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有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到了山腳下,山腳下並無人家居住,不過卻有個小小的茶水鋪,想必是有那來此上山燒香之人,走的累了可在此稍歇息一會,喝上口水.魚兒拉著肖熠下了車,走進茶水鋪的草簷子下面,要上一壺茶水,涮了涮杯子,給自己和肖熠各倒上杯水,待得水喝完,魚兒起身去找著茶水鋪主人,自己那牛車就拴在茶水鋪後頭,讓他幫著照看點,那茶水鋪主人倒是好善之人,連連應了下來,讓著魚兒放心,自己會看好那牛的。魚兒和肖熠開著玩笑,說這山上供著菩薩,這山下的人也都成了菩薩信徒了,瞧著那面相都是有善之人。 兩人結伴上山,這山裡頭倒安靜,偶爾有那小蟲的鳴叫聲,山間的路窄且不好走,高低不平,這走的人也多,有些地方就被踩得滑滑的,這會就體現出男女間的差別了,起先魚兒一直走在肖熠前頭,上不多會,肖熠就到魚兒前頭去了,還時不時的轉身伸出手來拉魚兒一把。這雖是平常日子,可在山裡頭也是撞上了那麽三四個上山下山的人。山間樹木高大,林間也時不時的有些個野花搖曳,人走在其中,倒真有那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感覺。這山真是陡了些,兜兜轉轉,兩人費了一番力氣才上得半山腰,這也不知是哪位高人選定了此處作為建寺廟之所在,那些個磚石也不知道是怎麽搬上去的,兩人這路上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著,到得後來,魚兒是被肖熠拉上山的。總算是上到了山頂,只見山頂上是平平的,上頭地方不是很大,在這座山後頭是另一座山頭,廟是靠著那山而建,廟前面就隻得魚兒他們這一條爬上山的路,平地上還有三條通往別的山頭的小路,只是看上去那些個小路也只是通往那深山之中,而那深山卻是瞧不見人煙的。這路想必是那些個上山來燒香的香客們踩出來的。廟門前長著兩棵高大的銀杏樹,這樹得兩人合抱才能抱攏,魚兒拉著肖熠抱過的。
兩人收拾起嬉笑的神情,整了整衣服,不管心裡有何想法,這到得廟前頭,心裡多少還是應該有些禮敬之心,多少要懷些虔誠之心的,魚兒在前肖熠在後,一前一後的舉步往廟裡邁步進去,抬頭只見得廟門上書“無名廟”,魚兒見了心底是有些想笑的,這不知哪位偷懶的和尚連個廟名都不起就取巧填上了那無名二字,只是這舉頭三丈就是神佛了,魚兒收起那些個心思抬腳進了門檻裡面,前世的魚兒是不信這些的,可自己莫名魂穿到這裡,這有些個事情也不由魚兒不相信了。
進了廟門,迎面是一階階拾級而上的台階,魚兒一一數著而上,到得最後得數五十三階,魚兒只是無心數著,至於這為何是五十三步魚兒是不懂的,肖熠自是更不懂。從這裡進去就是那供著菩薩的地方,門前放著一盆水,瞧著邊上還搭有布巾,魚兒便知這是給人淨手用的,帶著肖熠略在盆中淨過手,拭乾水,去了門口香籃裡放著的香,取了三根在門口正燃著的香爐裡的香上邊點上了,帶著肖熠就進了裡頭,這會收起所有的心思,拉著肖熠在每座菩薩神像前都是虔誠的一跪,拜上三拜,一一如此拜過所有的菩薩神像。這裡頭這會並無他人,倆人拜完,便安靜的走了出來,出來時,魚兒撇見廟旁邊還有座小小建築,裡面似是有人,既來了,自是要四處轉轉的,拉著肖熠走了過去,到得門前,裡面是有三兩個信客的,屋裡面還盤腿坐了一老和尚,原來他們正抽著簽給那和尚解呢。
肖熠見了倒是覺得好玩,
這廟自己不是沒去過,去的那些個還都是國廟,不是這山間小廟可比,只是瞧得那和尚高深的樣子似是比其他廟裡那和尚還逼真些,這下來了興致,拉著魚兒就往裡去了。和尚正在給那幾人解簽,瞧著魚兒二人進來也不言語,只是伸手取過邊上一簽筒,裡面滿滿轉著簽,也不問他們倆是求姻緣還是求財又或者是求家人平安,隻略低說了句“誠心搖簽,掉出哪隻便是哪隻”, 便不再理會二人。魚兒這下倒稀奇了,前世也不是沒有抽過,可別人都問了自己要抽什麽樣的簽要求的什麽,這和尚倒好,這就打發了自己倆。這簽筒都拿手裡了,那便搖吧,來到一邊蒲團上跪下,雙手拿著簽筒,輕輕搖著,只見一隻簽子慢慢往外邊冒出來,最後“叮當”一聲就掉地上了,肖熠同樣搖出來一支,兩人一起瞧了上面的簽語,卻是看不明白的。兩人這邊擺弄著簽文,那廂老和尚卻是替那幾人解完了簽文,那幾人也各自散了。 魚兒瞧著老和尚得空了,既然簽都抽出來了,趕緊遞與老和尚,老和尚六十來歲的樣子,一把白白的胡須瞧得還真是有些個仙風道骨。老和尚笑眯眯從魚兒手裡接過簽,瞧了,稍沉思直視著魚兒“施主從哪裡來”,魚兒一聽和尚問這個,倒沒多想“從山下那邊的鎮子而來啊”,和尚笑了笑“既不願說就罷了,老衲隻勸著施主一句話,既是認了家人,必要好好待著他們”,魚兒這些倒有些個似懂非懂了,和尚這話說的,好像是知道自己並不屬於這裡。肖熠旁瞧著他們神神秘秘,湊了過來“師父,麻煩你幫我瞧瞧這簽”。
“這位施主,你抽的是支姻緣簽,有緣之人就在身邊,緣分需靠自己爭取”老和尚說完便接過肖熠遞上來的簽,看了便說到“這位施主也是姻緣簽,只是這姻緣多波折,須守好自己的本心便可”,老和尚說完這些便不在理會他們,自去打坐數著佛珠念經去了。“走吧”魚兒拉著肖熠往外走,這香也燒了,菩薩也拜了,簽也抽了,那便下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