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鏡碎片仿佛倦鳥歸巢。 如果趙元罡得到寶鏡碎片僅僅是感覺寶鏡碎片的不凡,那麽唐敖才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失而復得的喜悅。
盡管他沒有見過寶鏡碎片,但是前世一點靈識和寶鏡碎片完美契合,並且立即確定了寶鏡碎片的來歷。
心中生出的喜悅絕非言語可以描述,同時斷定武則天肯定也得到了一塊寶鏡碎片。
否則又怎麽解釋二人身後一模一樣的寶鏡虛影呢!
天地至寶得而複失,趙元罡口中發出竭斯底裡的叫喊聲,任憑井堯春的無影劍洞穿了他的左臂而不顧,抽身飛向唐敖。
之前已經斷定唐敖必死無疑,沒想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天大的好處落在旁人身上,他如何能忍?
井堯春只是見到一抹銀光離開趙元罡的身上,趙元罡便狀若瘋狂棄她而去,頓時知道那抹銀光至關重要。
眼神落到唐敖身上,被唐敖身上的變化驚的俏嘴微張。
寶鏡虛影浮現,唐敖沐浴在奪目光彩中,實則只是看起來好看,對他身上的傷勢都沒有一丁點幫助。
面對虎撲狼嚎而來的趙元罡,似乎只能閉目等死而已。
泰山壓頂的危急關頭,趙元罡的手指距離唐敖的脖頸僅有半尺,指尖迸射的靈氣割破了唐敖脖子上的皮肉滲出絲絲血跡。
緊隨其後的還有同為金丹中期的井堯春,怎麽看對唐敖來說都是必死之局。
唐敖感覺融入眉心的寶鏡碎片突然變的熾熱無比,好似被他的死局刺激到了。
時間和空間為之凝固,緊接著發生的一幕讓唐敖既驚且惱,卻又無可奈何。
寶鏡虛影散發出一道光芒落在易紫菱身上,易紫菱的嬌軀胴體發出強勁的吞噬之力,而且專門吞噬靈氣。
唐敖幾個儲物袋中的靈石,井堯春奪得左隆手中的靈石,加上幾個人原有的靈石,全部化為滾滾靈氣落入易紫菱的丹田氣海。
易紫菱的丹田似乎是個無底洞,無論如何都填不滿,將價值上億的靈石吞噬一空,整個過程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
唐敖等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驚人數量的靈石就這樣消失了。
井堯春眼睜睜看著能幫助她結嬰甚至躍上化神境界的靈石被一具屍體吞噬殆盡。
一張嬌顏瞬間沁滿血色,無形劍脫手即沒,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易紫菱的雙眉之間。
趙元罡雖然也心疼數千萬靈石,可是更讓他掛心的是寶鏡碎片。
抓向唐敖咽喉的手僅僅頓了頓,便毫不猶豫的摳了下去,就算把唐敖挫骨揚灰也要找到寶鏡碎片。
“嗯哼!”
一聲嚶嚀在唐敖等人耳邊響起,很平常的一聲呻吟,落在唐敖等人耳中卻如悶雷炸響。
尤其是發出這聲異樣的是被認為死去的易紫菱,如何不讓三人驚駭莫名。
唐敖一直關注著易紫菱。
首先是眉心融入的寶鏡碎片不會無緣無故發熱。
其次易紫菱的丹田吞噬了那麽多靈石蘊含的靈氣,若是沒有半點變化,那可是一點道理都說不通。
果不出唐敖所料,易紫菱雖然仍舊雙眼緊閉身軀不動,但是那聲嬌哼的確是從她的鼻腔中發出。
隨後在寶鏡虛影的照拂下,曼妙的身姿緩緩飛起,慢慢的融入到了寶鏡虛影背面的十二個鏡像中。
和武則天的鏡像虛影相差仿佛,只是雙眼沒有睜開的跡象。
沒等唐敖心生懊惱,化為鏡像的易紫菱突然抬起纖手朝趙元罡虛虛一指。
已經失去了心臟的趙元罡頭顱突然爆開,繼而全身化為齏粉散落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宛若電光石火讓人猝不及防。
井堯春住腳不及沾滿了一身趙元罡的骨灰,眼看就要撞上盤膝坐地的唐敖。
她不由得魂飛天外,唐敖背後的鏡像虛影一指就能滅殺趙元罡,她若是沾上一點焉有命在?
井堯春情急之下身軀一滾,避免撞上唐敖背後鏡像虛影的同時半截身子沉入土石中。
雙目緊閉的易紫菱鏡像纖手一低,一股無形之力擦著唐敖的頭皮掠過井堯春。
井堯春頭頂的發髻頓時散亂,霞光寶衣從中間裂開一條筆直的細線。
霞衣脫落的同時,從脖頸到丹田被切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未等鮮血湧出,井堯春慘呼一聲,丹田內的另一顆金丹雖然沒有破碎,卻被無形之力化開。
先是凝成靈液,繼而散為靈氣,易紫菱微微一指竟然將堂堂金丹中期的修煉者生生打成了煉氣期的菜鳥新丁。
聲勢浩大的激烈鬥法到此結束。
趙元罡被易紫菱一指滅殺,井堯春生死不知,但境界跌落到煉氣初期已經無關緊要。
而唐敖付出的除了一身傷痕還有寄予厚望不計其數的靈石,不過他也得到了一塊寶鏡碎片,並且借助寶鏡碎片激發了易紫菱的某種潛能,得失利弊一時間不好判斷。
“如山靈石隻換來易紫菱伸了兩下手指頭,真的好貴,不過那些驚人的靈氣被易紫菱吞噬,大部分卻落在了寶鏡碎片裡,看來二者之間有著某種關聯,就是不知道武則天那邊是不是同樣如此?”
看到寶鏡虛影背面仍然存在武則天的鏡像,唐敖就知道之前樂觀的猜測化作一場空,若是武則天已死,絕不會出現在鏡像上才對。
唐敖顧不上揣摩寶鏡的秘密,此地連番激戰法力波動紊亂,絕不是久留之地。
將地上的印璽法寶和噬魂劍裝入儲物袋,順便撿起了趙元罡的飛劍和儲物袋。
正待順手牽羊摸走井堯春的儲物法寶,伸出去的手卻被緊緊攥住。
不等唐敖辣手摧花,井堯春白皙的手指間多了一顆靈動的水珠。
“你若殺我,這顆子母命魂珠便會碎裂,而我師父哪裡有一顆母珠,你覺得能快過元嬰後期修煉者的遁術安然逃離嗎?”
唐敖的手蹲在半空,臉上有異道:“你想怎麽樣?似乎不光讓唐某放過你這麽簡單。”
“唐道友果然聰明,妾身和趙元罡因何爭鬥已經不重要,關鍵是我的法寶沾染了趙元罡的心脈之血,若是被青雲劍宗和趙元罡那個師娘知道,妾身的日子絕不好過,眼下只能先躲開青雲劍宗的同門,等妾身將法寶上的血跡清理乾淨自會離去,唐道友以為如何?”
唐敖神識一掃,井堯春真真切切境界跌落到煉氣期,在他眼皮子底下泛不起大浪。
反倒是井堯春的掣肘吊著他的性命,真的招來元嬰後期修煉者,失去的恐怕不光是靈石,還有寶鏡碎片的秘密和性命。
井堯春還想威逼利誘迫使唐敖就范的時候,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被包裹在一件破爛寶衣中,仿佛貨物一般被唐敖拎在手中騰空而去。
唐敖離開戰場一個時辰後,神識仿佛被針扎了一下刺痛,破爛寶衣中的井堯春卻渾然無事。
情知是有大能修煉者正以強絕的神識搜天徹地,當即握緊井堯春的手腕一翻,卻看到那顆命魂珠安然無恙。
井堯春雖然沒有感覺到異樣,但是見唐敖頓在半空臉色變換,馬上猜到發生了什麽。
本就失去血色的臉頰再次蒼白三分:“一定是本宗長老以上的修煉者追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沒感覺到神識的異動?”唐敖說完微微搖頭。
井堯春的境界已經跌落到煉氣期,又如何能感知到強大修煉者的神識,不過看著井堯春身上的破爛寶衣,雙眼隨即泛出點點奇光。
“你做什麽?”
井堯春嬌軀一晃隨著唐敖降落雲頭,看到唐敖施展了一招流沙術。
而後唐敖竟然鑽進了破爛寶衣中和她一起沉入流沙,嬌怒喝問的時候,臉上騰起片片紅暈。
唐敖一手捂住井堯春的嘴巴, 一手摟緊對方的腰肢,低聲傳音道:“不想被青雲劍宗帶回去,就別出聲。”
說話間感覺胸前一熱,卻是井堯春的傷口崩裂,濕濕的溫潤的液體頃刻間沾濕他的衣衫,感受到了彼此的溫度。
井堯春心中惱怒卻不敢表露分毫,同時有些心驚膽顫。
唐敖以為憑借一件破爛衣衫就能掩蓋自身氣息,躲過元嬰期修煉者的神識搜尋?
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心裡開始琢磨萬一被青雲劍宗的某個長老找到,又該準備什麽說辭才能蒙混過關洗脫自身擊殺趙元罡的嫌疑。
在唐敖等人激戰的地方,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懸空而立,身後陸續飛來幾個修煉者,有金丹初中期亦有築基期。
其中為首的一個金丹中期的修煉者恭敬道:“稟報長老,金光宗肖燦的弟子信口雌黃,屬下沒有發現唐敖的絲毫蹤跡,卻在金光宗原址發現了這個。”
長老接過青銅鏡一看,眉頭先是一皺隨後舒展,吩咐道:“爾等按照青銅鏡上的標記擒拿和唐敖有關的人,本長老倒要看看是誰在捏青雲劍宗的虎須。”
這位長老在去往金光宗原址的時候就感應到了此處靈氣法力的紊亂,知道有修煉者在此鬥法。
來到地頭的確感知到了熟悉的法力波動,居然是青雲劍宗兩位傑出嫡傳弟子趙元罡和井堯春。
尤其是原地有趙元罡的隕落痕跡,身為一宗長老的他當即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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