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地處大齊西南海域,劉識到了那裡,意味著他的巡撫大齊海域戍所之行已經進行了大半。筆、趣、閣www。biquge。info
若是行程再快一些,說不定能夠趕回京城和她們一起過年;若是慢一些,最遲也也能在明年開春之後著手返航回京複命事宜。
也就是說,最遲明年夏季荷花綻放新朵時,她就能和劉識一起賞荷品茗、聯詩成句了。
看著窗外桂花樹上已經微微冒出來的淡黃色的花骨朵簇兒,輕輕一嗅,似乎能聞到桂花馥鬱清新的香味,彭瑾的嘴角不由地揚了起來。
等劉識回京之後,他們一家人就又能過著像以前一樣相依相伴的生活了。
彭瑾回神提筆,將孩子們的日常生活中點滴成長的故事和趣事寫下,與劉識一同分享這種歡欣喜悅。
至於一些煩擾事,她就不多嘴惹得劉識在外牽腸掛肚了。
譬如,劉惠自打上次前腳直闖賞荷會,後腳就又被馮征強行“接”回去之後,一下子從京城名媛貴婦的社交圈子裡消失了。
崔氏幾次要接劉惠回娘家小住無果,無奈之下,隻好遣崔媽媽來向彭瑾求救。
彭瑾記著劉識臨走時的吩咐,看在劉識的面子上,差劉媽媽打著給劉惠送生辰禮的名號,上武威侯府走了一趟。
劉媽媽回來後卻回稟說,馮征親自出來和她說的,劉惠生了病,正臥床休息,不便見客,請她向彭瑾轉達歉意和謝意。
彭瑾蹙眉,馮征屈尊親自接見劉媽媽,一是為了表現對她這個三嫂的尊敬,二是向她傳達他這次絕不會輕輕饒過劉惠的意思。
劉惠和馮征的夫妻關系竟然已經僵硬到這個地步了嗎……
劉媽媽見彭瑾面露憂色,在一旁勸慰道:“二姑奶奶這門親事,本就是瞞著武威侯府得來的,她自己又不珍惜,不知道用心經營,再加上這幾年三才巷那裡鬧騰得厲害,許多以前努力遮掩的不堪往事都漸漸地暴露將出來,武威侯府只怕早就後悔了。
偏生二姑奶奶嬌貴慣了的人了,又嫌棄二姑爺是庶子,還是莽夫,心中又總是掛念著小林大人,這夫妻兩人的關系便越來越差了……
夫人就是有心補救,只怕也是無能無力啊!”
彭瑾聞言搖搖頭,輕聲道:“我是怕大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心中難過……”
至於她嘛,劉惠那樣不留情面地當眾指著她的鼻子罵過,又三番五次地陷她和劉識於不義,她除非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才會同情自己作死的劉惠呢。
劉媽媽見狀勸慰道:“夫人不用憂慮,有夫人在,有小姐和公子們在,大人總會高興的!”
想想,劉媽媽就替劉識不值,掏心掏肺地對待家人,得到的卻只有算計和傷害,要不是有彭瑾和三個孩子陪伴寬慰,只怕劉識就是位極人臣,也未必能夠開心吧。
劉惠若是有彭瑾一半的溫柔體貼,也不會和馮征走到如今這一步了。
“先等等吧,看看再說。”彭瑾揉著眉心道,說不定等劉識回來,劉惠就能憑借自己的手段,重新贏回馮征的寬免了呢。
桂花盛放滿院飄香的時候,彭永新和彭瑜周淑儀夫妻倆帶著彭晟睿、彭晟嘉和彭穎兄妹,一路跋山涉水,終於趕到了京城。
彭瑾提前得了消息,帶著暖暖和劉湛劉澈姐弟三人,與彭槐一起到城門接人。
“說起來,我和父親大哥和大嫂也差不多有一年沒見了呢。”彭錦和彭懷賢話家常。“也不知道睿哥兒、嘉哥兒和穎姐兒三個孩子現在怎麽樣了,長到多高了,模樣有沒有變化……”
彭槐在一旁比彭瑾還要感慨,唏噓道:“說來,我比姑奶奶還不如,也不過見過幼時的大公子,至於二公子和小姐,更是連面兒都還沒有見過呢……”
暖暖在一旁貼道:“我們離開泉州的時候,睿表弟長得和我差不多高了……嘉表弟和睿表弟長得有些像,多隨舅母……穎姐兒最可愛,胖嘟嘟、肉乎乎的,一笑就有倆酒窩,好看著呢!雖然像舅舅多一些,但是卻和舅媽一樣文秀……”
彭槐在一旁聽著,不住地點頭,似乎可以從暖暖詳盡的描述之中,想見彭晟睿、彭晟嘉和彭穎的模樣兒來一般。
劉湛在一旁體貼道:“我回頭可以把睿表哥、嘉表弟和穎表妹的小像畫下來送給你,這樣你就能每天都看到他們了!”
劉湛不同於劉澈的活波外向,性子更加文靜沉穩一些,最喜詩畫,小小年紀已經畫的一手好畫,最肖其父。
“一會兒睿表哥、嘉表弟和穎表妹他們就回來了,哪裡還用得著哥哥給他們畫小像!”劉澈機敏道。
劉湛撓撓頭,好像還真是這樣,不由地靦腆一笑。
彭槐撚須大笑,衝劉湛笑讚道:“大公子心地純善,願意體貼我這個老頭子的一片思念之心,我真是感動萬分!”
劉湛慌忙擺手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彭家人從來都沒有把彭槐當成下人,他一個小小的晚輩,當然也不能在彭槐面前放肆。
彭瑾看著三個孩子都這麽懂事體貼, 不由地欣慰點頭。
正說著話呢,就聽暖暖一聲驚呼:“前面好像是外祖父他們的隊伍!”
眾人便忙止住話頭,抬頭望了過去,想要辨認個仔細清楚,口中還急切問道:“哪兒哪兒呢?看到了嗎?”
其實彭家的車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標志,暖暖不過是根據車隊熟悉的陣容做出的猜測罷了。
彭瑾仔細地辨認了一會兒,很快高興道:“正是父親和大哥大嫂他們!瞧,馬車前頭騎馬的不是大哥嘛!”
眾人便慌忙迎了上去,一臉的激動開心。
騎在駿馬上的彭瑜也看到了彭瑾他們,老遠地就招手呼喊,一拉韁繩,縱馬率先奔馳了過來。
坐在馬車裡的彭永新,周淑儀和彭晟睿、彭晟嘉和彭穎母子四人,聞言也都挑開了簾子,高興地笑著招手,不住地催促車夫將馬車趕得更快一些。