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安靜的看著這一幕,桃花眸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抹羨慕跟向往14
獵猿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唇角的笑容深了一些。
“青衣可還是小孩子,力諾你不要將人帶壞了。”獵猿含笑開口,聲音帶著點點的羨慕。
“哎喲,這事兒我都給忘了。”力諾一拍額頭,鋥亮的目光在花錦程身上打轉,“小青衣,嘗過女人的味道沒?”他戲謔的問著,覺得自己終於找到可以打趣花錦程的地方了。
花錦程刷的一下展開了手中的折扇,扇面半掩著臉龐,“不像力諾大哥,詹州的女人雖比不上揚州的女人柔情似水,但卻也不差。”
力諾的臉色微微一變,腰間的疼痛讓他咧開了唇角,“哎喲,小弟,我錯了,我錯了,你快跟你嫂子解釋一下。”
“小弟青衣,見過嫂子。”
“快屋裡坐。”徐慕側身讓開了一條路,一推力諾,“還不快去燒水買東西。”
“哎,馬上就去。”力諾連忙應了一聲,在徐慕看不到的地方雙手合十,面露乞求。
花錦程略有些自得的挑起了眉梢,手中折扇合上,“嫂子的院子布置的真漂亮。”
“只是隨便擺弄一下,不讓風沙過多的吹進來罷了,不然很難打掃的。”徐慕笑道,“家裡簡陋,不要介意。”
“麻煩嫂子了。”花錦程笑道,她掃了一眼屋子,跟顧家娘子那邊一樣,雖然沒有高門大院的華貴與寬敞,但卻十分整齊,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井井有條。
淺綠色的布幔被同色系的帶子系著,流蘇垂下,在地上留下了淺淺的影子。
“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家裡沒有茶,青兄弟就將就一下吧。”
“嫂子不用客氣,直接叫我青衣就好了。”花錦程笑道,彎起的桃花眸內亮晶晶的。
“好,青衣。”徐慕回之一笑,“你有什麽喜歡吃的嗎?一會兒嫂子去給你做。”
“隨便做點就好了,嫂子,我不挑的。”花錦程道。
獵猿一口水噴了出來,連連咳嗽。
徐慕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他有病,嫂子你不用搭理他。”花錦程斜了他一眼。
獵猿掩唇咳嗽著,神色之中一片怪異,不挑?呵呵,如果她還不挑,那他就沒見過挑的人了。
力諾很快就回來了,他從鋪子裡買了你牛肉,又打了酒,順便還帶了幾樣精致的吃食。
“這裡不比濟安城,小青衣,你將就一下吧,這小地方,不管再怎麽精致的吃食肯定也比不上你府上。”力諾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將手裡的東西給了徐慕,然後又摸了摸下巴,“你說像你這樣雞毛的乖少爺好好在家裡待著不就好了,跑到這荒涼的地方做什麽來了?”
“力諾大哥,咱們走的時候,那個追在車隊後面的人叫什麽來著?”
“人?什麽人?咱們車隊後面哪兒有什麽人?”力諾疑惑的道。
“於之你說說,那位是誰家的來著?我記得好像是某個糧店的……”
“哥哥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嘴賤,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力諾在自己嘴巴上一拍,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就哭笑不得了,一路而行,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花錦程的嘴。
一是嘴毒、嘴俏,天花亂墜的,什麽都能編排出來,二就是嘴挑,不要說吃食了,就連喝口茶那門門道道的就讓他感到頭疼。
“糧店的什麽?”徐慕眉梢一挑。
力諾一個激靈,瞪大的眼睛淚水汪汪的。
“一個小夥計,力諾大哥曾經救過他一次,那小哥死活都要跟過來,說是做牛做馬的報答力諾的大恩大德。”花錦程笑道,“力諾大哥最後還是偷偷走的,才將人甩掉。”
“這樣啊。
”徐慕也放了心,“你們先坐著,力諾,別讓青衣喝太多的酒,他還年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哎,知道了。”力諾應了一聲,“娘子你先將牛肉切了端上來,做東西的時候……”
“嫂子隨便做,不要聽力諾哥的。”花錦程打斷了他的話。
力諾撐圓的雙眸,暗道這小子改性了?
花錦程低頭喝水,當做沒有看見他怪異的目光。
獵猿倒是能猜得出幾分花錦程的心思,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青衣,以前你不肯跟我說,你跟於之救過我的命,但凡有所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力諾肅聲說道。
“沒那麽嚴重。”花錦程道,“我想做些生意,但是對這塊地界不是很熟,所以想請力諾大哥幫個忙,介紹一些商家。我能提供的是布匹,但需要的東西卻很多,玉石跟皮毛之類的為最。”
“今天你們先休息,我出去問問以前合作過的掌櫃,若是談妥了,明日你們再說詳細的。”
“麻煩大哥了。”花錦程道,她端起了酒杯,“小弟敬大哥一杯。”
“你突然這樣客氣,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力諾摳了摳臉頰,不過還是端起了茶杯一飲而盡。
徐慕的手藝很好,雖然只是隨處可見的家常菜,但花錦程卻真心覺得沒什麽好挑的, 同時也對徐慕的來歷更加疑惑,但她卻沒有多問,因為這是力諾的家事,不是她能隨便打探的。
用過了飯菜之後,花錦程就跟獵猿回了客棧,徐慕送了兩人到門口,她似乎對花錦程極為熱切,一直都邀請人閑時便來家裡做客,弄的力諾看花錦程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徐夫人好像對你很有意思。”客棧裡,獵猿意味深長的道。
“我總覺得,她好像認出我是女子了。”花錦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認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去外面看看,白良他們到了沒有。”
“你就那麽肯定他們會來?”
“如果只是白功自己我尚不確定,但白良……”花錦程捏緊了茶杯,指尖略微泛白,“獵猿,你覺得如果靠我自己,多少年才能達到白家的程度?”
“至少你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的。一個家族的崛起,是日積月累,一輩輩的積累起來的,雖然時間是消磨一切的利器,但卻也是成就一切的工具。白家流傳幾百年,我敢說,即便現在大晉名頭上的幾個富商,都不見得能比得上白家的十分之一。”獵猿肅聲說道,雖然覺得有些打擊花錦程,但他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那便先說眼前事吧。商號……慢慢來吧。”花錦程抬手揉了揉額角,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