“你來做什麽?”
雲修寒蹙起了眉頭,大步走到了花錦程身邊卻發現她的臉頰微微有些紅,“師尊!”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嗎。”程牧笑呵呵的起身,抬手將面具摘了下來,“兔子為師很拿手的,我給你料理吧。”
“你要做什麽?”雲修寒警惕的問道。
“你就是程牧嗎?”
這應該是花錦程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張臉,有點熟悉,但卻也有些陌生。
“第一次見面,可惜沒什麽東西能做見面禮。”程牧看著她那張臉,神色柔和,“能讓我跟她見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