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熙帝雖然給了劉識等人兩天假,但是這個假期對於劉識來所等同於沒有,因為太熙帝每天都會召他到皇宮內的鹿鳴軒,詢問此次代天巡行的細節,谘詢整改大齊海防的事項。筆@趣@閣wWw。biqUgE。info
來往得多了,劉識便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林允。
好像兩人的最後一次相見,還是在進士放榜後的瓊林宴上,那時的林允剛經歷過父親停薪留職的波折的,又被心愛的人兒算計,少年如玉的臉上便晦暗許多,笑容總覺得有幾分勉強。
而此次再見林允,他卻已經是深得太熙帝信任恩寵的中書舍人,面色依舊溫和如玉,卻隱然自有一股威嚴氣度,讓人願意親近卻不敢輕視甚或是褻瀆,進退得宜、從容淡靜,光彩頓生,風華不俗。
劉識回去之後,便和彭瑾感歎道:“娶妻當娶賢,雖然嬌娘是我的親妹妹,但是我卻不得不說,林允沒有娶她,而娶了王家的九小姐,實在是他人生的大幸事。”
當然,對於偏執地鑽進名叫“林允”的死胡同的劉惠來說,林允沒有娶她卻娶了王家的九小姐,這大概是她人生中的大不幸了吧。
彭瑾驚詫於劉識怎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感歎,便出言詢問道:“怎麽了,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劉惠自打去年的賞荷宴後就被馮征暗地裡拘禁在家中的事,彭瑾因為擔心身在外地、肩負要務的劉識掛念,所以一直都沒有在信中向他提起。
而劉識回來之後,頻頻被太熙帝召進宮中談話,白日裡有限的在家中的時間,也多被孩子們佔去了。
彭瑾和劉識敘說別後的情況和相思都還嫌時間不夠呢,哪裡還有工夫去說一個接二連三算計、利用他們的外人的家務事。
至於晚上麽,彭瑾覺得她不是在雲端,就是在夢鄉恬睡,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劉識之外的人或者是事。
所以突然間聽劉識這麽感歎,彭瑾還以為他是從別處聽到了什麽風聲,心中不由地一緊,既擔心劉識埋怨她對他的隱瞞,又擔心劉識因為擔心胞妹而傷神。
劉識不知彭瑾心中的翻湧,便將他今日見到林允的事和彭瑾說了,末了還不住地感歎道:“此時的中書舍人和曾經的探花郎比起來,大有不同,似是兩人。雖然這其中未必全都是王家九小姐的功效,但是必然和她少不了關系。”
就像是他,娶了彭瑾,人生從此改變,世界為之一新。
想到這裡,劉識便不由地將坐在身邊的彭瑾攬在懷中,右手輕輕地撫摸上了她的秀發,神情滿足喟歎。
彭瑾被劉識溫柔以待,心中的擔憂瞬間消散了大半,整個人都軟軟地偎在劉識懷裡,恬靜溫馨,富足自適。
經過最初的慌亂、試探、熱戀,如今的她好似越來越享受這種平淡如水的溫馨幸福。
而劉識亦然。
夫妻二人耳鬢廝磨了一小會兒,彭瑾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借機向劉識袒露了劉惠最近的遭遇。
“說起林大人,我倒是想起嬌娘已經很久都未現身在各種聚會了。”彭瑾小心地覷著劉識的臉色,盡量輕描淡寫地說了去年賞荷宴上劉萱被馮征“接”回家的事。
“自那以後,嬌娘便漸漸地淡出了京城名媛貴婦的各種聚會宴飲。今年以來,我還未曾在聚會上碰見過她呢。”彭瑾放緩了聲音,輕握住劉識的雙手,無聲地安慰著。
劉識乍聞之下,難免臉色驚怒,覺得馮征此番不問青紅皂白的武夫舉動,實在是欺人太甚,不似人夫。
然而轉念一想,劉惠嫁給馮征這麽多年,馮征都從來沒有如此蠻橫強硬地禁錮過劉萱,倒是劉萱常常做出讓他這個哥哥都失望的事來,劉識便漸漸地消了氣。
到了最後,便只剩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惆悵和無奈了。
“嬌娘她……罷了,終究是已為馮家婦,又有錯在先,我這個做兄長的就是想為她做主,也不好意思向馮家人開這個口啊。”劉識歎息道。
頓了頓,劉識又問:“母親是個什麽意思?”
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生妹子,哪怕是之前劉惠對不起他良多,如今他也並不會因此而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相反,總是不由地懸心掛念。
彭瑾柔聲道:“母親倒是遣了人去武威侯府,借口自己生了病,思念女兒,請嬌娘回娘家住兩日,但是幾次三番的都妹婿以各種理由給回絕了。
母親沒有辦法,便派人找到了我的面前。
我便借著給嬌娘生辰送生辰禮的機會,讓劉媽媽提著生辰賀禮去武威侯府跑了一趟,結果卻同樣被馮家妹婿親自出面,給客客氣氣地請了回來,連嬌娘的面兒都沒有見上。
後來又去了兩次,也一樣是無功而返。”
最近的一次,還是她想著劉識快回來了,怕他回京後知道劉惠被馮征禁錮在家的消息擔憂,所以才特地再次派遣了劉媽媽去武威侯府試探的。
彭瑾見劉識面色憂慮,想了想,便出主意道:“你要是真的擔心嬌娘,倒不如借著剛剛回京,想要一家團聚的由頭,親自遞帖子到武威侯府,請妹婿偕同嬌娘和兩個孩子一起團聚團聚。”
這兩個孩子當然是指馮征和劉惠親生的馮程和馮秬兄弟倆。
去年賞荷宴之後,出於對劉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激憤之下馮征連著抬舉了兩房姨娘, 並且接連著近一個月都輪流歇在兩人房裡。
在今年四月末,兩位姨娘先後誕下了一個哥兒和一個姐兒,馮程和馮秬現在已經不是馮征僅有的孩子了。
以劉惠要強掐尖的個性,只怕早就恨得要死了吧,可惜她整個人卻一直都被馮征死死地困在武威侯府的後宅,有力無處使,有氣無處發,只能是徒然憤怒罷了。
要不然,這一個哥兒和一個姐兒,也未必有命來這個世上走一遭。
劉識聽彭瑾這麽說,頓時眼眸一亮,但是想了想,他最終卻搖了搖頭,安慰彭瑾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畫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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