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不知道雲修寒是什麽時候他停下的,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王府之中。
她看著若無其事處理著公事的人就覺得氣不打有一處來。
“雲修寒!”花錦程拿起枕頭就朝著雲修寒扔了過去,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丟丟的憤怒,但更多的卻是羞澀。
盡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但那種狀態就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雖然不會有人亂嚼舌根,但畢竟被那麽人看到……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都怪你!”
她嗔怒的道,臉頰上一片緋紅。
“錦兒。”
雲修寒拿著枕頭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也不能全怪啊。”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嘍?”花錦程被氣笑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隻怪我太愛你,隻怪我家的錦兒太過誘人了。”雲修寒笑眯眯的道,那雙狐狸眼眯起,“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看到你就不舒服!”花錦程沒好氣的道。
“那我可走了。”雲修寒將枕頭放下。
“去哪兒?”花錦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模樣她便也知道自己上當了,當下便轉過了頭,氣鼓鼓的鼓起了臉頰,“走吧走吧,隨便你去哪兒,反正別在我眼前晃蕩就好了,看到那張臉就煩!”
什麽嗎,還不是他的錯,說的好像自己多麽****一樣!
花錦程有些委屈,也有些羞恥,就不能哄哄人嗎?榆木腦袋,混蛋雲修寒,以後絕對不要再理你了,讓你憋死算了,誰會心疼!
花錦程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都被那麽多人看到了……他厚臉皮的什麽都不在乎,可她呢?
這人可真是!
花錦程咬著唇,淚眼朦朧。
“還真哭啦?”
雲修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花錦程哼了一聲,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搭理他。
“沒人知道的,他們頂多靠猜的。”雲修寒此時也不禁有些後悔了起來,“咱們出來的時候我走的是暗道,我家夫人嬌媚的模樣可不是誰都能看到的?”
他此時也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就不逗她,逗了也是自己心疼,這是何苦呢?
“暗道?”花錦程疑惑的轉過了頭,然後又氣呼呼的躺下,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一副“你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搭理你的模樣”。
“錦兒,我錯了。”雲修寒扯了扯被子,但卻沒有扯下來,“以後我不逗你了好不好?”
“哼。”花錦程氣哼哼的發出了一個音節。
“別生氣了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雲修寒軟語相求,“剛剛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是關於幽的。”
“什麽?”盡管不太甘心,但花錦程還是被引誘了出來。
“他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雲修寒雙眸微微眯起,“你說的那種情況的確很奇怪,幽是一個聰明人,同樣,他就不會做那種蠢事,本來你已經答應了與他合作,這應該才是他最主要的模樣,但後來他卻主動去破壞這種合作關系,不是多此一舉嗎?”
若是想做,一開始去做就好了,何必要等待現在呢?
所以因果關系根本就不成立,唯一的解釋便是幽的心思發生了什麽變化。
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將自己原先的計劃全部推翻,那原因到底是什麽?
“你想到了什麽?”花錦程蹙起了眉頭,她想要知道答案,不是因為關心幽,而是關心她自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你聽說過人格分裂這個詞嗎?”
雲修寒突然問道。
花錦程頷首,就算是以前不知道,那麽如今已經接收了月跟蘇彩兒記憶的她自然是清楚的。
“我懷疑,他便是那樣一個人。”雲修寒肅聲說道。
“兩個人格嗎?”花錦程蹙起了眉頭。
“誰知道呢,或許更多。”雲修寒道,“這件事情我問過石青,他說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不是兩個人格,至少有三個,因為他說,自己以前跟幽的關系還算不錯,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儒雅少年,心底純良。”
“模樣的確如此。”花錦程頷首,“這麽說……有合作可能?”
“太危險了。”雲修寒搖搖頭,“這種人很難掌握,因為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那些人格究竟什麽時候會冒出來,而且雖然會記憶共享,雖然佔據著一個身體,但他們之間卻不會是那麽的融洽。”
“所以說難以掌控嗎?”花錦程垂眸思索,“沒有絲毫的可能能讓所有的人格都達成一致嗎?”
“你不想殺了他?”雲修寒唇角帶著淺淺的笑容,果然啊,這才是他的錦兒。
“先利用然後再殺了不是更好嗎?你說過,他是程牧的人,那麽他應該知道程牧的下落吧?就算是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哪兒,那麽知道最近的一次行蹤也是好的,對咱們有很大的用處。幹嘛要痛痛快快的殺掉?”
花錦程咂咂嘴,“反正也是死,利用完了再去死好了,這樣對誰都好。”
“那你感覺能讓所有的人格都聯合起來的原因是什麽呢?”
“當然是程牧。”花錦程十分篤定,她的腦袋雖然沒有雲修寒那麽靈光,但這樣的事情卻還是能分析的出來的,“他應該不像在程牧的手底下做事吧?”
“也還好你沒見過他,不然的話,也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雲修寒歎息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花錦程的頭,“不過判斷的挺對的,幽的確想要脫離程牧的掌控,而他那樣做的原因也是想要徹底的激怒我, 讓我跟程牧拚個魚死網破,那樣的話,他就有機會逃脫了。”
“你們的世界真可怕。”
花錦程現在才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小打小鬧,憑借自己原本的智商,不要說雲昭了,就連李烈就能將她生吞活剝了,不過還好,她有雲修寒有白功白良,有很多很多的人還會幫她。
“智商在這兒擺著,不管多少次,你依然是你。”雲修寒摸了摸她的頭,“也還好你不是那麽的聰明,不然的話還要我做什麽?給你做陪襯嗎?”
“陪襯好啊。”花錦程的眼睛彎成月牙,她往前挪蹭了一些,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修寒,我問你件事兒。”
“嗯?”雲修寒拿起了她一縷發絲,放在手指中把玩著。
“那個李烈……你打算如何?”
說真的,花錦程問這個問題是真的有些忐忑,畢竟她跟對方做過夫妻,雲修寒這個小心眼的,鐵定記著這檔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