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縮,就連她不敢輕易的上前,正因為了解,所以才更加覺得可怕。
雲修寒的醫術到底成長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境界誰都不知道,盡管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些自信,但卻也不會自大到認為能去挑戰雲修寒。
“錦兒,你不該來的。”
女人抬手解下了臉上的面紗,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花錦程卻笑了。
她抬著頭,桃花眸中波光瀲灩,她說,“娘,您終究還是願意見我的,是舍不得我死嗎?”
“你覺得我會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做這種傻事嗎?”
白柔歎息一聲,她緩步朝著花錦程走了過去,“聽話,跟娘回去好不好?”
“爹爹是不是在您那兒?”花錦程搖搖頭,張口問了一個問題。
白柔搖頭,“沒有,我的確見過他,不過後來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找什麽東西,去了什麽地方。”
“是嗎,不知道啊。”花錦程的語氣有些惆悵。
“你也知道的吧,你爹爹沒有那麽喜歡我,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他發現我騙他,會生氣,會不理我也很正常。”白柔將自己的聲音放柔,神色是那麽的溫和,一如花錦程曾經印象中的母親。
可也只是曾經罷了,現在她滿腦子的都是在她死的那一日撐著傘轉身離去的背影。
“那麽小叔呢?”
“很抱歉,那是一個意外,我不知道雲晉會過去。”
“所以那一切果然都是真的吧,是您將小叔悄無聲息的帶走,也是您差點要了修寒的命,甚至就連江伯母,也是您的傑作吧。”花錦程嗬的一聲,神色說不上是痛惜還是嘲弄,“寧七小姐也是受了您的蠱惑吧,那麽李烈呢?他不是那種會後悔會愧疚的人,就算是錯了,他也會繼續做下去,繼續去走自己認準的那條路,就算是內心千瘡百孔,他也依然不會回頭,可如今……他卻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李烈了。”
“我將他的記憶稍微的改動了一些,有些事情,並不是曾經發生過的。”白柔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果然如此。”
全中。
明明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但為什麽總覺得高興不起來呢?
“錦兒。”
白柔走到了她的身邊。
花錦程抬眸,兩道煙霧飄入了鼻孔之中,花錦程雙眸微微眨動了幾下,然後身體就朝著旁邊歪了過去。
白柔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伸出去的手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好生照顧著,不然你們一個個的都得死!”
白柔聲音冷漠,銳利的眸光讓每個人的心都在顫抖著。
果然如此,還是被利用了啊。
昏迷過去的時候,這是花錦程最後的一個念頭。
冰冷、痛苦、惡心。
花錦程醒了過來,抱著腿縮在了一個角落裡,屋子裡,三四個男人目光不善的盯著她,而她卻像是什麽都沒有法案一樣。
“她將我托付給了你們嗎?”花錦程開口問道,聲音平淡,就連那雙眸子裡都沒有任何的波瀾,
“你最好配合些。”
一個人站起了身,大步朝著花錦程走了過去。
花錦程微微歪頭,似笑非笑,“配合你嗎?不喊出聲來?”
男人微微一愣,然後****一聲,“你知道就好,反正也已經這樣了,倒不如在死之前給我們兄弟幾個爽爽。”
“你就不怕我身上還藏著什麽毒藥嗎?”花錦程笑了,笑的十分暢快。
男人微微一愣,但卻被她臉上的笑容給激怒了。
“你不敢傷我。”花錦程篤定的道,“因為你害怕白柔,不管我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麽,你們傷了她的女兒,她都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別的就不一定了啊,娘親,你究竟是對他們太過相信,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呢?
花錦程的心中一片苦澀,她看著窗外,天色霧蒙蒙的,雨又重新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的確不能真上了,但讓我們哥們開開眼還是可以的。”
男人嘿嘿一笑,另外幾個人也緩步走了過來,他們就像是看著一隻小白兔一樣看著花錦程。
花錦程縮緊了身體,散落的發絲垂在了臉頰一側。
幾個男人將她拉到了土炕的中間,衣服撕裂的聲音伴隨著那些人的狂笑聲響起,花錦程閉上了眼睛,淚滴滑落。
“月,動手吧。”
她的聲音沙啞,完全不似先前的模樣。
幾個男人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後,但卻是空蕩蕩的,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裝腔作勢!”
一個人哼了一聲,手指落在了花錦程的腰上。
緊閉的雙眸乍然睜開,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她看著那些人就如同看著一具具的屍體一般。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爆發出的力量猛地將禁錮著她手臂的人給震開。
那些人從土炕上滾了下去,滿臉的驚駭。
一道無形的勁氣將人一個個的給崩開,手掌瑟瑟發抖,就連手臂都有些發麻,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
“電流,沒想到這具身體還算不錯。”
‘花錦程’直起了身體,將自己的衣服攏好,平靜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居然能承受得住這樣的點擊。”
‘是雲修寒調養過的,比一般人的身體要好些,但也比一般人的身體要差些,你這東西又不是病毒,當然能承受的住。’蘇彩兒的語氣中多了一抹驕傲。
花錦程則是沉默著,她閉著眼睛,靈魂體蜷縮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嬰兒一般,沒有任何的聲息。
馬兒的嘶鳴聲從村子的外面響起,從屋子裡殺出來的人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便停住了腳步。
“程,程牧……”
她的腳尖在地上一點,猛地朝著人撲了過去,“你去哪兒了?為什麽會做那種傻事?你知道我有多麽擔心嗎?是你給了我靈魂,是你給了我主動去思考的意識,當我在慢慢覺醒的時候,你卻消失無蹤了,難道你這樣就是對我的負責嗎?”
馬背上的人一席紫衣盡皆被雨水浸濕,他摟著人,狹長的狐狸眼中閃爍著心疼的光芒。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