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寒只是淡漠掃了她一眼,並未與人計較。
花錦藍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呼吸都是一滯,雖然知道對方不可能將她怎麽樣,但那種壓力卻不是知道就能抵消的。
雲修寒側頭低聲跟靈雪說著什麽。
靈雪不時的點頭,然後又小聲的問著人什麽。
花錦藍有心想要去聽,但卻聽不清楚,她抿唇看似不經意的靠近了一些,但雲修寒跟靈雪卻已經說完了。
“侯爺呢?”他側眸看著靠在旁邊的石青。
“應該在外面吧。”石青順著貓兒身上的毛,“我警告他了,不能靠近王妃的院子。”
“不管誰來,都不用給面子,錦兒受了驚嚇。”雲修寒吩咐了一句,然後便邁著步子離開了。
花錦藍看了看雲修寒離開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花錦程的院子,咬了咬唇,轉身就離開了。
聽著外面陷入了一片沉寂,花錦程這才重新躺好,然後將書拿在了手中,但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花錦程做了一場夢,一場很美好的夢。
夢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有的只是各種優美的景色,山川河流,草原荒漠,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觀看著這一切。
花宅的門外,雲修寒跟李烈相對而站。
“晉王好手段。”李烈的神色一片陰鷙,心中翻湧的怒火好似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燒著一般。
“沒有手段,如何能活到今日?”雲修寒神色淡淡的,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到底對錦程說了什麽?”李烈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壓下了心中奔騰而出的殺意。
“你覺得呢?”雲修寒似笑非笑,神色平淡。
李烈咬牙,恨極了雲修寒這幅冷靜的模樣。
“你最好離她遠點,雲修寒,不是我做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都不是我做的,你讓人設計我,
她知道嗎?”李烈冷聲道。
“你覺得呢?”不變的四個字,同樣的表情。
李烈眸色幽深,恨不得上去將他那張平靜的面具給打碎。
“我會讓她知道一切的。”李烈信誓旦旦的道。
雲修寒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侯爺是本王見過的最厚臉皮的人,沒有之一。”
“你是什麽意思?”李烈冷聲問道。
“侯爺最近一直都在做一場夢吧。”雲修寒抬手在額角點了點,“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那不僅僅只是一場夢嗎?”
“你是什麽意思?”李烈心中一顫,他為何知道這種事情?
“住在你後院的那位夫人,難道侯爺就不好奇她的身份嗎?”
“你果然知道了。”李烈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雲修寒笑而不語。
“所以呢?你想怎麽做?”李烈道。
“你應該問,我想幫錦兒怎麽做,繼續做下去吧,那個夢,你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作的,跟別人毫無關系,不過我也很感謝你,畢竟如果你不那麽混帳的話,錦兒怕是永遠都不屬於我。”
“你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李烈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去抓雲修寒的衣服,但卻被人閃身避開了。
“咱們不是朋友,所以我沒有理由替你解答你的疑問。”雲修寒笑著後退,長發被風拂動,冷香散開,像是地獄的味道。
李烈腳步停下,看著人慢慢遠去的背影,手指一分分的抓緊,他也有所感覺,在那個夢裡,他做了難以挽回的事情,而那種事情足以讓他抱憾終身,但他卻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終身。
花錦程也夢到了那場大火,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反倒是已經完全淡下去了,如今她看當初的事情,就真的是在看別人一般,完全沒有感覺。
靈雪端了熱茶跟點心進來,靈柳端著熱水,手臂上搭著一條毛巾。
花錦程淨面,然後讓人給自己梳妝,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就著熱茶吃了一點東西。
“主子,錦藍姑娘來過一次,說是讓梨兒教她一種點心的做法,梨兒跟著人過去了。”靈雪低聲道,“有石青跟著,您不用擔心。”
“嗯。”花錦程應了一聲,“李烈回去了?”
“跟公子一起走的。”靈柳答道。
花錦程蹙起了眉頭,心中始終有些擔憂,“修寒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公子那麽聰明的人,不可能會栽在李烈手裡。”靈雪安慰她,“主子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花錦程搖搖頭,“備車,去鋪子裡。”
兩個人應了一聲,靈柳退下去準備了,而靈雪則是陪在了人的身邊。
“姐姐,要出去嗎?”門口,花錦藍緩步從家裡走了出來。
“你也要出門?”花錦程一腳踩在了車凳上,一腳踩在地上,疑惑的問了一句。
“是,不知道姐姐方不方便帶我一程。”花錦藍輕聲笑道。
“上來吧。”花錦程應下了,率先進了車廂。
“多謝姐姐。”花錦藍欣喜的應了一聲,然後也坐進了馬車。
花錦程手中捧著帳本,也不顧及花錦藍在場,看的十分認真。
“姐姐,最近鋪子了出了一點事情,我想讓您幫幫我。”花錦藍有些遲疑的開口。
“嗯?”花錦程抬眸,將帳本合上,“雲錦閣的經營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嗯。”花錦藍點點頭,“我總覺得最近的盈利好像少了很多,鋪子裡的掌櫃說是很多東西的價格都上漲了,再加上姐姐的錦雲坊,所以帳上的錢就少了很多。”
“父親怎麽說?”花錦程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思考著這件事情的真假。
“父親也認可了那位掌櫃的說法,他也調查過,但卻什麽都沒有調查出來,一切都跟以前一樣。”花錦藍擔憂的歎息一聲,“但我卻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如果方便的話,帳目拿過來給我瞧瞧。”花錦程沉吟了片刻, 然後開口道。
“好,姐姐一會兒要去女人坊還是錦雲坊?我直接帶過去給你。”
“去女人坊吧,今天我都會在那兒。”花錦程道。
“多謝姐姐。”花錦藍像是解決了心腹大患一般,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花錦程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花錦藍在半路下車,然後便步行到了雲錦閣。
“小姐,您來啦。”
鋪子了的夥計見人過來,連忙行禮。
“陳掌櫃可在?”花錦藍冷聲問道。
“在的,人就在後堂。”夥計應了一聲。
“你忙吧。”花錦藍擺了擺手,然後便一個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