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在賭,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去賭博,梨兒留在這裡根本就是刀俎上的魚肉,一切都要看幽公子的心情,他心情好了,梨兒便能逃過一劫,他心情不好了,還說不定要怎麽作弄她們兩個。
花錦程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次的事情跟以往不同。
幽公子是一個沒有忌憚跟恐懼的人,他們之間只能是互相利用。
花錦程猜,自己身上應該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只要活著,便不論人到底是不是完整。
正因為有了這種覺悟,所以才會覺得心驚肉跳,這樣的危險有她一個人就夠了,梨兒本就無憂無慮,實在不應該將她牽扯進這樣的事情中來。
跑出去,可能還有拚一把的可能,若真的留在這裡,那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
梨兒的劫難到底是什麽他們誰都不清楚,所以花錦程便將六慧大師當初的預言賭在了這次的事情上。
幽公子將花錦程寫的和離書看了一遍,然後便將東西重新收好,“王妃果然痛快。”
“那麽也請幽公子按照咱們先前說好的,送梨兒安全離開。”花錦程道。
“那是自然。”幽公子頷首,指派了兩個人,吩咐他們將梨兒安全送走。
“主子……”梨兒面帶擔憂。
“記得我說過的話就好。”花錦程彎唇一笑,“萬事小心。”
“嗯。”梨兒重重的點點頭,眼睛被黑布蒙上,全靠別人來控制自己究竟去什麽地方。
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人領著,那種滋味十分不好受,甚至很多時候恐懼都要多過那種不自在。
梨兒緊張的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坐進了馬車裡,聽著車軲轆慢慢的遠去,她也便知道自己離花錦程越來越遠。
脂粉的味道好似越發的濃鬱了起來,花錦程鼻翼輕輕翕動,她抬手揉了揉鼻尖,“幽公子介意帶我去牆的那邊看看麽?”
“王妃很感興趣?”
“是啊,畢竟是鄰居。”花錦程眸光微閃,“而且我對那地方也並不陌生,若是沒有猜錯,牆的那邊便是青樓吧。”
“王妃猜的不錯,不過在下想,那地方王妃應該不會想去。”幽公子也並未隱瞞。
“那裡面應該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花錦程道。
“或許晉王爺也是其中之一呢?”幽公子問了一句。
花錦程抿唇,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收斂了起來,“跟幽公子談話真的挺無趣的。”
“在下倒是很想跟王妃說說話。”幽公子笑道,“現在應該不能喊王妃了吧?”
“雲修寒不見得會同意。”花錦程道,她一直都不知道幽公子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不是一張紙就能解決的。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王妃操心了。”幽公子道,“王妃難道就不擔心梨兒姑娘的安危嗎?”
花錦程眼皮微抬,似笑非笑,“剛剛幽公子還說喊王妃不合適了。”
“錦程姑娘四個字也同樣不太合適。”幽公子微微蹙起眉頭,好似在苦惱稱呼問題。
花錦程唇角揚起,輕聲道,“我倒是不介意公子喊一聲姐姐。”
“可惜了,我比錦夫人要大一些。”幽公子呵呵一笑,“咱們要走了,錦夫人覺得要去哪裡好?”
“難道幽公子沒有制定路線嗎?”花錦程可不相信對方會按照自己的計劃來。
“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這次只有咱們兩個人走。”幽公子笑道,“錦夫人可要做好準備了。”
“需要準備什麽?”花錦程捏緊了手指,要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畢竟幽公子的行事作風是她所猜不透的。
“要準備很多。”幽公子並沒有細說,“一會兒我會過來接你。”
花錦程看著對方的背影,掩藏在眸底深處的擔憂緩緩的露了出來,所以說,很多時候所謂的聽天由命是最為身不由己的事情,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花錦程不信佛,不信命,但當不知道應該去乞求誰的時候,就只能跟上天祈禱,讓那虛無縹緲的神來護佑自己在乎的人安全。
馬車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梨兒緊張的捏緊了手指,汗水已經將手心全部都給打濕了,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下來吧。”男人的聲音讓梨兒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從馬車上下來,清新的味道鑽入了鼻孔之中,她知道這是已經出了城,那麽是不是說他們原本所在的地方也是在城郊呢?
梨兒正想著,肩頭就被人推了一下,她踉蹌了兩步,腳下沒有踩穩,噗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掌心被地上的地上的石子硌的生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抬手將眼睛上綁著的黑布給摘了下來,還未起身,肩頭跟腰的位置便被人狠狠的壓住了。
“你們做什麽?”梨兒驚呼出聲,泛紅的眼眶中流出了淚水。
“小姑娘最好不要動,不然弄傷了你,我們兄弟沒有辦法交代。”
壓在梨兒身上的人沉聲威脅著。
“嘖嘖,這小臉兒雖然比花錦程難看了點,但也算是一個美人胚子,公子還挺大方的。”
另一人繞到了梨兒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因為力氣有些大,所以梨兒的臉上很快便多了幾道紅印子。
“放,放開。”
梨兒吃疼,身下崎嶇不平的地面也讓她十分的難受,“你們不講信用!”
淚水奪眶而出,明明說好的不是這樣的,主子被人騙了,這群人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們!
一定要快點找到公子!
“信用?我們答應了不殺你,可沒答應不上你。”蹲在梨兒身前的人嘿嘿一笑,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臉上淫邪的光芒越來越濃,“喂,將她翻過來,早點完事兒了也好回去交差。”
壓在梨兒身上的人扳過了她的肩膀,大手一扯,衣襟碎裂,粉色的褻衣也因此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梨兒驚呼一聲,臉頰上升起了兩抹坨紅,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裡也更是露出了一抹羞怯跟緊張,“能,能不能去裡面?”
她小聲的提議,衣衫破碎,半遮半掩比之先前更要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