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魚兒對著何氏鬧起脾氣,本就說不去的,這去白白受了氣,自己還挨打了。何氏瞧著魚兒挨打,心裡自是心疼地緊,這家裡沒個男人,讓孩子受罪了,想著又是眼淚掉了下來。魚兒瞧著這樣,也不敢再說什麽了。反倒安慰起何氏來“娘,我也沒吃虧,看我把他們家鬧的,我厲害吧”,何氏又笑了起來,這孩子倒是野的很。經過這麽一鬧,原本想著第二日給那三家都送去一塊豬肉的事情也沒再提起,就這麽算了,吃了也白吃。 接連幾日,天上又是下起了雪花,魚兒每日就在屋裡和小虎下著象棋度日,家裡事事都是提前預備齊全了的,倒也不擔心吃喝的。這天天也沒什麽事,再過幾日就是過年了,魚兒就想著去村長家裡一趟,年前就將這買地的事給提出來。和何氏商量了下,何氏打算跟著魚兒一起去,這也顯得鄭重。
娘倆個拎著禮物來到村長家,村長家是在靠近村子裡邊的,路上倒是有幾戶人家看到了拎著東西的何氏和魚兒,紛紛打起招呼,何氏少不得要解釋下。出門前,魚兒就給何氏想好了借口,要是碰著人問去村長家做什麽,就說是托村長幫問問小奇上學堂的事情,小奇過年也就五歲了,這個時候去學堂也是正常的。
待到了村長家,推開院門,村長家的結構類似於四合院,左右四面都是蓋上了房屋。“村長在家嗎”何氏沒有貿然進屋去,就站在院子裡喊到。很快,有人掀起門簾子,探出頭來“是白大家的啊,快請進,外邊冷,來這屋吧”一老婦人開口招呼到。何氏忙帶著魚兒進了屋。將手裡的禮物放在一邊桌上。
屋子放著個火盆,裡面燃著木炭,屋子裡倒也暖和。“坐,坐”老婦人招呼著,這老婦人魚兒是沒見過的,估摸著應該是村長夫人了。魚兒揚起臉,甜甜的笑著“謝謝奶奶”,老婦人見狀,也是笑了“這丫頭嘴甜的很,可不想外頭人說的那般”,聽這話,魚兒就知道,自己才在自家爺爺奶奶那鬧了一場,這全村就傳開了。故作矜持的一笑沒再言語。“大娘,我今天來找村長想商量點事,他不在家嗎”何氏開口問到。“剛去後院瞧他那寶貝牛了,馬上就回來,你在這坐著”“瞧你們家日子也不好過,這來就來了,還拿什麽東西”老婦人往火盆裡加進兩塊木炭。這院子,就住著村長老兩口,是有兒子兒媳的,不過兒子兒媳在鎮上開了個雜貨鋪,沒到過年前一天,是不回來的。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正閑聊間,村長就進來了。何氏慌忙帶著魚兒站了起來。“坐,坐,不要客氣”村長很和藹。“村長,我今天是來找你,是想和你問問,這村裡有沒有人想賣地的”何氏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村長聽了這話,直視著何氏“大侄媳婦,你可別和我開玩笑,這前幾天就聽說你們為了銀子在孩子奶奶家鬧了一場,這馬上又要買地,這......”村長的意思不言而明,就是怕何氏這買地又引起矛盾。“村長爺爺,沒事,我娘的銀子都是我自己掙的哦,我爹沒留下一錢銀子”魚兒決定對村長坦白。“你這小丫頭能掙銀子,要知道買地是要不少錢的”村長好笑的看著魚兒。“真的,爺爺,是我掙的,不過怎麽掙來的,可得保密”這個是不能告訴,就是告訴了也不好解釋清楚。“算了,算了,你們顧好自己就行了。”村長大手一揮。“買什麽地,是濕地還是旱地,這濕地可是沒什麽人願意賣的,那可關系到自身溫飽,旱地我這倒是有幾個人托著賣的”村長拿出個冊子翻看著。
關於買地,魚兒早就和何氏打聽清楚了,雖說地契都是在各家手裡,買賣都是自主,可鄉下人也吃虧,土地是立家之本,平時也不是隨意買賣的,故此,有人想賣了,也是找到村長這,讓村長做個見證。 “村長爺爺,旱地有多少呢”魚兒問到,“旱地總共有十二畝,不過我可先說了,這些旱地都是種不出什麽東西的,才有人家願意賣了。你要是願意買,我去和他們談,讓他們給你便宜點。”村長很是為魚兒家裡考慮。低頭沉思了下“村長爺爺,旱地我都要了,也麻煩您幫著打聽下,村裡還有哪家願意賣的,最好的話是能連著我家附近的,有多少我都要。還有濕地有人家賣嗎”魚兒不怕地貧瘠,只要自己多加打理,肯定是能變廢為寶的。“濕地?我這是沒有,不過我幫著你問問,現在自己吃的都不夠,誰家有那多余的地來賣。”“你真要買濕地,我家倒有幾畝,離你家也不遠的,村裡的地大部分都是在你家那邊的。我兒子兒媳在鎮上經營小買賣,我們老兩口也是快種不動了,不過,我家地不賣,可以租給你,租金嘛,隨便給點就是。夠我們老兩口口糧就是。”村長一說完, 魚兒就樂了,自己怎麽沒想著租地呢,買地別人難以接受,可自己能租啊,地還是他們的,自己還能給他們銀子。保管是比他們自個兒種劃算。
“村長爺爺,那說真的啊,您家地我租了,那擺脫您幫問著了,要是有人家願意賣的,價錢好說,不願意賣的,您也幫著問問願不願意租出來。我是不會虧待他們的,我還要雇他們幫我乾活呢。”魚兒這會激動的很,相信租是有人願意的。“好,這幾天我就幫你去問問,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村裡人都是將地看得比自家孩子還金貴。”村長潑著冷水。村長能幫著去說說,魚兒已是很滿意,至於結果,等到時候再看吧。“村長爺爺,那事情就這麽定了,您先幫著問問大家的意願,至於租地的租金和買地的租金,您看我出的可還行”“濕地一畝十兩銀子,旱地一畝二兩銀子,如果租,濕地就一畝八百文,旱地兩百文”魚兒是算過的,現在白麵粉一斤是十文,大米是十二文,鄉下人種地,一年最多也就種上兩季,加上不善於打理,就靠天吃飯,一年到頭來,也沒有多少糧食的,自己給出的價錢也是很公道的,再說,自己有了地,也還是得雇村裡人幫忙照看。這樣,他們一直是有工錢拿的。
“你這價錢也算是高的,我就照著你這去和村裡人說說”村長痛快的應下了這事。和村長談下了這事,魚兒很是高興,連帶何氏都是滿臉笑容。這事暫且按下不說,魚兒開始考慮長遠之事,按著自己這麽個種植面積,光鎮上酒樓是消耗不了這麽多的,回頭還得再去鎮上和趙叔談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